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承諾絕不變
明明他的事情是大事,為了他的政績,他應(yīng)該對自己不管是威脅還是利誘,應(yīng)該強留自己在冀州府,為他擋牌,助他完成任務(wù)。
可是現(xiàn)在,他卻一反常態(tài),一直在勸自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避免她家與鄭家扯不干凈,再惹上麻煩。這跟她想象中的這個男人對于權(quán)利的欲望的感覺,有點不一樣。竟然讓她覺得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他的權(quán)位要重要。
當(dāng)然,這是不可能的。她怎么比的上他心中的事業(yè)。
秦慕瑾暗中笑自己癡傻,人恍恍惚惚的,糾結(jié)了半天,她心中又冒出一事,頓時一驚,而后,急忙開口,“我們走了,你待在冀州府的理由就不充分了,那你怎么辦?”
不危險嗎?
冀州府的這一干人等生死禍福全系在他一人身上,他暗查的事情若是傳出去,這些人擔(dān)驚受怕之余免不了狗急跳墻,不會去傷害他嗎?
秦慕瑾越想越覺得害怕,頓時心驚膽戰(zhàn)了起來。
她的這一句關(guān)心,如一顆石子扔進(jìn)了褚詣的心海中,激起了層層波浪。
褚詣向她邁了一步,將二人的距離縮的很短,俯身凝視著她,“你很關(guān)心本王!”
他的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說明他的心里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秦慕瑾聽得心跳的更快了,羞澀中又夾雜著仿徨不安,好像被他一語擊中心事一般。
焦躁了幾秒,她伸手要推褚詣的胳膊想要他出去,手指碰到他堅強有力的肌肉時,才后知后覺出不妥來,秦慕瑾像觸電似的收回貼在他胳膊上的手掌,收回自己的目光,低語了一句,“時辰不早了,您該早點回去了?!?p> 一說重點,她就岔開話題,便是褚詣不多想,也不得不多想。
褚詣在她收回手時,主動握住了她的手臂,秦慕瑾暗中掙扎,褚詣步步緊逼,壓低聲音,說道,“本王……一直有一種感覺,你似乎對本王有一種不一樣的情意?!?p> “阿瑾,你是不是……”
他的那句重點還沒出來,秦慕瑾已經(jīng)截斷了他的話,“不是,端王殿下會錯意了!”
她怎么會對他有什么情意!他們之前,不過就見過幾面而已,而且,都是她看著他,他一個眼神兒都沒遞過給她......
想著,秦慕瑾抿緊唇角低下了頭,將一雙閃爍不定的眼眸掩飾下來。
“這兩日,我們母女會收拾東西回京都,這一別不知何時會再見,還請殿下保重!”
褚詣心中也是不舍,卻不知道該怎么表示出這種不舍的情緒,默了良久,沒話找話說,“你想好回京都的飾詞了?”
秦慕瑾挽了挽手邊的衣襟,提了的一口氣慢慢緩出后,低語,“殿下剛剛才提點過,臣……我我……一時半會兒......我還沒有......想法!”
我!她自稱‘我’了。
褚詣唇角輕輕的揚了起來,握著她的手臂,只暗中往自己懷中拉。
秦慕瑾跟著他的動作移動,腳下步子不是很穩(wěn),有些心煩意亂。有些忍無可忍后,她不由得開始動手從他手里搶自己的手臂。
褚詣剛開始還板著力氣不讓她收回去,最后見她一張小臉兒青的難看,怕她再惱了,還是放了手。
掙脫桎梏的秦慕瑾著實的松了口氣,微微閉了閉眼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心緒,“殿下您還是先回去吧,我……我還有回家的飾詞要想,恐怕沒有精力再應(yīng)付殿下了!”
她這話不假,今晚他往自己心里扔了一塊又一塊大石頭,激的一層一層波浪,她一時半會兒,哪里能平靜的下來想哄騙自己母親的飾詞。
“本王有一個法子可解你之困,阿瑾或許可以參考下!”褚詣眼眸中閃爍著清明睿智的光芒,萬丈璀璨。
一如,秦慕瑾幾年前參加宮中宴會時,在御花園中初遇他時的情形。那一日,他和幾位皇子,陪皇上在御花園射靶子,他舉起羽箭朝朵盛開的牡丹而去,箭出鞘,頂著牡丹花花蕊一直扎在遠(yuǎn)處的一棵梧桐樹干上。那箭法,那姿態(tài),那風(fēng)度,那氣魄,那淡淡的唇線一勾,意氣奮發(fā),氣宇軒昂......就算是在君臨四海的君主面前,氣勢絲毫的不弱......
匆匆擠進(jìn)腦海中的回憶,秦慕瑾用了好大的勁兒才將自己從中摘出來,專心應(yīng)付眼前的他,目帶閃爍,“殿下有何高見,我……洗耳恭聽!”
自稱‘我’,秦慕瑾還是覺得十分的別扭和拗口,而且,她總覺得怪怪的,不禮貌。
不過,她覺得自己不必執(zhí)著在這個問題上,反正回京都以后,他們也不會再有什么交集,現(xiàn)在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情多費什么口舌。
這么一想,秦慕瑾心里一時平和了許多,沒剛剛那么別扭了。
這時,褚詣清冽的嗓音也傳入了她的耳蝸,“你可以和你母親說,是回京準(zhǔn)備我們婚事的。如此一來,你母親一定心急回京?!?p> “你……”秦慕瑾被他嘴里的這個主意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她瞠著眼睛瞪著他,“端王殿下,您這個玩笑……開的太大了,一點都不好笑?!?p> 要真照他的這個說法,她將來要怎么圓。
她傻了才會讓自己成為笑柄......
褚詣眼眸中瀲滟著光彩,專注看她,語氣一如以前般認(rèn)真,“不是玩笑,本王說的絕對是真心話,你可以回京都準(zhǔn)備婚事了。等本王回京交代完這點事情后,就請父皇賜婚,擇吉日娶你進(jìn)門!”
“……”秦慕瑾目瞪口呆,喃喃道,“我不知道殿下為什么一直心存這樣的想法,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殿下不必總掛在心上。我……真的無所謂!”
她不要他因為責(zé)任,或是因為她所謂的幫助而娶她。她秦慕瑾是一個驕傲的女子,若是自己在他心中就只是這樣的地位,她寧愿......什么都不要。
還有,更重要的是,她,和他之間有很大的差距,他值得更好的女子。
秦慕瑾的心中,并沒有因為這天上意外掉落在手里的餡餅而有多歡喜,反而,心中痙攣,澀的很。
褚詣低頭對她溫柔軟語,“你這么幫助本王,許你妻位,這是本王對你的承諾,絕不更變!”
只是因為幫助。
秦慕瑾心情更沉重,喉嚨間狠狠的滾動一番,頸子越垂越低,許久,她重新開口,“殿下意思,我是明白了,知道該怎么做?!?p> “時辰真的不早了,我……還是恭送殿下回去歇息!”說完,秦慕瑾抬腳往門口走去,褚詣注視著她的動作,直到她打開了房門。
“好。本王走!”褚詣點點頭,沉靜宛如泓潭的雙眸直視著他,一步步的走近她。
秦慕瑾被他深不見底的眼神兒盯的渾身不自在,目光一頓,垂眸避開,直到他錯身出門時,才舒緩了一些。又在他整個人都踏出屋后,徹底松快了。
秦慕瑾合上房門,抓著墻壁,一步步的挪回了臥房,她坐在床邊笑,一直笑,笑容卻比哭......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