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寶殿屋頂,蕭峰與慕容博戰(zhàn)成一團(tuán),蕭峰大開大合,使出降龍十八掌,龍吟陣陣,狂風(fēng)四起。慕容博所使武功甚雜,一會是家傳參合指,一會是少林絕技。兩人斗的難解難分。
“如影隨行腿!拈花指,大力金剛掌?!?p> 玄慈就像旁白一樣,不時報上武功名稱。
蕭遠(yuǎn)山見蕭峰久戰(zhàn)不下,也躍上屋頂,父子一起對決慕容博。然后玄慈繼續(xù)旁白蕭遠(yuǎn)山所使武功。
鳩摩智宣了聲佛號,說道:“小僧自詡武功了得,沒想到勝過小僧的大有人在。”
“明王不必妄自菲薄,天下間能勝你的并不多,碰巧遇到了而已?!?p> 陳長青露出古怪笑容,能勝他的確實不多,天龍四絕的其他三絕,逍遙三老,掛逼傻子二人組,再加神僧,就這幾人了。陳長青自己應(yīng)該也能勝。
玄慈有些氣憤的道:“當(dāng)年慕容老先生假傳消息,害了多少人命?他能假死脫身,還潛入我寺偷學(xué)武功,簡直豈有此理!”
“大哥,要幫忙嗎?”
見慕容博雖然處于下風(fēng),卻能勉強(qiáng)抵抗,陳長青出聲喊道。
“用不著!”
蕭峰大喝一聲,趁慕容博聽到陳長青這句話微微分心,一掌擊中其胸口,將慕容博打了下來。
慕容博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見蕭峰父子得勢不饒人,二話不說,同時攻來,不由喊道:“且慢!”
蕭峰停手,蕭遠(yuǎn)山卻沒停手,慕容博顧不上面子,就地一滾,躲了開來,喊道:“蕭兄且聽我一言!”
蕭遠(yuǎn)山哼了一聲:“老夫便聽聽,說吧。”
慕容博擦了下血跡,說道:“蕭兄,你我同為胡人,你是遼國珊軍教頭,而在下乃是鮮卑后裔,皇室之后。”
說到這里,慕容博頓了頓,見蕭遠(yuǎn)山面露意外之色,心中一喜,接著說道:“在下終此一生都在圖謀復(fù)國,當(dāng)年誆騙玄慈他們來殺你一家三口為的便是挑起兩國相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我何不合作,瓜分了這中原大好山河?如果蕭兄愿意,我慕容博何惜此身,自當(dāng)就死,以平蕭兄父子仇怨?!?p> 蕭遠(yuǎn)山沉吟不語。
蕭峰卻并指一指,厲聲道:“慕容老賊,我蕭峰要報母仇,何須與你交易?”
蕭遠(yuǎn)山點頭道:“不錯!我父子聯(lián)手,你絕難活命!”
慕容博焦急的道:“蕭兄,請聽老夫一言,你我皆是游牧民族,每逢寒冬何其凄涼?蕭兄遼國雖然兵強(qiáng)馬壯,要打進(jìn)中原卻也不易,若是與老夫,弱宋絕然難擋,蕭兄何故因小失大?若是蕭兄同意,老夫愿自決此地!”
陳長青呵呵一笑:“貽笑大方!你慕容家大貓小貓三兩只,還妄想復(fù)國?圖謀國器卻只會偷雞摸狗,便是給你一百年,也難成事!”
蕭峰見父親竟然有些意動,心中大急,怒喝一聲:“廢話太多!納命來!”
言罷,一記見龍在田使出,卷起地上落葉,隱成龍形,龍吟陣陣,直撲慕容博而去,慕容博勉強(qiáng)提氣,回于一記大力金剛掌,只聽咔嚓一聲,手臂被直接打斷,卻也逃過一命。
蕭峰順勢變招,又是一掌,勢如狂風(fēng),雄渾剛猛。慕容博傷上加傷,已然無力招架,只能眼睜睜看著。
眼看慕容博便要命喪當(dāng)場,一聲佛號響起,阿字出口,人已到慕容博向前,彌字出口時僧袍一甩,一股罡氣迫開周遭空氣,激起煙塵,陀字出口,蕭峰一掌擊在護(hù)體罡氣之上,卻消于無形,佛字出口,那僧人又是長袖一甩,蕭峰躲避不及,被推出幾丈開外,卻未受傷。
一切太快,場中眾人直到蕭峰被推出才反應(yīng)過來。
“峰兒!”蕭遠(yuǎn)山大驚失色,趕緊上前,查看蕭峰是否受傷。
蕭峰面色凝重,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陳長青瞳孔收縮,沒想到這掃地僧武功如此之高,簡直不在一個次元?。?p> 陳長青一抱拳,說道:“見過神僧?!?p> 掃地僧一身僧袍,頭發(fā)全白,胡子只剩下幾根,臉上溝壑縱橫,雙眼昏花,好似隨時會死一般。
“施主認(rèn)識老僧?”
掃地僧露出意外之色。
陳長青笑道:“認(rèn)識,也不認(rèn)識?!?p> “愿聞其詳?!睊叩厣冻鲂θ荨?p> “本座只知神僧一直在藏經(jīng)閣掃地,卻不知神僧姓名,不知所來,不知所去?!?p> 掃地僧點點頭:“不錯,好像有四十多年了吧,久到老僧自己也忘了姓名了。老僧也不知何來,更不知何去?!?p> 蕭遠(yuǎn)山失聲道:“你一直在藏經(jīng)閣?”
“不錯。”掃地僧慢悠悠的道:“這位施主頭回來,拿的是無相劫指,后來把武功秘籍也拿的差不多了,卻一直對我佛經(jīng)典視而不見,老僧眼見于此,不忍施主強(qiáng)練武功留下禍根,于是放了本經(jīng)書在秘籍旁邊,可惜施主依舊視而不見。這位施主也是這般。”
“不可能!”蕭遠(yuǎn)山難以置信的道,心中翻起滔天巨浪,如果真是這樣,他的武功該有多高!
“教主,這位老僧到底是何人?這身武功,簡直聳人聽聞!”鳩摩智驚駭交加。
陳長青搖搖頭,他也不知道這掃地僧到底是什么人物,太神秘了。
蕭峰面色凝重的道:“神僧為何阻我復(fù)仇?”
“冤冤相報何時了?施主何不放下仇怨?”掃地僧一臉悲憫的道。
蕭峰斷喝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請神僧讓開,否則,休怪蕭某無禮!”
掃地僧宣了聲佛號:“施主殺了慕容施主,慕容施主的后人必然會找蕭施主報仇,如此循環(huán),何時方休?”
陳長青語氣冰冷的道:“那便全殺了,斬草除根,自無后患!”
掃地僧眼中精光一閃,說道:“施主如重的殺氣,可是軍伍之人?這慕容施主的后人又有何過錯?施主濫殺無辜,不怕將來墮入地獄嗎?”
陳長青哈哈一笑:“只怕地獄裝不下本座!至于慕容復(fù)是否該死,呵呵,不說他行走江湖,必然染有無辜鮮血,單說他圖謀復(fù)國,若是成了,不知多少人死于非命,神僧覺得他不該死嗎?”
“如此一來,施主又與他有何區(qū)別呢?”
“當(dāng)然有,本座殺完便放下屠刀,是以,本座為佛!”
玄慈開口道:“陳教主,你這是歪解!犯下殺業(yè),豈能如此開脫?”
陳長青一臉驚奇的道:“不是這樣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說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p> “你!陳教主,請勿對我佛不敬!”玄慈被懟的啞口無言。
陳長青冷笑一聲:“對不起佛祖的是你自己?!?p> 玄慈神色一動,不再多言,閉目頌經(jīng)。
陳長青低聲道:“明王以為合我們四人之力能否勝過這神僧?”
鳩摩智搖頭:“并無把握?!?p> 蕭峰心中不耐,上前一步,喝道:“神僧,請讓開!”
掃地僧搖頭嘆息:“蕭施主當(dāng)真放不下?”
“殺母之仇,豈能放下!”
“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掃地僧說完,突然出手,一掌拍在慕容博天靈蓋上,慕容博都沒反應(yīng)過來,雙眼圓瞪,倒在地上。
“這是假死,大哥,一起上!”
陳長青可是看過電視的,再明白不過,身形一晃,手指連點,六脈神劍劍氣縱橫,直取地上的慕容博。
掃地僧雙手一合,無形罡氣遠(yuǎn)達(dá)幾丈,護(hù)住慕容博,陳長青的劍氣打在上面立馬消散。
蕭氏父子見狀,也攻了上來。
“不得無禮!”玄慈開口,一掌拍向陳長青。
“明王,擋下他!”
陳長青頭也不回,不閃不避,長劍入手,獨孤九劍使出,晃出漫天劍影,點在罡氣之上,叮叮直響,卻難寸進(jìn)。
“三弟讓開!”
蕭峰一聲大喝,卷起一陣狂風(fēng),合身而上,如同神龍,其勢如霆,其聲如雷,龍吟震天。
掃地僧雙眼一睜,精光四溢,左手并起二指,只是一探,便夾住陳長青長劍,輕輕一彈,便將陳長青的劍夾斷。右手一引一撩,將蕭峰掌力引開,順勢一抬,直取一旁的蕭遠(yuǎn)山。
蕭峰堪堪收招,轉(zhuǎn)身一看,父親眼看便要命喪當(dāng)場,急忙一掌拍來,卻慢了一分,蕭遠(yuǎn)山已然被拍中天靈,倒地不起。
“??!”
蕭峰一聲大吼,長發(fā)亂舞,狀若瘋狂,不要命的攻向掃地僧。
陳長青嘆了口氣,扔掉手中斷劍,相差太大了,人多也沒用。
“大哥,停手吧,伯父也是假死。”
蕭峰聞言,遲疑了一下,停手后退,站在陳長青旁邊。
掃地僧眉頭輕皺,看著陳長青。陳長青也看著他,他不知道掃地僧出手化解到底目的是好是壞,如果真是悲天憫人,卻為何不出手救被蕭遠(yuǎn)山打死的玄苦?前后不一,耐人尋味。蕭遠(yuǎn)山與慕容博’死‘上一次便幡然醒悟,更加讓人深思。佛門,實在太邪性了。
掃地僧收回目光,在蕭遠(yuǎn)山和慕容博胸口按了幾下,二人便悠悠醒轉(zhuǎn),大徹大悟,悟到親兒子不要,悟到復(fù)國大業(yè)不要。掃地僧帶著二人飄然回了藏經(jīng)閣。
蕭峰嘆了口氣,說不出好壞。
陳長青輕輕一握拳,哼,給我等著,日后定要你露出本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