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山不高,也不險,卻是無崖子躲身之處,一間草廬前面,一個垂垂老者盤膝坐在大石之上,身前是一局殘局,棋盤自然不是電視上的那樣刻在石壁上了,只是普通棋盤而已。
這個棋局?jǐn)[了多年,蘇星河只當(dāng)眾人是來破局的,啊啊幾聲指著棋盤示意請下子。
陳長青完全不懂,看到的只是普通棋局,段譽(yù)與鳩摩智卻看了一眼便陷入幻想之中,一動不動。
“醒來!”
陳長青大喝一聲,二人渾身一震,清醒過來,額頭見汗。
“世上竟有此等棋局!”段譽(yù)感嘆一聲,長出一口氣。
鳩摩智同樣吃驚不小,連連搖頭:“必死之局,不過垂死掙扎而已?!?p> 陳長青笑道:“解是有解的,本座告訴你們方法,你們能解嗎?”
“教主不是不懂棋道嗎?哦,教主是算。。。請教主指點(diǎn),小僧愿意一試,此等棋局,若是不試試,著實(shí)可惜?!?p> 鳩摩智見獵心喜,想試試解開珍瓏棋局。
“置之死地而后生。”
“三哥,我也試試,如有不對還要麻煩三哥點(diǎn)醒我們?!?p> 段譽(yù)同樣深愛此道,與鳩摩智一起坐下,開始苦思冥想。
王夫人不耐煩的道:“師弟,我們不是來找我爹的嗎?干嘛在這浪費(fèi)時間?”
陳長青哈哈一笑:“不急,剛好可以等下令堂和童姥,她們不來,要想見你爹可能還是要破這棋局才行,是吧,蘇前輩?”
蘇星河眼神一變,馬上又恢復(fù)昏花之態(tài),指指嘴又指指耳朵,搖了搖頭。
斗轉(zhuǎn)星移,日升月降,段譽(yù)與鳩摩智完全沉迷其中,不時交換一下意見,對周圍一切都忘的一干二凈。陳長青盤膝坐在一旁守候,以防他們陷入幻想,至于王夫人,早回馬車上去了。
蘇星河表情平靜,卻一直偷看陳長青與段譽(yù),陳長青的言行讓他很不安,對于段譽(yù)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了,長的帥,又年輕有才,簡直就是上天賜下的傳人啊。
“老人家,看你三天都沒吃東西了,吃點(diǎn)吧?!?p> 王語嫣拿著水和點(diǎn)心遞給蘇星河,她一直沒下馬車,蘇星河看著她愣愣出神,相比王夫人,她長的更像李秋水姐妹。
“謝謝?!?p> 蘇星河神情激動的道謝,也不裝了。
“呀,老人家你會說話???”
“會,自然會了,只是不裝聾作啞難于活命啊。敢問姑娘是哪里人氏?”
王語嫣脆聲道:“我是姑蘇王家人,聽三哥說我外公在這里,老人家認(rèn)識我外公無崖子嗎?”
“外公!”
蘇星河猛的起身,表情狂喜,有些猙獰,嚇的王語嫣連退幾步。
“蘇前輩不用激動,一切等李秋水前輩到了再說?!?p> 陳長青眼也不抬,平淡開口。
蘇星河深吸一口氣:“敢問閣下是?”
王語嫣笑道:“這位就是我說的三哥,他叫陳長青,聽哥哥說他能知過去未來,外公在這就是他告訴我們的?!?p> “那這位公子和大師是誰?”
“這是我哥哥段譽(yù),是大理太子,這位是鳩摩智,三哥手下,護(hù)教明王,原先好像做過吐蕃國師?!?p> “原來是段氏后人和國師當(dāng)面,難怪氣度不凡。姑娘,事關(guān)重大,還是如這位閣下所言,一切等李師叔到了再說吧。”
蘇星河低頭拭淚,收拾心情重新坐下。
“哈哈,我想到了,明王覺得下在此處如何?”
段譽(yù)雙眼發(fā)亮,指向某處。
鳩摩智撫著長須,沉吟一下后也是眼前一亮,連連點(diǎn)頭:“段公子棋藝高深,小僧不及啊?!?p> 陳長青倒不奇怪,知道方法后段延慶都能解,何況高于他的段譽(yù)呢。
段譽(yù)持子,與蘇星河你來我往,不過片刻,蘇星河便嘆服道:“段公子棋藝高深,這局,破了。”
段譽(yù)方才一直沉迷其中,并會聽到對話,不由大奇道:“原來老前輩能說話?!?p> 蘇星河哈哈一笑:“公子勿怪,為了活命老朽不得不如此。雖然棋局破了,但老朽還不能帶你前去拜見師父,一切等李師叔到了再說?!?p> 段譽(yù)破局只是為了興趣,毫不在意的擺擺手,向陳長青獻(xiàn)寶:“怎么樣,三哥?”
“你厲害,行了吧?”
陳長青白眼一翻,我又不懂圍棋,你跟我得瑟什么?
段譽(yù)撓著后腦嘿嘿直樂。
蘇星河問道:“敢問段公子可有師承?”
“我一向討厭習(xí)武,這身武功全是機(jī)緣巧合之下學(xué)到的,并無師承?!?p> “甚好甚好。”蘇星河大喜過望,越看越滿意。
“蘇前輩不用鉆營了,本座已經(jīng)傳他北冥了,拜不拜都算是逍遙弟子?!?p> “這。。。敢問陳大俠的北冥神功從何處學(xué)來的?”
段譽(yù)連忙解釋一番。
蘇星河喟嘆道:“緣份啊,沒到還有這等巧事。是老朽多疑了,請幾位隨我來,老朽這便帶幾位與恩師一見?!?p> “不急,等二位前輩到了再說也不遲?!?p> “便依陳大俠,恩師腿腳不便,請恕不能出來一見?!?p> 蘇星河答應(yīng)下來。
又過兩日,李秋水與童姥一齊出現(xiàn),兩人一邊打一邊上山,跟飛也沒多大區(qū)別了,武功確實(shí)是高,舉手投足跟舞蹈一般,好看卻招招兇險。
蘇星河激動萬分,跪在地上,大聲喊道:“蘇星河拜見師伯師叔!”
“蘇星河?你怎么成了這般模樣,師兄(弟)呢?”
李秋水與童姥一齊收手,異口同聲問道。
“娘!”
“外婆?!?p> 見到王夫人與王語嫣,李秋水得意無比的看著孩童模樣的童姥,夸張的叫著乖女兒,乖孫女。
童姥哼一聲,敗下陣來。
蘇星河聲淚俱下的將情況說了出來。
“丁春秋好大的膽子!”
李秋水逍遙武功大成,外表依舊像二八少女一般,臉上的疤也掩去,一臉狠意。
童姥哼了一聲:“都怪你這賤人!師弟瞎了眼才會跟你好!”
兩人一言不合又要動手。
蘇星河急忙擋在中間,說道:“師伯師叔,師父受傷極重,全靠北冥真氣撐著,還是快些去師父才是正事啊?!?p> “等下再找你算帳,哼!還不帶路!”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
蘇星河連聲應(yīng)是,走進(jìn)草廬啟動機(jī)關(guān),露出一個向下的通道來。
“蘇星河,你武功不怎么樣,這機(jī)關(guān)之術(shù)倒是不錯啊?!?p> 李秋水說道。
童姥哼道:“有什么用?都不能護(hù)住師弟周全,回頭再找你算帳!”
眾人一齊下了地道,沒一會便下到底,一個不大不小的溶洞內(nèi)光線昏暗,中間石臺上的坐著一個頭發(fā)如墨的中年男子,風(fēng)度翩翩,氣度不凡,與簡陋的山洞格格不入。
“師兄(弟)!你怎么成了這般模樣??!”
李秋水與童姥一齊撲了上去,短短瞬間便連過幾招,奈何不了對方之下無奈一左一右握住無崖子的手。
“師姐,師妹,你們怎么來了?”
無崖子頗為平靜,不想二人見到自己這般模樣,別過頭去。
“三位前輩,往事如煙,都這么多年了,說開了就好,何必如此。我等先回避一下。”
陳長青一拱手,退回草廬,只留下逍遙三老與王夫人母女。
“原來如此,問世間情為何物啊?!?p> 段譽(yù)了解真相后感嘆不已。
蘇星河頗為尷尬,又擔(dān)心師伯師叔還會動手,不時看向暗道。
“往事如風(fēng),無崖子前輩又落得這般田地,總能說開的,蘇前輩不用擔(dān)心。對了,蘇前輩不是有個神醫(yī)弟子嗎?難道也治不好無崖子前輩的傷?”
蘇星河搖頭嘆道:“恩師傷勢太重,他老人家自己便通醫(yī)術(shù),藥石無功啊,只能靠著內(nèi)力維續(xù)。陳大俠能否明言目的為何?”
“貴派武功絕學(xué),所有?!?p> 陳長青直言不諱。
“陳大俠坦蕩心懷,老朽佩服,此事還得恩師作主?!?p> 陳長青表示明白。
“三哥,外公叫你下去一見?!?p> 王語嫣紅著淚走了上來。
陳長青起身下了暗道,就見李秋水與童姥一左一右死死摟著無崖子手臂,兩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認(rèn)。無崖子無比尷尬,呵呵笑道:“多謝陳少俠,聽說陳少俠想學(xué)本派所有武學(xué),少俠有恩于我,老夫自當(dāng)應(yīng)允,不知少俠可愿拜我為師?”
“不能?!标愰L青搖頭,當(dāng)年拜岳不群是情非得已,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看不上武俠世界的人了,何必拜師?
李秋水不滿的道:“我?guī)熜质漳闶悄愕母?,不知多少想拜師還沒機(jī)會呢?要不是念在你幫我找到師兄,就憑你的長相,我逍遙派還不收呢!”
“師妹?!睙o崖子責(zé)怪的看了她一眼。
無崖子沉吟道:“少俠不愿拜師,老夫也不強(qiáng)人所難,不知同來的段公子是否有意拜師,再由他傳功于你,豈不兩全其美?”
“他最討厭的便是武功了,只怕也未必愿意?!?p> 童姥這下也忍不住了,冷聲道:“師弟,我逍遙派何等威名,什么時候要低三下四去求別人拜師了?不拜就算了!是他不肯拜師,又不是我們知恩不報!”
李秋水說道:“答應(yīng)你的瑯?gòu)钟穸吹拿丶阋呀?jīng)拿到了,就是還施水閣里的,是我妹妹抄寫過去的,不送!”
陳長青微微一笑,開始裝13,伸手虛抬,操控星辰圖凌空招展,變大變小。
“實(shí)不相瞞,本座乃是上界天仙,轉(zhuǎn)世重修而已,這卷圖,名叫諸天星辰圖,便是本座成仙之物,可惜轉(zhuǎn)世后只剩下穿梭各界之能。前輩若能將絕學(xué)傳于本座,本座雖然眼下不能治好你的傷勢,將來卻說不定能從他界找到醫(yī)道圣手。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陳長青裝完13便把星辰圖收回手中,只是一翻,星辰圖便回到腦海之中。
無崖子‘一家四口’目瞪口呆,王夫人喃喃道:“難怪段譽(yù)那小子說你什么都知道?!?p> 陳長青點(diǎn)頭微笑:“不錯,本座雖然沒了法力,借助星辰圖卻能窺破天機(jī),知曉前塵后事。只是窺探天機(jī)茲事體大,一般本座也不愿如此做?!?p> 李秋水畢竟做過一國太妃,見多識廣,提出疑問:“既然你是上界天仙,又何必練我們凡人的武功呢?”
陳長青哈哈一笑:“所謂天仙也大多是修來的,殊途同歸,前輩怎知這武功便不能破碎虛空,一舉成仙呢?何況此界并沒仙氣,縱有仙法也無能為力啊?!?p> 陳長青信口開河,說的自己都快信了。
“如果你真的能治好師弟,我愿意把武功教給你!”
童姥毫不猶豫的道。
李秋水頓時不滿的道:“哼,就你在乎師兄嗎?我也同意,師兄會的你已經(jīng)學(xué)到了,再學(xué)到我們的武功,逍遙派除了失傳的不死長春功你便學(xué)全了。希望你不是騙我們?!?p> “本座言而有信,三位放心??上П咀悴坏侥銈儙熥痖L春子的所在,聽說他喝過不老泉,不知是真是假?”
陳長青要逍遙派所有武功為的其實(shí)就是那失傳的不老長春功,壽命,永遠(yuǎn)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