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還是去沈府找婉依聊會天,晚飯時刻再返回府中也不遲,沈婉依有一個安靜恬靜的小院子,那里一直都是她吐露煩惱的好地方。
“??!”光顧著低頭走路感覺像是撞到了什么,只聽到一聲破碎的聲音,對面前頭一個帶著佩劍的男子,黑紗袍,眉目布滿兇氣,那男子同時也尖叫了一聲,后面一位穿著白色紗袍的男子也有些錯愕。
后面的男子腰間佩戴著紫黃玉佩,白色紗袍,干凈的眉宇間灑落著一點細發(fā),俊逸的五官,原本上揚的嘴角慢慢回落,神采斐然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
身旁的黑色紗袍的男子看到碎了一地的碎片,故而急了:“完了完了,這下糟了!”
后面的公子也急忙蹲下查看碎了的陶瓷。
慕云落看著兩個男子為一個陶瓷如此上心,覺得有些過于夸張了,說道:“不就是一個陶瓷碎了嗎,何至于大驚小怪的嗎,賠你一個不就完了!”
話音剛落,白色紗袍的男子起身看了看慕云落:“一個陶瓷?你來賠?姑娘好大的口氣,想不到這么好的天氣,竟然碰上一個說話如此沒有遮攔的人,姑娘平時吹牛吹的不少吧?”
慕云落見他這么說自己,有些惱火:“喂,跟我說話之前先拿鏡子照照自己好吧,外表看起來也挺有模有樣的,怎么,跑到別人府前敲詐來了?你這樣的人在柳煙鎮(zhèn)還真的打著燈籠都難找到呢!”
一旁的黑色紗袍的男子聽不下去了:“這位姑娘,明明是你走路低著頭不看路,撞壞了我們公子的重禮,你講點道理好不好?這份禮品真的十分貴重的?!?p> “貴不貴重我不知道,若是我低著頭走路,那請問你們的眼睛干嘛呢?”
云落懶的跟這兩個人掰扯,原本郁悶的心情現在變得更糟了,轉身想離開,不料白袍男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干嘛,放開我,光天化日之下難不成還要綁架不成?”云落掙扎道。
“碰碎了別人的東西,姑娘就準備這么兩袖清風的離開嗎?”
倒是遇到一個不罷休的人了,云落眼看走不成,就假裝無奈的說道:“好吧,那你們在這里等我,我賠你們一個就是。”
白袍男子依舊不肯放手:”若是姑娘就此跑了怎么辦,柳煙鎮(zhèn)這么大,我何處尋你去?“
云落向他指著慕府的門匾說道:”我呢,是這家府中的丫鬟,賣身契都在這兒里,自然是跑不掉的,你們就在這兒等我吧?!?p> 說完甩開白袍男子的手進入了府里,然后從府后的小門悄悄溜走了。
等了許久的兩個人沒有看到云落再出來,才覺得上當了。
身旁手持佩劍的黑色紗袍的男子便是侍從風痕,低聲說道:“殿下,送給慕老爺的【青沁瓷】就這么沒了,那可是太子府數得上來的寶貝,現在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見機行事吧,我只是順道拜訪,而且云升說慕伯伯相來比較淡泊名利,并不在乎這些俗禮的。”
說話的這位便是當今太子殿下—凌昭天,剛受冊封就被王上密派南部巡視,按照王上的旨意,南下私巡各地情況后回帝京上報,算是他作太子后的第一份功課。他也很樂意,畢竟宮里正在為他緊鑼密鼓的甄選太子妃,他深知無法阻攔,那就盡量先躲遠一點吧。
“王上還叮囑讓你一并去下沈府老宅,拜訪一下沈夫人呢,總不能也兩手空空吧?!?p> 凌昭天明白父王的用意,此時正是選妃之即,沈之鶴在朝中為重臣,大女兒也在此次選秀名單之內。提前去沈府拜訪沈夫人的時候,肯定會見到沈小姐,到時候帝京自然會傳的滿城風雨,讓這場選妃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而他,偏不去。
“回帝京只說行程緊迫,從柳煙鎮(zhèn)路過了?!?p> 沈府與慕府相鄰,慕云落進府由下人帶入沈婉依的庭院,一條彎曲的庭外走廊,兩邊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很多比較名貴的花卉是帝京里移植過來的,穿過花叢小徑,直達一座閑靜的樓閣,這便是到了沈婉依的閏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