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懸念,在踏入古亞鎮(zhèn)后,眼前那金色的系統(tǒng)提示再次出現(xiàn)。
所以說,留痕果然沒有被找到?。?p> 厄里斯在心里嘆息了一聲,抬頭觀察著有點陰暗的街道,暗地里,也不由得生出幾分期冀。
能碰巧、好運地發(fā)現(xiàn)留痕。
古亞鎮(zhèn)同樣是磚石建筑的房屋,在某些地方顯得十分粗獷,但整體也因此給人肅穆、剛硬的感覺。街道上的路人腳步很快,每個人的臉上都沒什么表情。
因為常年壓抑自己的情感,讓一張張麻木的人臉變得很僵硬。
如果不是華爾秋的習(xí)以為常,厄里斯都要以為他們進(jìn)入了什么不該來的地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里也確實不該來。
拎著長槍的英雄帶著他們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輕車熟路地穿梭在這座罕見的大鎮(zhèn)之中,在走了接近二十分鐘之后,他們大概能猜到目的地在哪里了。
旅店的標(biāo)識醒目地從二層伸出,沒等他們靠近,樓下的大門便發(fā)出一聲巨響,整個向外倒下。
突然間,街道上的行人紛紛加快步伐,遠(yuǎn)離這里。
厄里斯他們甚至能聽見旅店內(nèi)傳來嘈雜的聲響,甚至其中還有金屬的碰撞聲和人類的慘叫。
除此以外,街道周圍的房屋內(nèi)好像也傳來了某種翻箱倒柜的聲音,漸黑的天色下,醞釀著什么。
“好吧,我就說你們很快就能見識到!”華爾秋抿著嘴,將長槍提起來,防備著旅店的方向并讓他們后退。
“不要憤怒!不要恐慌!壓制你的情緒!”
厄里斯絮絮叨叨地不斷重復(fù),吸引著莉莉絲和托賓的注意,不能讓他們被周圍的環(huán)境帶動了情緒。
同時,讓自己也避免被外界影響。
“死!你們都死!”
旅店倒下的大門上,一名手持鐵劍的劍士沖了出來,雙眼布滿了血絲看上去一片猩紅,不管不顧地對著靠近他的人下手。
木著臉的鎮(zhèn)民熟練地躲開砍過來的一劍,頭也不回地向著街道外面沖去。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多的劍士和一些身穿寬松袍服的中年男子跟出來,手里拿著刀劍或桌椅,虎視眈眈地環(huán)顧著周圍。
好像還有理智,只不過,充滿了攻擊和破壞的‘欲’望。
明明毫無干系,其中幾個劍士看到厄里斯他們后立刻沖了過來,看向他們的眼神就像是看著某個敵人。
“怎么辦?”托賓快速拿上木盾和釘頭錘。
“殺了吧!又是商隊,我早就說過,不要再賣酒了!”華爾秋好像知道什么,有點惱怒地?fù)]舞著長槍。
但緊接著,她又將臉板起,后怕地平復(fù)心情。
厄里斯點點頭,計算著劍士和他之間的距離,低聲道:“殺了他們,注意情緒?!?p> 鏘!
算好距離后,厄里斯向前兩步,靈貓腳步調(diào)動了全身的力量,手持騎士劍狠狠砍了下去。
及時格擋的壯年劍士身體一震,后傾著倒退了好幾步。
全力爆發(fā)的13點力量,普通的劍士根本擋不住。但不等厄里斯去補刀,后面一個劍士沖了過來,他的動作和手上的長劍吸引了厄里斯的注意。
明明力量比厄里斯差一點,長劍也沒騎士劍的質(zhì)量好。
但打起來,那名后來的劍士輕松將厄里斯壓制,揮劍的動作顯得游刃有余。
這些充滿攻擊‘性’的劍士之中,還有兩個掌握了快慢劍的強人,一個壓制著厄里斯,一個在華爾秋槍下苦苦支撐。
嘣的一聲悶響。
托賓的釘頭錘兇殘地將一個中年富人開了瓢,明明穿著打扮都是商人,卻執(zhí)意抓著木棒沖在了最前面。
嘭!嘭嘭嘭!
街道附近的房屋忽然打開了大門,一個個木著臉的鎮(zhèn)民提著柴刀、斧頭和一些猙獰的日用工具沖出來,將這些未知商隊里的護(hù)隊劍士和商人圍起來,毫不猶豫將兇器揮下。
華爾秋的長槍將劍士的手腕砸斷,順勢將槍尖刺進(jìn)他的心臟,掉落的長劍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仨懥藥茁暋?p> “沒有感情地?fù)]槍,槍都鈍了!”
沖鋒!
在劍士舉劍的瞬間,厄里斯倒拖著騎士劍,身后就像被一股巨力推動著,肩膀狠狠撞碎了對方的肋骨。
超越極限的沖鋒,力量大概翻倍達(dá)到了15點!
七倍多成年男子的力量,那名劍術(shù)不凡的劍士就像被犀牛類的大型野獸撞上般,整個人算是飛了出去。
厄里斯根本不用補上踐踏或劈砍。
忽然的騷亂來得快,去的更快。街道上躺著十幾具尸體,還有一些受傷的路人,更多的,是那群沉默、麻木,烏泱泱的拎著兇器散去的鎮(zhèn)民。
仿佛他們剛才做的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沒一會兒,一群穿著顯眼夾克的鎮(zhèn)民趕過來,將地上的尸體拖拽著運去墓地。
“他們不能恢復(fù)正常?”厄里斯感覺身體有點乏力,是超限沖鋒的后遺癥,但并不算什么大事。
華爾秋搖搖頭,結(jié)果不言而喻。
一群充滿了攻擊‘欲’望,并且不可能恢復(fù)的人,哪怕在上一世的世界也只有一個結(jié)局。在古亞鎮(zhèn),無論是外鄉(xiāng)人還是原住民,都處理的更加嫻熟。
就是看起來,讓人心慌。
“民風(fēng)淳厚?”厄里斯注視著那些拎著柴刀、斧頭的鎮(zhèn)民,一言不發(fā)地返回家中。
好像,也是挺淳樸的。
這里的鎮(zhèn)民不會有劇烈的情緒波動,自然沒有爭吵和紛爭。當(dāng)然,你也不要亂發(fā)脾氣,不然這些老實人會立刻拿著順手的東西圍上來。
莉莉絲和托賓看著的是另一批人,路過這里時無辜受傷的人。
他們互相攙扶著,即便再痛也要忍耐,咬著牙去醫(yī)館處理傷勢。
“走吧,這一次,一定能找到留痕!”華爾秋出聲吸引他們的注意,打氣般說道。
旅店的大門仔細(xì)觀察后發(fā)現(xiàn),其實不算是被剛才的商隊踹開的,而是在連接處就不牢固。恐怕用點力就能推倒,然后扶起來插上鐵栓繼續(xù)用。
這么做的好處就是......店主的安全系數(shù)增加了不少。
想一想,如果一群瘋狂想要破壞的精神病和你在一間封閉的房間中會怎么樣?
華爾秋習(xí)以為常,厄里斯他們卻看著慘不忍睹的旅店大廳有點唏噓,沒一會兒,坐在木臺后面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腦袋上一片青紫。
“還有足夠的房間,但沒有足夠的熱食!”
棕色短發(fā)的中年店主毫無生氣地說道,看著糟糕的旅店并沒有多少情緒變化。
“四間房,送點能吃能喝的就行,還有,地圖麻煩了?!比A爾秋熟練地翻出十枚金幣,放在木臺上。
店主點點頭,收起金幣,拿出了一串鑰匙和一張簡易的古亞鎮(zhèn)地圖。
十金幣啊......房間肯定用不了這么多,更多的花在這張地圖上了嗎?怪不得這旅店還能開的下去。
厄里斯在通往二層的樓梯轉(zhuǎn)角處,留意地看了一眼又坐回去的店主。
他沒坐在木凳或椅子上,而是直接坐在地上,結(jié)實的木臺將他擋在后面。
這種時候他們也沒有各自回房,而是選擇了一間看看華爾秋買的到底是什么地圖。
“古亞鎮(zhèn)早就被翻遍了,但留痕始終找不到,我們只能委托店主將發(fā)瘋的地點記錄下來,試圖能找到什么線索?!比A爾秋在木桌上攤開地圖。
密密麻麻的黑色小點分布在古亞鎮(zhèn)的地圖上,毫無規(guī)律。
華爾秋看了眼,補充道:“落葉歷還沒過去,這是烈陽歷的九十天中發(fā)瘋的記錄,你們能看出什么嗎?”
全鎮(zhèn)各處都有人發(fā)瘋......能看出來什么?
厄里斯撐著額頭,提了個意見:“幫我們把一些重要的地點標(biāo)注上去吧?!?p> 華爾秋恍然地點點頭。
他們早已經(jīng)在古亞鎮(zhèn)里轉(zhuǎn)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對整個鎮(zhèn)子的熟悉程度還要在自己的家鄉(xiāng)之上,但對于厄里斯他們而言,就很陌生了。
由華爾秋去填地點的標(biāo)注,厄里斯有點乏力地在休息。
托賓很勤快,將所有的武器拿去樓下沖洗干凈。上來后,莉莉絲拿著粗布擦拭殘留著血污和骯臟的地方,托賓拿小型磨刀石保養(yǎng)鋒刃。
噠噠噠的腳步聲緩緩上升。
額頭上摸著油膏的店主端了一些食物和清水上來,除去厄里斯他們的房間以外,對面的房門也被敲開。
老人和少女的搭配出現(xiàn),收下了食物。
“啊,是你們啊!”華爾秋抬頭看了一眼,有點意外地打招呼。
老人恭敬地道了聲‘您好’,少女則在一邊有點害怕華爾秋,但表現(xiàn)的又有點親近。
砰!
對面的房門輕輕合上,中年店主也下樓去了。
本來今天的房間應(yīng)該是滿的,忽然就少了十幾人,他的工作量降低了不少。
“那是誰?”厄里斯切割好大塊的面包,給每人分了一份生蔬菜和醬料后問道。
“真理一族的,那個女孩叫依耶塔,老者叫馬吉。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一直跟在我后面吸收留痕,也是唯一一個告訴了我得到了什么恩賜的真理族人?!比A爾秋嘴里咬著面包,仍然在填地名,頭也沒抬。
厄里斯和莉莉絲都回頭看了一眼關(guān)閉的房門。
如果是這樣,他們算不算搶走了西格山村落的留痕?沒有任何敵意的話倒是不錯。
“對了,店主剛才對我說小心點,最近一直有外鄉(xiāng)人神秘消失?!倍蚶锼购丝谒瑢⒆炖锔稍锏拿姘鼪_下去。
莉莉絲和托賓都點點頭,默默記下。
華爾秋接話道:“正常,不止最近,一直都有!你們小心一些,發(fā)生什么記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