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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之路

第25章 插手

天官之路 戴鈴鐺的老貓 3875 2019-11-04 21:56:23

  沒有了弓箭手的策應(yīng),車隊一方壓力大減,黑面漢子同樣是一重天,與錦服男子斗得旗鼓相當(dāng)。

  “仁道湛盧劍!你們究竟是何人?”黑臉漢子隔開錦服男子的湛盧劍,呼喝一聲。

  “先敵得過我手中劍再說?!?p>  錦服男子近身刺來,劍光凄寒,逼得黑臉漢子一退再退。

  “什么時候四君子的傳人竟然干起殺人越貨的勾當(dāng)?”黑臉漢子嘲笑道,手中樸刀卻是舞得虎虎生風(fēng)。

  錦服男子并未言語,見山頂上的黑鐵箭不再射來,心道莫非山上出了什么變故。手中湛盧劍一轉(zhuǎn),四周空氣被劍光拉扯,隱隱出現(xiàn)透明波紋,只見一道白色劍氣猶如長虹貫日刺向黑臉漢子。

  “白蘭劍法!”

  黑臉漢子驚叫一聲,正是四君子的成名絕技之一,旋即大吼一聲,真氣鼓蕩,全身肌肉暴漲,手中金絲樸刀散發(fā)出金色光芒。

  破空斬!

  金色真氣樸刀呼嘯著迎向白色劍氣,只見金白二色四散如星,將地面轟得溝壑叢生。

  鐺!

  煙塵還未散去,黑臉漢子便搶身一刀砍去,錦服男子橫劍一推,隔開樸刀,旋身一掌,拍在刀身,黑臉漢子被一掌震退。黑臉漢子大吃一驚,自己經(jīng)歷大小惡戰(zhàn)數(shù)百起,第一次被人徒手拍中刀身。

  錦服男子黑巾下的嘴角微微上揚,并未繼續(xù)乘機發(fā)難,反而輕身往倒地的馬車掠去。

  “爾敢!”

  黑臉漢子怒吼一聲,卻見錦服男子似乎早已打算如此,一道劍氣甩向馬車,黑臉漢子大急,顧不得多想,同樣激發(fā)出數(shù)道刀氣,攔截上去。

  咔嚓嚓!

  馬車在刀劍之氣的聯(lián)合絞殺下,四分五裂,里面只有一個身著灰色粗布衣手持一本書的少年,眉宇間英氣勃發(fā),整個人氣質(zhì)高貴,顯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伏擊的人數(shù)雖多,但是戰(zhàn)力明顯不如車隊一方,已經(jīng)有三人被擊殺,而車隊這邊雖然人人掛彩,但是都還有一戰(zhàn)之力。

  現(xiàn)在兩邊人數(shù)上已經(jīng)持平,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后。

  已經(jīng)潛至官道邊上余天一見路上戰(zhàn)斗正酣,刀劍之氣攪碎馬車的場景恰好被他撞個正著。瞧見站在四散的馬車上的少年,雖然臉頰被碎木屑劃出了數(shù)道口子,卻是面不改色,看不出有絲毫的慌張。心道這廝如此危急關(guān)頭居然還有心思看書?好強的心理素質(zhì),如果換做以前的他,恐怕早已嚇得尿褲子。

  錦服男子看見那少年,眼中露出喜色,又是一道白色劍氣甩出,黑臉大漢更是心驚,只得施展輕功,飛身至少年身前,橫刀一推。

  噗嗤!

  黑臉漢子雖然將劍氣震散,但是隱藏在劍氣中的湛盧劍卻刺穿了他的身體,劍尖抵在少年的胸前,只要再進(jìn)分毫,便會刺破他的皮膚。

  “譚叔叔!”少年驚叫道,冷靜的面龐上終于露出一絲不忍之色。哪怕修養(yǎng)再好,眼看從小就陪伴自己的譚叔叔為自己擋劍,哪能不緊張。

  錦服男子幾個閃落,一手握住湛盧劍,向前推去。

  “快走!”

  譚統(tǒng)領(lǐng)一掌推開少年,另一只手卻死死鉗住劍身,雙腿一撐,不讓其再進(jìn)分毫。那少年卻是弱不禁風(fēng),被譚統(tǒng)領(lǐng)輕輕一推,飛出數(shù)丈遠(yuǎn),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

  “嘖嘖!”錦服男子嘴角微微上揚,“嗬!”

  劍氣自譚統(tǒng)領(lǐng)體內(nèi)劇烈爆發(fā),漫天飛散,將其刺得千瘡百孔,譚統(tǒng)領(lǐng)鼓眼努睛,卻是早已沒了神采。

  “譚統(tǒng)領(lǐng)!”

  正在與敵交戰(zhàn)的其他車隊人員大呼,譚統(tǒng)領(lǐng)的瞬間身死,給了他們很大的打擊,因為剎那的分神,反被對方抓住機會,多人遭受重創(chuàng),原本相持局面變得岌岌可危。

  錦服男子抽回湛盧劍,一步踏出,便到了少年跟前。少年看著譚統(tǒng)領(lǐng)毫無生氣地歪倒下去,不禁流出兩行清淚。

  倏!

  湛盧劍架在少年的脖子上,劍身上竟未沾染絲毫鮮血,鋒利的劍刃已經(jīng)貼著少年脖頸的皮膚,錦服男子只要略微發(fā)力,便可將少年送去陰曹地府。

  “你們的目標(biāo)是我,何必枉殺他們,請你給我一個痛快,但求你放過其他人?!?p>  少年看向場中為了保護(hù)他而舍命搏殺的護(hù)衛(wèi),雙膝跪下,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

  “放心,我會一個一個送他們?nèi)ヅ隳愕??!?p>  錦服男子眼神一冷,手腕一抖,就要取了少年的性命。

  嗖!

  叮!

  “什么人?”

  一顆突如其來的石子擊中了他的手背,因為吃痛,湛盧劍只來得及在少年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便掉落在地。

  只見余天一手持黑炎雙斧,踏空而來,錦服男子只覺一道黑影遮住了太陽,心道不妙,連忙閃身避開。

  撲簌撲簌!

  一道金色刃芒斬落在錦服男子先前所在位置,揚起大片塵土,少年的其余護(hù)衛(wèi)見有幫手前來助拳,立時士氣大振,也不顧身上汩汩流血的傷口,反而再次將對方殺的節(jié)節(jié)敗退。

  “小子,這里事你管不起?!?p>  塵埃落盡,錦服男子見手持雙斧的余天一護(hù)在少年身旁,冷冷道,眼睛卻盯著地上的湛盧劍。

  “不如這樣,大家各退一步,也沒必要在這里打生打死,沒有什么事是在桌上談不了的?!庇嗵煲粨]了揮手中的黑炎,語氣略帶誠懇。

  “幼稚!事已至此,能善了嗎?”錦服青年面露不屑,暗中卻在鼓蕩真氣,準(zhǔn)備給眼前的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雷霆一擊。眾護(hù)衛(wèi)此時也丟下各自的對手,盡皆退至少年的周圍。

  余天一想了想,確實如此,對方既然有備而來,顯然是不達(dá)目的不罷休。

  “既然如此,那就戰(zhàn)吧?!?p>  余天一雙斧一橫,淡然道。

  “找死!”

  錦服男子見余天一如此囂張,不由勃然大怒,赤手空拳便攻了過來。錦服男子的劍不僅耍得好,掌法也不賴,只見漫天的掌影,虛虛實實,卻道是千重山萬重浪,連綿不絕。

  狂沙百戰(zhàn)!

  數(shù)百道刃芒呼嘯著將掌影吞沒,并未再有任何動靜,片刻間,只見錦服男子自刃芒中飛出,僅僅是身上衣服有些許破口而已。余天一目光一凝,心道這人好厲害,自己的狂沙百戰(zhàn)乃是黑風(fēng)第四式,威力頗為不凡,想當(dāng)初潛龍門的卜學(xué)道就是在這一招下吃了大虧,沒想到此人竟然只是衣服略有破損。

  正在思量間,錦服男子已經(jīng)到了身前,余天一一斧橫斬而出,只見錦服男子一個飛身翻滾,躲過一擊,單手一招,隔空將仁道湛盧劍攝了過來。

  鐺!

  一劍刺出,橫斧相迎,錦服男子退后數(shù)步,而余天一卻退了十幾步,高下立判。余天一收起先前的頑劣之心,這個一重天對手非常難纏,比二重天的卜學(xué)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錦服男子似乎看出余天一有些吃不準(zhǔn)他,目露譏諷,提劍再攻。余天一揮動雙斧,與之對招,發(fā)現(xiàn)此人的一個劍招竟然蘊含四種風(fēng)格,如冬梅之傲,白蘭之潔,又如虛竹之海納百川,秋菊之意境綿綿。

  “莫非是梅蘭竹菊?”余天一回想起譚統(tǒng)領(lǐng)曾說過此人是四君子的傳人,只是對方劍法的四種意境讓他這種大開大合的戰(zhàn)法非常不適應(yīng),仿佛全力揮動的一拳打在了空氣里。

  既然技巧比不上你,那就以力破巧。

  八老祖曾有言,一力降十會,既然如此,余天一也不再吝嗇真氣。

  鏘!

  兩只金色大斧照著錦服男子當(dāng)頭斬下,見無所可避,錦服男子只得橫劍相擊。

  一擊之下,錦服男子竟然蹬蹬蹬連退數(shù)十步才穩(wěn)住身形,正欲揮劍發(fā)難,卻又見兩只大斧斬來。

  “這小子行功運氣的速度好快!”錦服男子暗驚,腳下卻是不慢,騰挪數(shù)十步,才堪堪避開雙斧的攻擊,忽的只見一柄貼地巨斧如餓虎撲食,呼嘯而來!

  余天一竟然已經(jīng)算出他將要往哪個方向閃避,提前釋放武技,錦服男子只得雙手持劍,刺了出去。

  轟的一聲!

  錦服男子竟然被一招轟飛,余天一更是不慢,半空中已經(jīng)追到他的身邊,斧刃朝上,兩斧狠狠砸了下去。

  轟!

  錦服男子感覺全身骨頭都要散架,卻見余天一一招泰山壓頂,就要一腳蹬在自己胸口。心道這一下要是被踩中,不死也得丟了半條命。顧不得多想,兩手朝地一拍,腳步一挪,堪堪避開那一腳,二人各出一拳,雙雙倒飛出去。

  噗!

  錦服男子口吐鮮血,落在自己的人群中,甫一停下,便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吞下,臉色方才好一些。

  “小子,我說了,此間事不是你能插手的,你就此退走,我既往不咎?!?p>  止血服藥的錦服男子面如寒霜,心中卻是尋思著,弓箭手是否被這小怪胎給清掉了。

  “本來我也不想管,但是這位兄弟這么重情重義,我也總不能袖手旁觀,見死不救。要不,再聽我一回勸,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如何?”

  余天一擦掉嘴角溢出的鮮血,顯然剛才對的那一拳,使得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內(nèi)傷。

  “不行,他殺了譚統(tǒng)領(lǐng),不能讓他走?!?p>  反倒是少年后面的護(hù)衛(wèi)不同意了,少年見狀一抬手,那些護(hù)衛(wèi)便閉口不言。

  “哼!既然談不攏,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錦服男子面色一寒,手持湛盧劍,踏空而至,白茫茫的劍氣瞬間鋪天蓋地而來。

  “保護(hù)好你們的主子!”

  余天一大喝一聲,騰空而上,只見金色大斧迎向劍氣,二者相遇,便湮滅為無形,而錦服男子的長劍已經(jīng)刺到。

  鐺!

  呼倏倏!

  兩人相對倒翻出去,甫一落地,便又提氣再攻。

  “好難纏的小子?!?p>  錦服男子暗嘆一聲,這樣的少年高手別說是在大于,哪怕是放在柳氏王朝或大乾王朝,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不僅修為高,更難為可貴的是,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在一般一重天高手之下。對于戰(zhàn)機把握,更是精準(zhǔn)到毫厘之間,自己稍有不慎,可能會陰溝里翻船。

  “小心!”

  邊上有人提醒錦服男子,正在做劇烈思想活動的錦服男子聞言一愣,卻見余天一手里少了一只斧子。

  心中警兆忽生,他只來得及向上飛去,腳下一踏,黑炎被他踩得微微一墜,速度更快了一些。

  噗嗤!

  一個蒙面人被黑炎斧劈中胸膛,都未來得及大叫,黑炎上的純陽真氣便震散了他的生機。

  蒙面人這一方連帶錦服男子,只剩六人,而少年一方護(hù)衛(wèi)加上余天一這個意外援手,居然有八人。那些護(hù)衛(wèi)見己方占據(jù)人數(shù)和武力上優(yōu)勢,留下一人看護(hù)少年,其余人皆揮動著刀劍,殺將而來。

  蒙面人一方因為單體武力敵不過護(hù)衛(wèi),很快便被殺得潰敗,除去錦服男子,五人皆被生擒活捉,點了穴道,押在少年身邊。

  錦服男子見手下之人竟然不到一炷香時間就被生擒活捉,當(dāng)即心中一惱,心道這幫烏合之眾果然不堪大用。卻是剎那間的分神,余天一嘴角一揚,與之對了一掌,借力旋身,腳踏燕環(huán)步,身至他的后背。

  錦服男子暗道一聲不好,卻已是來不及閃避,斧柄狠狠砸在他的后頸,頓覺眼冒金星,天旋地轉(zhuǎn),飛快向下落去。轟的一聲落地,錦服青年感覺全身骨頭斷了不少,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怎么也使不上力。

  余天一落地,兩指在他身上連點,見錦服青年已經(jīng)被完全制服,便收回那只飛出去的斧頭,仔細(xì)地清理干凈,掛在身后,向那少年走去。

  少年見所有歹人皆被活捉,早已經(jīng)恢復(fù)了鎮(zhèn)定,見余天一過來,立即走上前去,兩手抱拳施禮。

  “于守正多謝恩公救命之恩?!?p>  “哎,別叫我恩公,救你也是事出有因?!庇嗵煲荒樕n白,擠出一絲微笑。

  錦服青年給他造成的傷勢不輕,但是也不算很重,余天一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倒下一顆藥丸丟入口中,待藥力化開,便走到從客棧而來的二人身前。

  “我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一下二位,如果回答令我滿意,我可以做主放了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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