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四月春暖、微風拂面的好氣候,幾名獄卒將一身穿囚服的女犯人提出監(jiān)獄。
白小鵠甫一踏出監(jiān)獄大門,雙眼被刺地閉了起來,雙手也擋住光線。她在心里自嘲:不過在獄中呆了兩日,本沒什么,這一出來才知,里面當真是陰暗的很,如此溫煦的陽光都承受不住了。
不過她很快適應了外面亮堂的環(huán)境,深深呼吸一番新鮮空氣,臉上立時樂開了花。
“??!果然是外面的世界舒服,再也不坐牢房了!”她很想舒展開四肢在暖陽下撒歡一番,無奈手上腳上都拷了枷鎖,自如不得。
“呵,你當然不會再進牢房了,午時一過,這太陽都看不到了!趕緊走吧!”押解她的士兵不禁嘲笑她,還不耐煩地推搡著她趕路。
白小鵠也不多話,配合他們乖乖地趕赴刑場。她一直掛著微笑,應該說她幾乎沒有不笑的時候,笑的那么無邪,笑的那么自信。
白小鵠的案子轟動京城,震驚朝野,因為她下毒的對象實在來頭太大,沒有人敢對晏丞相不敬,就算是當今圣上,也要禮讓他三分。她白小鵠區(qū)區(qū)小女子,一犯事便犯到晏闕頭上,而且還危及性命,可不令人震驚嗎?
自晏闕中毒至今已整整三日,圣上派遣了多名首屈一指的御醫(yī)為晏闕診治,晏闕也派人在民間找了些醫(yī)術高明的大夫,可誰都沒能得出個解毒的良方。眼下晏闕的性命堪與,大家心里明白,只怕這位年紀輕輕的丞相要就此隕歿了。
圍觀刑場的百姓很多,可誰也沒有去指責白小鵠,反倒有人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白小鵠笑的更歡了,說是對晏闕即將離世的惋惜,可實際上對他有多少好感,那水分可多了去了。
晏闕其人,是實實在在的將門出身,其父晏樓清在二十年前就是定國大將軍,戰(zhàn)功累累。晏闕隨父業(yè),八歲開始從軍,與普通入伍的士兵一樣,從小兵做起,在軍隊里摸爬滾打。直到十二歲時,朝代更迭,如今的皇上繼位,北原國趁機騷擾北境,晏大將軍出征北境,不曾想竟就在那一役中戰(zhàn)死沙場。新皇感其功業(yè),有意讓晏闕襲侯,然晏闕婉拒。
大概是遭遇家中這一巨大變故,晏闕自那時起性情大變,本已在軍中立了不少戰(zhàn)功,小有名氣,卻自那時起斷然棄武從文。他習文三年,在十五歲時考中狀元。并且其才情當世罕有。三年時間,晏闕青云直上,在十八歲時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丞相,也是西墨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丞相。
可與其父忠君報國的形象不同,他的官位來的并不光彩。自從為官起,他就暗中結黨營私,在自己權利范圍內(nèi),總會變著法地貪污受賄。更令老百姓接受不了的是,他貪去的銀錢,有不少是截取百姓之利,為平息民怨,也下過狠厲手段。他既得官官相護,又得皇上青睞,竟是無人奈何的了他,一直坐到丞相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