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能是什么日子,不就是十月寒露與霜降,秋高氣爽秋風(fēng)涼。寒露與霜降...霜降,今日便是霜降?!
霜降恍然大悟,原來今日是她的生辰。
原來江沉舟一直都記得。
霜降又驚又喜,她自己都差點忘了這個重要的日子,沒想到眼前這男人卻還記得。時間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溜走,初次遇到他時還剛?cè)肭?,一眨眼都過了這么久了。
同時被霜降想起的,還有那個神秘人。
霜降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若不是突然想起,再過些時日她還真把這件事忘得干干凈凈了。
“想起來了?”江沉舟闔眸。什么時候臉皮厚還會影響記憶力了?
霜降點點頭,“想起來了。”
“去添件衣服,早膳我?guī)愕酵膺叧浴!?p> “其實在府里吃也是可以的,倒也不必費那些銀子?!?p> “廚房還有一會才會起床,到時候人一多了,會掃興。況且我還有別的事情?!?p> 霜降自然是明白江沉舟話里的意思,楚子杏醒了,表哥長表哥短的,見他們出門會不跟著嗎?她只是不知道江沉舟嘴里的這興,是誰掃的。是她霜降,還是楚子杏。
聽話的回屋里加了件衣裳后,霜降欲直奔著烏啼的飛驪而去。
一人一馬,好一個恣意瀟灑。
誰知道騎在浮塵上的那人,輕輕的清了下嗓子,把她叫住了:“到我這來?!?p> “啊?”霜降滿臉問號,心想這人又開始發(fā)神經(jīng)了嗎。以前都是她主動爬上他的馬,今天難得乖巧又自覺的自己騎,怎的還不樂意了?
“到我這來。”江沉舟又重復(fù)了一遍。
“你不是要避嫌?”
“又不是一兩次了,別大驚小怪的。”
“那可是你講的?!彼祲膲囊恍?,一副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傳了什么亂七八糟的話,她可不負(fù)責(zé)的模樣。
“嗯,我講的?!苯林垲h首。他講的,若是出了什么事,他為他的話負(fù)責(zé)。
兩人一馬,就這么靜悄悄的出了門。
早市已經(jīng)開了,蒙蒙亮的街上已然十分熱鬧。
蒸爐上的糕點,鍋里剛燒開的米飯都冒著熱騰騰的白氣。吆喝的人們臉上或掛著笑容,或有些尚未睡醒的倦意,有書生背著竹簍頭也不抬的前行,有腰間佩劍的俠客跨坐在椅子上大碗喝湯。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背后是怎樣的生活,但是這副市井生氣,如此看來已經(jīng)十分美好了。
想想那些為國捐軀的將士們,能安心的坐下來用個早膳嗎?
夜里沒有打霜,可破曉還有些寒涼,攥著兩個熱乎乎大包子,又略微往身后的人靠了靠,霜降這才覺得暖和。
“謝謝江沉舟給大郁帶來這一片祥和,國泰民安天下太平你功不可沒?!?p> 霜降咬了一口包子,覺得格外的甜。
“國泰民安?”江沉舟反問,苦笑一聲,“若真是國泰民安,我今日便不會走。國泰民安這條路,道阻且長?!?p> “走?怎么突然要走,你要去哪里?!?p> “去邊疆,你留在侯府幫我打理。”江沉舟像是囑咐女主人一般。
去邊疆?
這便是他說的別的事情?霜降覺得手里的包子,它突然就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