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長長的石路通向幽幽黑暗,好似沒有盡頭。
“你家在這?”安得牽著烈月的手問。
“哪有什么家,隨便找個委身之處罷了?!绷以孪蚯白咧?,仿佛一盆冷水澆在了安得頭上,安得低著頭,好似委屈的樣子。
“怎么了?”烈月關(guān)切道。
“我想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也沒有家的感覺嗎?”安得蹙著眉,等待他的回答。
幽幽長路,兩人現(xiàn)在路中間,相對而立。
“云伽給你的藥瓶呢?”烈月問。
“喏?!卑驳靡恢蔽赵谑掷铩?p> 烈月打開藥瓶,一顆晶瑩剔透的小珠子跳了出來,這是安得的靈息,原來云伽收了她的靈息,所以她才法力全無,記憶渙散,加上掩星將靈元注入她體內(nèi),剛剛好掩蓋了靈息缺失的事實。烈月想不通,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想什么呢?”安得歪著頭問他。
烈月這才發(fā)覺捏著靈息怔了好一會兒了。烈月松開指尖,靈息自己找上了它的主人,它隱于安得眉間,瞬間,安得的身體的經(jīng)脈好似重新被打通,她張開雙臂,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安得看著烈月,想起了自己過去與他的種種,想起了自己背負炎卿之命,對他的傷害,又想起覆成門后,自己那般弱小矯情的樣子,她瞬而又惱又怒,她捂著臉坐在地上羞怒道:“哎呀,太丟人了,那么矯情的一定不是我!”
“好了,颯爽的你終于回來了,我終于不必再安撫你的小情緒了。”烈月笑著對她說。繼而向前走去。
安得站起身來跟在他身后:“我可是打敗過你的人,你不要這么囂張!”
“那是我憐香惜玉?!绷以滦χf。
“哼,根本就是你自知理虧,不敢反抗。”安得跟在他身后反駁道。
“我已償還罪責,你還要揪著不放,怕我還清了,丟下你跑了?”烈月打趣道。
“我才不怕,喜歡我人的多了?!?p> “哦……你喜歡我呀……”烈月回頭看了安得一眼。安得瞬間羞紅了臉。
安得低著頭,瞬而安靜下來。
“你喜歡一個妖……”烈月蹲下身來,說道。
“我知道?,F(xiàn)在我也是?!卑驳媚醯呐郎狭怂谋?。
“可是你畢竟不會永遠是?!绷以卤称鹚^續(xù)向前走。
“什么意思?”
“沒什么?!绷以滦χf。他的笑依然是動人心魄。
安得抱緊了他的脖子:“我現(xiàn)在和你在一條船上,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丟下我!這種事一次兩次我當你有苦衷,可再多了,你就是心不誠!”
“好。我聽你的?!绷以聹厝嵋徽Z,倒讓安得有些不知所措。
“阿月……”
“嗯?”
“這是哪啊,為什么越走越黑……”
“黑暗不僅是能藏污納垢,還可能是無人涉足之地,干凈無比。”
“你為什么帶我來這啊……”
烈月放下安得,微笑著看著她:“你說,我?guī)銇頉]有人的地方,干什么……”
安得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你我未成親,這種事情不能做的!”
烈月半蹲下身,抬頭看著她:“哦……原來,你都想到成親了。”
安得的臉瞬間羞紅起來,她捂著自己的臉羞怒道:“你討厭!”
“好了。這只是暫時的休憩之地。別怕?!?p> “我沒有怕,我只是不愿這么草率罷了……”
“我堂堂妖王,我娶你,必定堂堂正正,宇宙星河,萬星相賀?!?p> “真的嗎?這么壯觀啊……”安得開始期待起來,她湊到烈月身前:“我想要星星,漫天的星星,就像我們那日在契云山下看到的燈火一樣美?!?p> “干凈的星空,勝過燈火千百倍?!绷以驴粗蹛鄣溃安贿^……”
安得瞬間抱緊了自己:“你要干什么?”
“你要彩禮,我得要嫁妝……”
烈月一步步靠近安得,安得慢慢后退:“不是說好的,要成親后的嗎……”
烈月眼神驟然的溫柔,似暖春的水,冬日正午的陽光,他抱起安得深深的吻了她的唇。兩顆心在跳動,是為愛而起的心跳。烈月溫柔的看著她說:“這就算嫁妝吧?!?p> 安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剛剛,兩個人靠的很近時,她能感覺到烈月的心跳,他的心回來了。
古老的夜星上,夜懷打坐在黑色的煙霧里,等待著故人來。
那個人,穿著黑衣,罩著一個黑色的斗篷。
“萬世,想不到你還活著?!币箲褜谝氯苏f。
“這句話,也送給你。”
夜懷緩緩睜開眼睛,轉(zhuǎn)身看著黑衣人,他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堂堂夜君,如今也只是一個影子嗎!”
“我孤軍奮戰(zhàn)至今還活著,我仍是夜君,你仍是臣!”
夜懷對眼神突然變得兇狠:“我兒子呢?”
“戰(zhàn)死沙場。”夜君輕描淡寫,理所當然。
夜懷突然發(fā)狂,他攻向夜君,可夜君是影子啊,任憑他力氣如何的大,也動不了夜君分毫,所有的恨得不到發(fā)泄,他瘋狂的像一個魔鬼。
“現(xiàn)在,夜星故土重歸,是你建功立業(yè)贖罪的時候?!?p> “贖罪?我何罪之有!”
“背叛,就是萬萬不可原諒的罪孽!”夜君威嚴道。
夜懷稍稍冷靜下來,心有不甘的說道:“萬世后,為何還要受制于你!你害死了我的兒子!”
“身為人臣,就該為主盡忠,戰(zhàn)死沙場是他的光榮,你如今受制于我,是你咎由自取。你若識得自己的罪,早該死在毒牢了,你還活著,說明你賊心不死……你是,你兒子也是?!?p> “呵……我活著就是你最大的威脅,你怕我……可憐我那兒子,生生為你去送死!”夜懷眼神詭異的看著他。
“他不是為我而死,是為夜星而死。他的靈魂不安,在灰飛煙滅前還在為我戰(zhàn)斗……呵……”
夜君此刻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句空蕩蕩的話:“冥星之上,有你兒子的墓,去看看他吧?!?p> 夜懷此刻無法原諒自己,他的淚如決堤之水,他恨自己,恨不得殺了自己,可是仇人仍在,他不能死。想念滔滔,思而不見,永遠不得見,他嘶吼著,幾乎喊出了血,可四周空空的黑霧,什么都幫不了他……
不知過了多久,他冷靜下來,片刻不停向冥星飛去。
“你覺得,是我的法術(shù)強,還是你的妖法強?”安得問烈月道。
烈月躺在枕著黑暗,正閉目養(yǎng)神。
“喂,你別睡了,快回答我?!卑驳眉鼻械?。
“等我睡醒了,與你比一比,贏了你就拜師?!?p> “喂,你怎么說的這么輕松,好像你一定會贏一樣。”
“我自然會贏。如果你現(xiàn)在認輸,我就收你為徒,如果你等我睡醒了認輸,就要行三跪九叩之禮?!?p> “等就等,我又不一定會輸?!?p> 安得嘟著嘴坐在黑暗里,等著烈月。她時不時的看向他,心中的雀躍仍沒有平息。她不知不覺笑了起來,這等待一點都不漫長,反而是一種享受。
烈月并非真的睡著,兩人此刻如久別重逢一般,怎會有睡意呢……
妖巡
有些話只是針對文中情節(jié),各位不要代入生活。 本作品只是虛構(gòu)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