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身邊最不可缺少的陪伴者是家人,伴侶和朋友。
所謂朋友,不是那種只會和你表面稱兄道弟,暗地里對你下著軟刀子的那種朋友。
雖然這種朋友我們會遇到很多,心里很討厭,但表面上不得不虛偽的給對方呲出幾顆白牙顯得自己很隨和。
人這一輩子是需要幾個真心的朋友的。
無論這個人做人有多失敗,多貧窮,多落魄,他身邊總有幾個談得來,交得心的朋友。
例如秦檜......。
趙昊不是秦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他接觸的人也很多,表面上稱得為朋友的人也有幾十個。
但在他心里,他的朋友就那三個。
他們分別是大哥趙玉,二哥楊利,老四潘軍。
是的,他們是拜把子的兄弟。
他們在小學(xué)的時候就認(rèn)識。
在某一個風(fēng)和日麗日子里,他們四人穿著從批發(fā)市場里二十塊錢買的廉價西服。每人手里拎著一個綠瓶大棒,嘴里分別叼著一根甲秀,勾搭著肩膀,晃著膀子跑到山上去學(xué)人家結(jié)拜去了。
這一拜,就是二十多年來過去。
這二十多年來,無論四人距離是否遙遠(yuǎn),職業(yè)是否不同,彼此都沒有因為某人個是不是混得不好就鄙視或嫌棄。
他們這種感情,在許多同學(xué)的關(guān)系里很少見。畢竟長大了,成家了,生活的中心再也不是以朋友哥們?yōu)橹行牡幕军c了。
他們四個人中,大哥趙玉,現(xiàn)是鎮(zhèn)政-府企業(yè)辦科員。
他是最先參加工作的,他也很有一個大哥樣,很是想著自己這幫小兄弟。
那時候,他剛參加工作,凡事所有的聚會開支,都是由他來掏錢買單。誰手中缺錢花了,大哥二話不說,留下自己的生活費(fèi),剩下的都給了兄弟們。
錢不算多,但大哥這份有擔(dān)當(dāng),是讓趙昊兄弟幾個人感動在心里的。
后來,兄弟四人都參加了工作。
前期,趙昊屬于混得不錯的那種,后來因為某種原因,他越發(fā)消沉,直至最后跑了起了外賣,屬于這些兄弟里混得最不好的。
二哥楊利,富二代。
他這種富二代不是先天就是富的,在小學(xué)的時候,他家窮的和兄弟幾個差不多。
即使在趙昊在津城工作的時候,二哥還投奔過他。二哥家里那時候,全部的家當(dāng)就剩下2000塊錢。他想來津城闖蕩,趙昊收留了他幾天,二哥看到這里沒有什么發(fā)展的機(jī)會就又回到了小城。
這一回去,他老爹借錢承包了礦,就一下發(fā)達(dá)起來。
現(xiàn)在,二哥開了一個蔬菜批發(fā)市場,在整個地區(qū)都屬于佼佼者。
老四潘軍,外號小胖,這是趙昊媽媽給起的綽號。誰讓他小時候天天來趙昊家蹭飯,吃得胖敦敦的呢。
兄弟四人里,小胖家的條件最不好。老爸給政-府打更,老媽當(dāng)保潔,他高中畢業(yè)后也進(jìn)了政-府打雜做了臨時工。
為了出人頭地,他每天早上五點多就到政-府里打掃衛(wèi)生,看到誰都親切的叫聲叔或姐。
就這樣,他熬啊熬,不知熬走了多少領(lǐng)導(dǎo),終于遇到一位賞識他的貴人。
于是,小胖由臨時工轉(zhuǎn)了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一名副科級的管后勤的干部。
至于趙昊,不提也罷。
以前都沒結(jié)婚的時候,他們經(jīng)常聚會在一起,喝點酒,唱個歌,聊聊人生與理想,罵罵不公與現(xiàn)實。后來,都結(jié)婚了,出來的機(jī)會就少了,不過在每個月還會抽出一個小時來聚聚的。
哎,沒辦法,家庭與朋友,注定是一個矛盾的選擇。
提起聚會,似乎很長時間趙昊沒有和他們在一起了。
一個是大家都忙,二是趙昊自己心里那點所謂的“自卑”在作祟。
他條件好的時候,聚會也常搶著買單,可是后來他越混越差,哥幾個體諒他都不會讓趙昊出錢買單的。
趙昊知道哥幾個照顧他,可是越是這樣,他覺得欠的人情越多。
還不起啊。
他那段短暫的婚姻,從婚禮到婚車都是趙玉他們幾個張羅的,根本就沒花趙昊一分錢。
去年老媽那場大病,趙昊從二哥手里借了十萬塊錢,現(xiàn)在還沒有還完。
他還有什么臉去見他們呢。
可是,現(xiàn)在,趙昊有錢了。
自己有錢不算什么,他不但要把人情來還上,還要給兄弟們一些幫助。
雖然說,友情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可如今的趙昊只有花不完的錢能拿得出手。
“大哥,二哥,小胖,晚上7點,老胖燒烤,我請客都來啊。”
趙昊在他們專屬的喂信群里留下了這么一段話,留下之后,他便有些緊張的看著接下來空白,他不知道兄弟們是不是會答應(yīng)聚會。
畢竟,現(xiàn)在媳婦管得都挺嚴(yán)的.......
“收到,老三,今天你休息啊?!?p> “三哥,知道了,下班我就去?!?p> “三弟,那個,我跟你大嫂請個假哈?!?p> “耶斯!”,“笑臉”。
趙昊愉快地接連發(fā)出兩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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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6點30分,老胖燒烤。
趙昊早早的就趕到了這里,訂了一個包房,然后他就跑到門口等著哥幾個的到來。
不多會,大哥趙玉就先到了,他坐出租車來的,看樣子是已經(jīng)跟大嫂告了假,晚上準(zhǔn)備好好喝一頓了。
“大哥?!?p> “老三?!?p> 趙昊熱情的跑上前去,給了趙玉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這一抱,把趙玉嚇了一跳,他趕緊摸摸趙昊的額頭問道:“老三咋啦,燒啦?”
趙昊嘿嘿的笑了幾聲,他摟著趙玉寬闊的肩膀說:“大哥,你有沒有覺得咱倆像哥倆?!?p> 趙玉斜著眼睛看了看趙昊黝黑苗條的身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根本就看不到腳面。
“咱倆肯定哥倆啊,小時候咱媽把好吃的都給我了,要不然你為啥這么瘦呢?!?p> “嘿嘿,二哥,小胖來了?!?p> 趙昊松開搭在趙玉半個肩膀上的胳膊,急沖沖的又跑向二哥楊利和老四潘軍,一人給一個熱情的擁抱,整得兩個人直懵逼。
有兩個月沒在一起聚會了吧,哥幾個見面都挺高興,就像小時候一樣,勾肩搭背的向包間走去。
只不過,小時候大家體型差不多,現(xiàn)在是三個胖子夾著一個瘦子,怎么看都讓人發(fā)笑不止。
幾人進(jìn)了包間,坐下。
服務(wù)員極有眼色的進(jìn)來問:“哥,人到齊了哈,點菜不?”
趙昊點點頭回道:“點”,然后他問趙玉幾人說:“大哥,二哥,小胖,你們來點。”
大哥:“你點吧,我吃啥都行。”
二哥:“我隨便。”
小胖:“聽你的?!?p> 趙昊:“.......?!?p> 趙昊撓撓頭,問服務(wù)員:“服務(wù)員,咱們這最貴的是啥?”
服務(wù)員:“哥,咱們這啥都貴?!?p> 還能不能讓人愉快的問答了,這個服務(wù)員挺調(diào)皮啊。
“澳洲龍蝦有不?”
“有國產(chǎn)小龍蝦。”
“加拿大鮑魚有不?”
“有大家拿的墨斗子?!?p> “那魚翅有不?”
“哥,咱家有烤魚刺。”
說到這時,服務(wù)員特意用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把卷舌換成平舌,生怕趙昊聽錯嘍。
“哎呀我去,你們這啥都沒有,憑啥說你們這貴啊?!?p> “憑俺們老板心黑。”
趙昊:......
大哥:......
二哥:......
小胖:......
這小服務(wù)員的詞扔得挺硬啊,這老板得扣他多少工資才能甩出這么硬的嗑,兩人之間多大仇啊。
最后無奈,趙昊大手一揮,露出他那黝黑的胳膊豪氣的說:“別磨嘰,把菜單上的東西都給我上一遍?!?p> 服務(wù)員呆了,他停了一會才說:“哥,你真豪氣,比我扔的嗑還硬?!?p> 說完他默默唧唧的走了,臨走時嘴里還嘟囔著:“俺老板是黑,這哥們是虎啊。”
高粱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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