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腦袋,憨態(tài)可掬的大眼睛,吐出的長舌頭,以及在屁股后面搖得呼呼響的尾巴,不僅是只土狗,還是一只拚命賣萌的土狗。
楊喬已經沒想法了。
就這貨一臉賣萌的相,也敢說自己是地靈?
它剛才又是吼叫,又是黑霧彌漫的,完全是障眼法嘛。
別說楊喬傻掉,馬小靈看到從濃霧里沖出來的是條大黃土狗,也愣住了,這個反差太大了。
更無語的是,這土狗不光在賣萌,還主動跑過來圍著楊喬和馬小靈又跳又蹭,恨不得把舌頭舔到他們臉上去。
“這貨……”楊喬看和馬小靈對視一眼,兩個人心里都是同樣的想法:這貨這副蠢萌樣,居然會有執(zhí)念,居然會成為地靈?
它就是一條沒心機的土狗好么。
大黃狗可不懂馬小靈和楊喬的想法,它那雙大眼睛亮汪汪的,屁股后的尾巴搖的呼呼響,一臉討好看著馬小靈,那表情簡直就寫著——“看我這可憐的小眼神兒~”
噗!
馬小靈本來還繃著小臉有點戒備,結果實在忍不住,笑場了。
楊喬有些無語的蹲下來,伸手摸摸它,不出所料,手從大黃腦袋上穿過去,觸碰不到實體。
二貨大黃狗依舊拚命搖著尾巴,伸著舌頭向楊喬的手心舔舔。
“這貨也太萌了吧……”楊喬有些無奈的向馬小靈道:“現(xiàn)在該怎么做?”
“我哪知……”馬小靈忍住差點沖口而出的話,眼珠轉了轉道:“對了,師父說了符咒能溝通地靈的心靈,我來試試?!?p> 楊喬點點頭,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就見馬小靈歪著頭,食指點在眉心上,“我想想,應該是……”她自言自語的想了想,突然一拍巴掌,“有了!”
說完,她的左手捏了個劍決,右手遙遙向大黃虛按,嘴里輕念。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赦,通靈!”
一股凜冽的劍意從她身上升起,掌中隱隱符光一閃,下一秒,大黃狗“嗷”的一聲慘叫,軟趴在地上,兩爪抱住腦袋,一副被嚇尿的樣子。
楊喬嚇了一跳:“它怎么了?”
“啊!”馬小靈一臉尷尬的吐了吐舌頭:“搞錯了,剛才是滅靈的真言?!?p> 我去!
楊喬心里瞬時有無數(shù)的草泥馬神獸狂奔而過。
馬小靈你還能靠譜點么!
馬小靈小臉微紅,咳嗽一下,重新手捏劍決在眉心,念起另一段真言,片刻后,她向大黃再次一掌拍出。
淡淡的符紋光芒閃過,大黃狗身上似有無形的微波蕩漾了一下。然后,楊喬和馬小靈同時看到一副畫面,那是屬于大黃狗的執(zhí)念——
傍晚的霞光,車水馬龍的街道,一個穿著短裙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從遠處跑過來。
在她身邊,跟著呼呼搖著尾巴,一臉蠢萌賣好的大黃。
小女孩咯咯地笑著,邁開兩條嫩藕般的小腿,沿著人行道快速跑向對面的街道。突然,一輛小轎車從轉彎的路口沖了出來,輪胎摩擦著路面,發(fā)出刺耳的尖叫。
小女孩嚇傻了,愣在馬路中央,來不及反應。
眼看要發(fā)生慘劇,就在這時,“汪!”大黃狗從斜后方沖了上來,它的面孔猙獰,狂叫著,用盡全身力氣向小女孩一頭撞去。
嘭!
鮮血飛濺。
視線里一片混亂,慘叫聲,玻璃撞碎聲,路人的呼救聲,還有鮮血淌出的汩汩聲,良久,這畫面才重新聚焦。
從大黃的視線里,看到肇事的轎車匆忙逃逸,小女孩躺在不遠的血泊中,發(fā)出微弱的哭泣音。
大黃焦急的想要上去看看她,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它的四肢微微抽搐著,那雙蠢萌蠢萌的大眼睛努力的看向小主人——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視線里的畫面,漸漸黯淡……
大黃死了。
楊喬和馬小靈沉浸在這種悲痛的氣氛里,久久說不出話來。
大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掛念著小女孩。這份強烈的牽絆化作執(zhí)念,使它被困在出車禍的地方,一遍一遍的回放著生前最后那段記憶,無法超脫。
……
“汪~”
大黃蹲在地上,屁股后的尾巴搖得呼呼響,它的眼睛亮汪汪的,一臉熱情的沖馬小靈和楊喬吐著舌頭,依舊是那副蠢萌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為了救小女孩已經死掉了。
馬小靈眼睛微微泛紅,她伸出雪白的小手,撫摸大黃的腦袋。雖然觸碰不到實體,但手掌經過大黃腦袋的時候,好像真的可以感受到它身上的溫暖。
這個善良的家伙。
楊喬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看向馬小靈。恰好,對方也正看過來,雙方目光一對,都從這目光里看到一個堅定的決心——
一定要幫助大黃實現(xiàn)心愿,幫助它消除執(zhí)念,早日往生。
回家的路上,楊喬的心情依然有些沉甸甸的,那樣善良和忠實的狗,為了救主人犧牲了自己,如果因為執(zhí)念不能往生,那樣就太可憐了。
只是以自己目前這點實力,離能幫助地靈解除執(zhí)念恐怕還遠遠不夠。沒看馬小靈也說要回去想想辦法嗎?估計她就是回去問師父去了。
每一位風水玄門中人,除了自己之外,背后的師門也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大勢力。當自己實力不足時,向老師,向師門求助不是丟人,而是玄門傳承的需要。
如果要比起師門的勢力,無疑是楊喬的短板。但從另一方面來說,楊喬的優(yōu)勢卻又無人能及
鹿未玖可是睥睨東晉,一道執(zhí)念貫穿三千年的風水大宗師。有鹿未玖做靠山,楊喬可以說已經是站在巨人肩上俯瞰眾生。如果讓風水玄門任何一個人知道楊喬的際遇一定都會嫉妒得發(fā)狂,假如能有機會能拜入鹿未玖門下,不知會有多少人哭著喊著求抱大腿,大喊師父我要……
楊喬現(xiàn)在是身在福中自己還不自知。
他還是習慣遇到問題后,首先靠自己獨立思考去解決。
時間指到八點,楊喬小心翼翼的推開自己家大門,心里暗自祈禱,希望不要被老媽看到。雖然先前出門時和老媽打過招呼,但是沒想到會搞到這么晚。
開門的一瞬,楊喬有些傻眼了。
老媽劉曉蓮正坐在客廳對大門的位置,臉色十分難看,而自己的老爸楊宇正坐客廳的沙發(fā)上,低頭狠狠的抽著煙。
楊喬感受到家里的凝重氣氛差點嚇尿了:自己好像……也沒干啥啊,就是晚回來一點,不至于出動老爸老媽“混合雙打”吧?
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弱弱的道:“爸媽,我回來了。”
沙發(fā)上的楊宇抬頭看了兒子一眼。從相貌五官上看,他與楊喬有著七成相似,歲月在他的額頭上劃下了痕跡,深刻的抬頭紋無損他的氣質,反而更透著一種中年男人成熟的味道。
做為醫(yī)院科室主任,楊宇身上透著一種淡淡的威嚴,不過此時他顯得心事重重,聽到楊喬的話也只是微微點頭,從鼻子里“嗯”了一聲。
楊喬有些提心吊膽的朝老媽看了一眼。
劉曉蓮身上籠罩著一層殺氣,淡淡的掃了一眼楊喬,立刻讓他一個激靈:老媽這神色自己太熟悉了,這分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楊喬正心里惴惴的時候,劉曉蓮沖他開口了,一說話,就讓他冷汗下來了。
“楊喬。剛才我在你房間里看到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書,你解釋一下,怎么回事?”
楊喬原本自己以為老媽會訓斥自己出去后回家太晚,又或者是家里發(fā)生什么事。結果,老媽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房間里的書,是老媽上次從外公老宅里打包回來的,全是和風水玄學有關的。楊喬最近跟著鹿未玖學習風水,就把外公這些書重新找出來看一下。本來那些書都是放在自己房間抽屜里的,誰知還是被老媽發(fā)現(xiàn)了。
現(xiàn)在真是欲哭無淚。
萬幸的是,鬼牙丸自己先前出門時帶在身上,沒有被老媽發(fā)現(xiàn),不然結果只會更慘。
楊喬心里忐忑的看了一眼老媽劉曉蓮,卻發(fā)現(xiàn)平日里那個精神飽滿,無論何時都表現(xiàn)的神采奕奕的老媽,此刻眉宇間卻帶著濃濃的疲倦之色。
這讓他心里一緊,家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劉曉蓮揉了揉眉心,聲音低沉的對楊喬道:“楊喬,這次送你去少年班學習,我和你爸爸對你都是寄予了很高的期望的,期望你把心都用在學習上,那些不相干的書……暫時就不要看了?!?p> “嗯?!睏顔檀丝掏耆桓曳瘩g,只能點頭答應。他擔心的看了看劉曉蓮:“媽,沒什么事我回房間了?!?p> “去吧。”
得到劉曉蓮的同意,楊喬如蒙大赦,趕緊回自己的房間,但卻沒有急著做別的,而是馬上蹲下身,把耳朵貼在門上,一臉“打探敵情”的精明相。
老爸老媽的感情很好的,平時連吵架都很少,今天他們的表現(xiàn),讓楊喬意識到,家里一定發(fā)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對于聽墻根這種本事,楊喬自從上初中起,第一次老師來家訪時就學會了。
果然,隔著門聽到客廳里,隱隱傳來爸媽的對話聲……
“楊宇,這個家都是我一點一滴積攢起來的,你現(xiàn)在把家里的錢拿去給外人,不需要和我商量一下嗎?”劉曉蓮的聲音里,明顯透出一種濃濃的怨氣。
楊宇低沉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小劉是我科室里很看好的苗子,這次他家里出了事,我做為他的領導,怎么也要幫他一把。”
“幫幫幫!你就知道幫別人,那我們呢?我跟楊喬呢?你想過沒有!”
老媽的聲音分貝一下?lián)P高了八度。
嗯?!
楊喬耳朵立時支愣起來:有八卦!老爸把家里的錢拿去幫外人,惹怒老媽了!
聽著客廳里,老爸老媽斷斷續(xù)續(xù)的話音,楊喬終于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要怎么說呢,老爸是好人,也是一個好的領導,科室里小劉家人重病,老爸一時好心,從家里的存折取了五萬借給小劉。但是,這個錢是老媽辛苦攢下來準備還房貸的。
家里的房子是去年買的,房貸還差很多沒有還,老爸老媽這兩年辛苦打拚,每天加班到很晚,就是為了早點把房貸還了可以輕松一點。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沒想到老爸又做了一回“孟嘗君”,而且還沒提前和老媽打招呼,難怪會讓老媽這樣生氣。
老爸老媽的工作還算不錯,自己的家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也不是那種特別有錢的家庭,而老爸又是老好人的性格,像這樣幫助別人,不是第一次了。
對于大人的事,楊喬也插不上話,從心里來說,他覺得老爸幫人沒錯,但是他也很理解老媽,做為班主任帶著一班學生,平時工作很辛苦,壓力特別大,還要操持家里。
老爸這樣幫別人,老媽沒意見才怪。
唉……
楊喬心里有些郁堵。他放輕腳步走到書桌前坐下,拿出懷表輕聲呼喚:“老師,你在嗎?”
懷表上淡淡的光芒流轉,鹿未玖的身影自虛空中走來,一步一步,由虛幻漸至真實。
他的眉宇帶著疏朗的魏晉風度,灑脫不羈,而又俊逸出塵。高冷的氣質里,透著清冷之色。高挺的鼻梁透著堅定,似這世上沒有任何事可以動搖他的心境。而那雙如寶石般明亮的雙眼,蘊含著古今無窮的智慧,如深沉的大海,能包容萬物。
如雪的花瓣自他身后飛舞,宛如述說著一個時代,一個名為魏晉風流,極富妍麗的時代。
隨著輕輕的薄衫拂動,鹿未玖大袖一展,身后種種異象收斂起來。
“老師?!币姷铰刮淳?,楊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他的嘴囁嚅著,一時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鹿未玖看著楊喬,微微頷首。
今天發(fā)生的種種,他都看到了,只是就算是身為楊喬引路人的老師,對于徒兒的家事,也是無從去評說。
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悲歡喜樂。
鹿未玖伸出手輕撫楊喬的頭頂,雖然無法真實的觸碰到,只能是一層虛虛的光影與之相觸,但楊喬還是透過老師的手掌,感受到一種濃濃的關切與愛護,心里暖暖的。
沉默了一會,楊喬抬頭向鹿未玖道:“老師,我媽媽不讓我看那些風水玄學書。”
鹿未玖的雙眼凝視著楊喬,眼中透出的是平靜與包容。
“那么你呢,我的徒兒,你是如何想?”
“我從小到大,都是按著老媽的安排去走,從沒有一件事不聽老媽的話?!睏顔逃昧δ缶o拳頭,聲音稍稍提高一些:“但是這一次,我想按自己的想法去做。”
鹿未玖不語,靜靜的看著他。
楊喬繼續(xù)道:“學習的事我不會放松,不會讓老媽擔心,但是風水玄學,這是我自己選的路,無論有多困難,我都不會放棄。”
少年人的眼睛里,透著一股堅定的意味。
或許不是壯懷激烈,或許不是熱血沖動,但這股堅定的意志,堅如磐石,絕不會輕易被外力動搖。
這股決心,在這個年紀的少年人身上顯現(xiàn),令人動容。
鹿未玖輕撫著楊喬的肩膀,凝視著眼前的少年,仿佛從他身上,看到許多年前那個同樣年輕的身影。
同樣的堅持,同樣的……義無反顧。
“我很欣慰?!甭刮淳寥缡钦f。
人生想要獲得成功,無可否認天資很重要,但是堅韌不拔的意志更重要,從這一點來說,楊喬和鹿未玖是同樣的人。
鹿未玖一生所追求的都是天地大道,成為風水玄學天下第一,在這條路上,如果沒有堅定的意志力,不可能在他的時代,他那樣的年紀,達到那樣的高度。
橫跨三千年的時光,鹿未玖從楊喬身上看到與自己相同的特質,對目標的堅定,毫不動搖的決心。對鹿未玖來說,這世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比眼前此刻更值得他欣慰。
“好,為師沒有看錯你?!甭刮淳廖⑽Ⅻc頭,那張清冷的臉龐上,顯出少見的激昂之色。
“只要不負父母,不愧天地,這世上有太多的奧秘值得我們去探索?!币姉顔搪牭煤苷J真,鹿未玖繼續(xù)道:“回到眼前的事,關于那只地靈……”
“大黃?”楊喬的注意力回到大黃身上,他向鹿未玖投以征詢的目光:“老師,地靈究竟是怎么回事?”
鹿未玖沒有直接回答,他的目光穿過楊喬,穿過無數(shù)的時光,回溯到三千年前……
東晉。
羅浮山。
高聳的峭壁危崖前,黃龍洞的瀑布飛瀉而下,雪白的銀浪撞擊著山巖發(fā)出隆隆的轟鳴聲。
鹿未玖抱坐在瀑布下的一塊青色大石前,抱膝長吟。自從入山中修行以來,已經過去第三個年頭。去年先師仙去以后,在這山里,他唯一的朋友,就只有“她”。
在鹿未玖面前,一個虛無飄緲的影子正來回飛動著。
“鹿未玖,鹿未玖,你在這里已經一坐半夜了,究竟在想些什么?鹿未玖,你陪我說說話吧?!?p> 這個影子,是鹿未玖在去年月夜里發(fā)現(xiàn)的。她,是一個被執(zhí)念束縛的地靈。
透過鹿未玖黑白分明的靈動雙眸,可以清晰的看清她的樣子。一身湖水綠的漢服裾裙,頭上梳著兩個包子似的髻角,是一個年方十一二歲的小丫頭。
“小丫頭,你不要吵,我在想怎么才能幫你消除執(zhí)念?!甭刮淳量粗⊙绢^,眼神透著擔憂。
小丫頭最近的怨氣越來越重,之前自己施在她身上的靈符效力已經越來越淡薄,如果在月圓之夜,自己還不能突破,助她放下執(zhí)念往生,小丫頭可能真的會變成惡靈,那樣的話,她會徹底泯滅自我,甚至連自己都不記得了,只能生生世世徘徊,將怨氣發(fā)泄向無辜的人。
那樣的小丫頭太可憐了。
“執(zhí)念嗎?”小丫頭學著鹿未玖的樣子,抱膝坐在大石上,仰頭望向夜空。
天邊的月兒很圓,就像是阿媽煎的炊餅,不知道……阿媽現(xiàn)在是否還安好?
感受到身邊小丫頭情緒的低落,鹿未玖轉頭向她安慰道:“小丫頭,你不要擔心,月圓前我一定能想到辦法,幫你往生。”
“嗯?!毙⊙绢^抿了抿唇,向鹿未玖嘴角上翹,露出甜甜的笑容。
“鹿未玖,我相信你?!?p> 相信你……
心里,驀地一痛。
有些事,縱然身為風水玄門大宗師,也會留有遺憾,留下不愿去想的回憶。
鹿未玖心中微微嘆息,思緒回到當下,發(fā)現(xiàn)楊喬正驚訝的看著自己:“老師,你在想什么?”
“無事?!睎|晉風水玄門第一人,鹿未玖緩緩搖頭,壓下心中的漣漪,向楊喬道:“地靈,是離世的人,因心中強烈的執(zhí)念和牽絆,無法投入輪回,一直在世間徘徊的靈體,如果遇到他們,一定要盡可能的幫助?!?p> “嗯?!睏顔逃昧c頭:“老師,我也是這樣想的。大黃是為了救自己的主人才變成這樣,我想幫它。不過老師,我該怎么去做?”
“要想幫助地靈,有兩個方法。”鹿未玖緩緩的,向楊喬吐露著屬于風水玄學的秘辛。
“地靈身為怨念和執(zhí)念之體,要想超脫只有兩個方法。一是你的修為足夠,能夠用道法玄術為其洗去怨氣,洗去執(zhí)念,這樣它們就不用再被束縛,去到該去的地方?!?p> “這個?!睏顔逃行┛鄲溃约耗壳澳屈c實力,恐怕做不到吧。腦袋里想起在電視上看到的畫面,一個道士身披道袍,搖頭晃腦念著符咒,手里一把桃木劍在桌上的黃紙上一刺,“轟”的一聲符紙爆燃。
道士口里喝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橋歸橋,路歸路,此去黃泉,重入輪回,赦!”
符光閃爍,被怨氣包圍的惡靈慘叫一聲,就此灰灰……
楊喬打了個寒顫,這本事自己可不會。自己才是剛入門的小菜鳥一枚。
“第二個方法,如果地靈成形的時間還不久,盡量替他實現(xiàn)心愿,則執(zhí)念自消,自入輪回?!甭刮淳镣A艘幌碌溃骸敖裉煊龅降哪侵稽S狗地靈,比較適合第二種?!?p> “嗯嗯。”楊喬用力點頭,他也覺得,這條路比較行得通。按之前大黃回憶的畫面,只要找到那個小女孩,讓大黃知道小女孩平安無事,執(zhí)念就應該會消除,這個辦法比較具有可操作性。
“你還要注意兩點?!?p> “老師您說?!?p> 楊喬學著電視里的樣子向鹿未玖抱手施禮,他現(xiàn)在就像是一塊干涸的海綿,對風水玄門的一切都很好奇,很想聽鹿未玖多說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