到底是自己救了的人,華南倒是不想太冷漠,可是久經(jīng)沙場,這別人的心思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想到這里,華南冷漠以對道:“姑娘想多了,在下怎么會和琉璃姑娘生氣?”
她是公主,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臣子,自己怎敢和她生氣?只是心中倒是頗有怨氣而已。
不知何時,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要不到糖果吃的小孩子,而這些情緒也不過是只對著琉璃罷了。
“先生?”
二丫有些意外,更是不自在的緊,她總是以為華南先生是個好人,更是好說話的緊,只是說話卻是這樣的冷漠,想到方才華南匆匆從琉璃姑娘的房間出來,或許是琉璃姑娘惹了華南先生生氣了也無不可。
“先生可是生琉璃姑娘的氣了?琉璃姑娘雖然小性了一些,可是這大家女子總是嬌貴的,先生可要多擔待一些。”
二丫說的話,表面是為著琉璃解釋,可是那話中的意思,總是讓人覺得不是那個味。
華南不傻,不然當初也不會想冷漠以對不想多管閑事去救二丫,聽著二丫的話,華南神色眉頭微皺淡淡的看了二丫一眼道:“你可知當初,在下為何去救你?”
二丫不曾想竟然被華南如此問話,心中便是一沉,這話提醒了她想起當日的情景,心中更是一緊。
只抬眼還未說話,卻見華南輕啟薄唇道:“當初是因著琉璃心軟,見不得姑娘擬受委屈,在下才會去救你.......”
說著,華南神色淡淡略帶冷漠的看了二丫一眼道:“現(xiàn)在看來,在下當初是救錯了人?!?p> 一句話便把二丫所有的心思叛了死刑!
二丫和華南認識不久,即便春心萌動,即便自己失身那匪徒身下,即便自己不再清白,可是心中仍是幻想著自己能是站在華南先生旁邊的那個女子。
可是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即便對著恩人動了心,可是依著自己的情況,華南先生絕對不會要一個失身再不清白的女子,她只能眼睜睜的像著小老鼠一樣看著華南和琉璃姑娘如此相和,偷偷的嫉妒,偷偷的羨慕罷了。
如今這般丑陋的場景被人揭開了那一層遮羞布,二丫不知為何開始恨起了琉璃,恨她看見了自己被侮辱的場景,恨她看見了自己失身的場景,更是嫉妒她比自己命好,比自己出身好,能站在華南先生的身邊。
不過二丫生怕華南對自己印象不好,還是壓下了自己的小心思,揚起一抹溫柔的笑看著華南道:“先生誤會了,小女只是替先生擔心罷了,琉璃姑娘是個好人,是二丫不好。”
可是只有她心中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有多后悔,后悔讓華南救了自己,后悔讓華南看到了自己失身的場景,那樣,華南先生不知道自己的情況,自己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可是她卻從來不知道,若是華南真的不救她,她便不會跟著華南來到這縣城,住進這府衙之內(nèi),只會跟著那兩個匪徒一樣的男人一路,直到自己被賣入青樓,做一個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的賤籍女子罷了。
華南見著二丫心性竟然比之平常的姑娘還要穩(wěn)重幾分,更是善于隱忍,心中便生起了一絲防備,并非他小氣,只是這小氣能忍的女人,最是狠毒,正所謂最毒婦人心便是如此。
想到這里,華南也沒有興趣和這個叫做二丫的女子再說話,只神色淡淡的轉(zhuǎn)身離開了花園,如今夜深了,該休息了,明日早起還要忙碌制藥一事。
二丫看著華南漸行漸遠的背影,手中的棉帕都要被捏爛了。
“二丫,華南先生不是咱們能攀上的人?!?p> 劉婆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看著站在花園中的二丫神色擔心不已。
二丫聽見祖母的話微微轉(zhuǎn)身看向劉氏不忿的道:“怎么不能?同樣都是人,為何我就差了那么多?”
她心中只覺得不公平,看著琉璃姑娘出身高貴,模樣也嬌俏,氣質(zhì)更是凌然與眾人,這種生來便凌然與眾人的人,又怎么能不讓人嫉妒,她擁有的那么多,分給自己一些怎么了?
她要的不過一個男人而已!
“二丫,你可別犯糊涂!”
劉婆子看著自己的孫女竟然這般的說,連忙上前就想捂著二丫的嘴巴,可是二丫哪里會如得劉婆子的意,只躲過身去,雙眼冷冷的看著劉婆子道:“你怕死,我就不怕?你眼睜睜的看著我被那匪徒略去,為何不救我?”
即便老婆子腿腳不便又怎么了?在失身之前的那些時間里,總是有機會的,她只要躲,總是能躲開的,屆時華南先生來救她,也不會看到她失身的場景了。
說來,華南先生看不上她,未曾不是因為這個?
沒了清白的女子,哪里會有男人看得上?
劉婆子被自己的孫女責怪,心中更是后悔非常,可是自己不過是一個老婆子,又如何能抵得過兩個身量高大的男人?
“祖母也是沒有辦法啊~”
她反抗都反抗不得,又能怎么辦?
可是這話,如今二丫又怎么聽的進去,她出了這縣城,本是要投奔親戚家的,可是現(xiàn)在污遭一身,走到哪里,都覺得所有的目光都在鄙視自己,好似知道自己那不堪的事,她心中又如何能安穩(wěn)度日。
“沒有辦法?怎么沒有辦法?”
二丫喃喃,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這花園之處。
只要自己讓看見自己被侮辱的兩個人死了,那這世界上的人就不知道自己失身玉匪徒身下了。
只是這般可怕的心思,還是不要告訴祖母的好,若是祖母將這件事告訴了旁人,那丟了性命的只會是自己罷了。
站在花園中的劉婆子看著自家孫女離開的背影,心中不可謂不痛,可是她一個老婆子又能有什么辦法?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現(xiàn)在是后悔不已,不該離了這縣城出去尋生路。
而在府衙中的眾人,更是不知道,二丫的舉動害的人差點丟了性命,讓救治瘟疫一事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