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死了?!”
看著面目全非的王軍艦,金陽聲音都開始發(fā)顫起來,也許是心中還帶有最后一絲期盼,他哆哆嗦嗦地伸出兩根手指,緩緩搭在了王軍艦的脖頸處。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都已經(jīng)慢慢涼了,我……我闖下大禍了!”
如同是觸電一樣,金陽的手指立刻縮了回來。
他臉色一片煞白,就猶如是精神病人一樣,語速極快地開始嘟囔起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沒想要殺你,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你這么不禁打……”
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金陽蹲在王軍艦的尸體旁邊,不停地道歉。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殺人,腦海中無法遏制逐漸浮現(xiàn)出各種罪犯的模樣,金陽一時間竟然傻在了原地。
“嘟——”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汽車喇叭的聲音,金陽渾身一震立刻清醒了過來。
他迅速轉(zhuǎn)頭看向四周,見到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心情這才鎮(zhèn)定下來,腦子里飛快思考著對策,各種毀尸滅跡的方法瞬間涌上心頭,不過在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后,他趕忙又將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出腦海。
金陽明白時間拖得越久,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就越大,他一時間竟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辦法,只能是使用最笨的方法毀滅痕跡。
隨手在地面上撿了幾片樹葉,金陽便在王軍艦的臉上一陣亂擦,隨后是脖子、身上的衣服、錢包、就連對方骨折的手腕也沒有漏掉。
忙活完了以后,金陽的額頭上已經(jīng)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再一次仔細查看沒有漏掉的地方以后,他這才微微舒了一口氣:“呼!”
將已經(jīng)被擦爛的幾片樹葉小心地放進口袋,金陽緩緩地站起身,他可不會粗心大意就隨便把樹葉扔掉,萬一警方能從樹葉上查到點什么,他到時候可就后悔莫及了。
金陽見再也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以后,他就立即要轉(zhuǎn)身離開,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將他給嚇了一跳,趕忙抬頭四處查看,隨后他目光立刻一凝,只見馬路對面的草叢里,亮起了一點微光。
“這是王軍艦的手機吧,難道是曲一虎打來的?”
金陽這才想起來,自己把王軍艦的手機給踢飛的事情,他略微猶豫了一下,并沒有走過去查看。
遲則生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一口氣跑出去了十幾條街道,來到了排污河道邊,金陽這才喘著粗氣地停了下來。
他并沒有往回程的方向跑,而是選擇了這里,就是想把身上最后一點的證據(jù),給處理掉。
金陽迅速將幾片沾血的樹葉扔到污水河里,看著渾濁的污水夾帶著樹葉迅速流向下方,他的心情這才完全放松下來,不過臉上卻是忽然浮現(xiàn)出一絲苦笑。
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著實將他給嚇得不輕,本想著只是教訓一下王軍艦,沒想到竟然會出現(xiàn)這么大的意外。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看來我以后都不能輕易跟人動手了,不然很容易就會再次出現(xiàn)今天這樣的事情?!?p> 金陽一時間有些感慨,原本對于自己的身體被強化了,他雖然嘴上不說什么,心里其實還是很得意的,但是今天失手將王軍艦給打死,這在他的心里敲響了警鐘,同時也讓他看清了自己的兩個缺點。
控制力不行,心里素質(zhì)太差。
“看來我得盡快想方法鍛煉自己了,不然這樣的事情,以后很可能會再次發(fā)生!”
金陽緩緩走到了馬路邊,他打算攔下一輛出租車回去,畢竟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有錢了,當然就不能夠再虧待自己,能舒舒服服地坐車,總比跑路要強吧!
這時,一輛打著空車標識的出租車,極速行駛而來。
金陽看到了有車,趕忙在路邊招招手,示意自己想要搭車。
出租車緩緩行駛到了金陽的身旁,減速停下,車窗慢慢打開,一張留著絡(luò)腮胡的臉龐探了出來:“兄弟去哪兒?”
看著這張熟到不能再熟的臉龐,金陽心中真想破口大罵。
這藍城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想小了,怎么擱哪都能碰見牛林,他還真想問問牛林,這么大藍城市,是不是沒幾輛出租車了。
“兄弟,你到底要不要上車?你倒是說句話??!”牛林有點奇怪。
金陽根本不敢說話,他生怕牛林會將自己給認出來。
自己剛剛可是殺了人的,在這個時候碰到了熟人,這可是所有罪犯的噩夢,現(xiàn)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對方?jīng)]有認出自己之前,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想到這里,金陽不再遲疑,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牛林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總感覺對方很熟悉,想了半天,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人的模樣,他便立刻叫出聲來:“哎!這不是金老弟嘛,咱們還真有緣分,啥也別說了,快上車吧!”
金陽頓時僵在原地,抬起的左腳都還沒有來得及落下,整個人如同是金雞獨立一樣。
只是猶豫了片刻時間,金陽立即放棄了繼續(xù)離開的想法,他緩緩轉(zhuǎn)過身,“驚訝”地看著牛林。
這倒不是他不想走,而是自己既然已經(jīng)被認出來了,如果繼續(xù)硬要離開的話,就有些欲蓋須彌的意味了。
“額哈哈!牛大哥,原本是你??!還真是巧,咱們又見面了。”金陽勉強笑著打招呼。
“金老弟別墨跡了,快上車吧!”牛林不停地開始催促起來。
金陽無奈拉開車門,立刻坐上了車,然后隨口報出自己的目的地:“安心旅館!”
牛林一邊開著車,一邊又扭頭看了金陽兩眼,隨后便笑道:“你這是什么打扮,搞得這么神秘兮兮的,又不是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至于穿成這樣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金陽頓時渾身冰涼,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如果不是他還帶著口罩的話,恐怕立刻就會被牛林看出點什么來。
“我能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不過就是閑著沒事干,隨便出來溜達溜達。”
牛林點點頭也沒多想,轉(zhuǎn)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金老弟,今天在官局的時候,你是不是忘了留下聯(lián)系方式啊!剛才還有人打我電話找你呢!”
金陽心中一驚,他下意識就以為是東窗事發(fā)了,趕忙緊張兮兮地問道:“誰……誰找我?要干什么?”
“是一個女的,叫什么……好像是叫上官思苑,對,就是這個名字,她說是想邀請大家一起去她的地方訓練,為兩天以后的最終考核做準備,嘿嘿,還邀請我了呢!”
說完之后,牛林還滿臉得意地轉(zhuǎn)頭看著金陽,不過當他發(fā)現(xiàn)金陽有些忽不定的眼神后,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到了這時,牛林也已經(jīng)察覺出了金陽的異常,他上下仔細打量了金陽一番,小聲問道:“金老弟,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跟老哥說說,說不定我能夠幫你呢!”
“沒事!”金陽搖搖頭。
他哪能將自己殺了人的事情說出來,他又不是傻子,這種事情必須爛在肚子里,誰都不能告訴,就算是自己的父母也不例外。
不是金陽不相信自己的父母,而是怕會連累他們老兩口。
至于牛林說得另外一件事情,倒是讓金陽很感興趣。
他雖然對于上官思苑這人,并沒有什么好感,但是考核的事情要緊啊,總不能因為一點個人原因,就將正事給耽誤了吧,金陽還沒有這么不理智,而且自己的身體情況,也不能在拖下去了。
想到這里,他立刻便問道:“牛大哥,你是怎么想的?”
“還想什么,當然去唄!原本我就打算明天找一個健身館訓練的,現(xiàn)在既然能有免費訓練的地方,我當然不能錯過了,明天我就將這出租車給公司送去,以后專心訓練……”
牛林一邊說著,還一邊揮舞著一右手。
金陽看牛林這副激動的模樣,還真怕他將出租車給開到路燈上,所以他趕緊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阻止對方繼續(xù)說下去。
“你這以后不開車了,你家里怎么辦?”
牛林當然是聽出了金陽話里的意思,他神秘的一笑:“嘿嘿,你還不知道吧,如果當上了滅植軍的預(yù)備軍,每個月可是能拿到六千塊的補助金,聽說正式的滅植軍,每個月都在好幾萬以上,這可是獨家的消息,我也是打聽了好久才打聽到,你可不要隨便外傳?!?p> 金陽眼睛瞪得溜圓,差點從座椅上跳起來,腦海中瞬間就閃現(xiàn)出無數(shù)的紅票都在向自己招手的畫面。
“咕嘟!”強行壓下自己澎湃的心情,金陽用力咽了咽唾沫,懷疑地問道:
“國家能負擔得起這么多的錢嗎?我可知道這參軍的人數(shù),可是每分每秒都在增加的?!?p> 牛林對著金陽翻了翻白眼,一副我很鄙視你的模樣,隨即解釋道:“我們國家的錢不夠,但是別的國家有啊,那些人傻錢多……不對,是人少錢多的國家,不是多得很嘛,隨便找兩個借點,不就有了嗎!”
這樣也行!
金陽一臉無語,他不知道牛林的這話是自己腦補的,還是真實情況就是如此,但既然國家敢這么說,金陽想來,重國肯定是能夠拿得出這么多錢的。
想起了自己即將參加“黑軍”的考核,金陽的眉頭就緊皺起來,他不知道當上“黑軍”以后,能不能拿到這么錢,他決定自己有機會一定問問嚴建勛,如果給錢很少的話,他立刻就放棄進入這種隊伍。
“牛大哥,你明天什么時候去上官思苑的地盤?到時候叫上我一起唄!”
“嘿嘿,知道著急了,放心吧,明天我去的時候,一定會叫上你。”
牛林對著金陽賊兮兮地一笑,一副我很懂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