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蕭云都還在堅持擺攤,每一天的結(jié)果都是相同,沒有任何人購買他所煉制的三類丹藥。
這天已經(jīng)臨近傍晚,他看了看逐漸淡去的市集,搖了搖頭,準(zhǔn)備收拾東西離開。
就在此時,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快步而入,女子跟花弄影差不多年紀(jì),鳳眼朱唇、嫵媚中帶著三分清純,眉宇顧盼之間,如詩如畫,身著一身得體的旗袍,看上去好似從古代穿越而來。
她姿色較之花弄影不讓絲毫,但眉宇間卻有著濃濃的愁緒,似乎有什么解不開的心事。
陪在她旁邊的,是個跟蕭云年歲差不多的年輕男子,一身范思哲套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一看便知道是個大富公子。
他跟在年輕女子旁邊不斷說著什么,似乎是在安慰開導(dǎo),但女子卻是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只顧著自顧自前行。
蕭云掃了兩人一眼,而后繼續(xù)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
身著旗袍的美貌女子正好來到他的攤子前,秀眉一撇,看到了他正拿起的丹藥盒子。
她目光微動,突然出聲道:“不好意思,請問一下,你這賣的是什么?”
她來到這市集,不過是想來逛一逛散心,但看到蕭云,她不知為何,卻是突然開口詢問。
她從未見過蕭云,但卻覺得蕭云身上有一股極為清新自然的特質(zhì),讓她大為好奇。
“這是我煉制的丹藥!”
蕭云淡淡道:“共三種,解毒丹、回氣丹、醒神丹,藥效各有不同!”
他將三種丹藥的效果分別都介紹了一遍。
旗袍女子聽完,表情微變。
蕭云所說的簡直太過離奇玄幻了一些,這個世上哪有這么神奇的藥物存在?這根本就比那些街邊賣狗皮膏藥的小販宣傳自己的東西還要更加夸大其詞!
按理來說,這種情況下以她的性格肯定是轉(zhuǎn)身就走,但她卻是沒有挪動腳步,反而是更加奇怪。
蕭云從頭至尾,都沒有表現(xiàn)出迫切希望她購買的樣子,反而是安靜平淡,似乎只是在敘述一件事情般。
她眉頭顰起,正想說些什么,旁邊的年輕男子已經(jīng)冷然發(fā)聲。
“小子,你在說些什么鬼話呢!”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沉聲道:“你是什么身份,什么資歷,就敢在這里擺攤賣藥?營業(yè)執(zhí)照有嗎?城管那邊打通關(guān)系了嗎?”
“竟然還敢當(dāng)眾欺騙顧客,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可以讓你滾出市集,甚至讓你滾出云都?”
他雙目微瞇,壓根就未曾將蕭云放在眼里,只是將蕭云當(dāng)成了一個低賤卑劣的街邊攤販罷了。
如果不是蕭云公然欺騙他的女神,滿口胡編亂造,以蕭云的身份,連讓他低頭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蕭云掃了他一眼,表情淡漠道:“我只是說明我的丹藥效用,至于信不信、買不買,那是你們的事!”
“讓我滾出云都?你可以試試看!”
他一邊說著,一邊繼續(xù)收拾東西,這一男一女,看上去都是云都市的頂級名流,但他卻沒有絲毫忌憚,這個世上任何地方,他蕭云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任何人都不可能強迫。
“你找……”
青年眼中寒光一閃,就要發(fā)作,旗袍女子卻是突然伸手將他攔住。
她看向蕭云,只覺蕭云目光澄澈,絲毫沒有那種為了推銷藥物謀取一些蠅頭小利的那種商販模樣。
“等一等!”她看向蕭云手中的醒神丹,開口問道,“你剛才說醒神丹可以令得植物人蘇醒,能讓神志不清的人重拾神志,神志還能治療精神病和老年癡呆!”
“我父親自從去了一趟云南苗谷回來之后,便一直昏睡至今,無論怎樣都無法醒來,這醒神丹有用嗎?”
問完這個問題,旗袍女子本人都是微微一怔,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問出這么可笑的問題來。
她父親已經(jīng)有將近一個半月都臥床不起,各項生命體征正常,但就是無法醒來,為這件事,她不知道拜訪了多少名醫(yī),試了多少種方法,許多專家都認真研究過,但都沒有人找出原因來。
至今她的父親仍舊像活死人一般躺在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室中,毫無起色,她卻在這里問一個“江湖騙子”的藥是否有用?
“霓裳!”旁邊的青年表情微變,“你不會真的相信這個小子的騙術(shù)吧?”
“季伯伯的情況,請了這么多??剖ナ?、醫(yī)學(xué)大家前來診斷,他們都無計可施,找不到病因,這小子就一純粹的騙子,你居然會相信什么醒神丹之類的鬼話?”
旗袍女子自嘲搖頭,的確,她此刻的行為連她都覺得太過神經(jīng)質(zhì)了一些。
“不好意思,我可能問了多余的問題,打擾了!”
她對蕭云禮貌致歉,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蕭云卻是一抬手,攔住了她。
“你把你父親的癥狀簡單描述一下,這三種藥丸,肯定有一種能夠?qū)λ行В ?p> 旗袍女子本來打算離開,聽到蕭云的話,心中卻是升起一絲希冀。
雖然她并不認為蕭云真的能夠?qū)λ赣H的癥狀有任何幫助,但她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的希望和機會,即便只是千分之一的幾率,她都要把握住。
她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火急火燎地掏出了手機照片。
照片中,一個中年男子正躺在病床上,跟旗袍女子模樣有三分神似,他雙眸緊閉,面色紅潤,好像睡得極為安詳,與正常睡眠中的人沒有任何區(qū)別。
但蕭云卻是一眼便看到了他脖頸處的一道細微紅線。
這道紅線,比牙簽還要更加細小,在其下顎處斜向側(cè)開,尋常人,即便是那些經(jīng)驗豐富的老醫(yī)師,也都大有可能將其視為脖頸紋。
但蕭云卻是知道,那并非脖頸紋,而是一種極為特殊的蠱蟲。
“怎么樣,你……能看出什么來嗎?”
旗袍女子美眸撲閃,語帶忐忑,盡管她早有所料,但還是希望能夠從蕭云的口中聽到一些有用的建議。
蕭云將手機遞回,輕輕搖頭,女子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失望。
“果然……”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向后退去,臉上落寞的表情令人心疼。
但就在此刻,蕭云突然將盛放醒神丹的盒子收回,遞來了另外地一個盒子。
“你父親的情況,并不是神志不清,而是中毒了!”
“醒神丹只能讓你父親蘇醒一段時間,之后仍舊還會陷入沉睡,治標(biāo)不治本,想要讓你父親痊愈,要用解毒丹!”
旗袍女子腳步停頓,有些驚愕地轉(zhuǎn)過身來,臉上神情轉(zhuǎn)變。
她正要再問些什么,旁邊的青年卻是一臉不耐地擺手上前,語氣變得森冷一片。
“小子,剛才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了,你似乎沒當(dāng)回事?”
他一揮手,不遠處四名黑衣大漢快步行來,看上去是他的保鏢護衛(wèi)。
“你們四個,給我拆了他的攤子,把他連人帶東西,全部丟到垃圾池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