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車廂似春風拂面,眼下似寒霜外加寒風掠過。蘭燕揉著頭,臉色發(fā)冷地將我望著,眉間隱忍的洶洶怒火讓我不勝發(fā)憷。
他冷冷說道“接下來,你打算寫信給我大王,告訴他聯(lián)姻之事有多好,是不是?君小溪,我的姻緣不是你送來送去的物件!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我奢求你能稍稍珍惜我一丁點,哪怕絲毫,可以嗎?”
我搖頭“沒有絲毫!沒有一丁點!珍惜那樣的事情,我不會去做,即使親了也是因為身體需要,即使你想要同我那個,我也會答應(yīng)!”
我有個忘年交,名叫囔囔。她告訴我一個故事,一只船孤獨地航行在海上,它不尋求幸福,它只是向前航行,底下是沉靜碧波的大海,頭頂是金色的太陽。
那便是我所想的情事,遙遠的遙遠!
蘭燕氣得渾身冒出了寒冷,讓我跌落在了冰窟般,他一把揮開了布簾縱身躍下了馬車“帶她回去!”
馬車沒有停頓絲毫,我往后靠了靠,縮在了車廂的角落里。
“去護城河”我敲敲車廂,趕車少年猶豫片刻“姑娘,那邊荒郊野地,還是盡快回府邸”
“不,我想找個人說會話”
少年趕車人嘆了口氣后調(diào)轉(zhuǎn)了車廂,疾馳往護城河而去,我的淚水不爭氣地掉落下來,止也止不住地流個沒完沒了似地。
馬車停下,我躍下車廂,一把擦去滿臉的淚澤“你回去,稍后我自己回”
“七姑娘,你想去哪里?”趕車少年問道。
我走到他面前,揉了揉他的額頭,這廂他只記得我最后那句話了,
白云悠悠飄蕩開來,我仰頭看云間,瞬既拿出令牌喊道“開門!”
天空中出現(xiàn)了一道金光閃閃的大門,趕車少年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時間之城的守衛(wèi)恭恭敬敬地放下梯子“七姑娘好久不見”
我登上云梯,再回頭看看趕車少年,他已經(jīng)茫然四顧不知所在了。
“寧老夫人在嗎?”我問守衛(wèi)。
“許久未見”
“那么,大富豪在嗎?”我接著問道。
“七姑娘,他剛剛出去,說是去很遠的地方”守衛(wèi)答道。
我一聲嘆息,孤獨無依般地看向時間之城那無比寬大潔凈的街道,沿街的鋪子整齊林立,一個個大的都可以裝下半個城池似的。
來來往往的人群,有人豪鄭千金只為幾塊眼緣玉石,有人為了一塊布片爭個面紅耳赤。
揮揮手之間,談笑風生之間,物來物往虛無縹緲一切皆可交易。時間之城從古至今匯聚天下巨商大富豪行商之地,天之下地之上,絕大多數(shù)的錢財經(jīng)由此產(chǎn)生,他們鮮少踏足鬧事卻熟知天下一切,即使那入口的一口飯菜也是受制于他們掌控!
他們來自五湖四?;蚋h之處,也許交易當今可用之物,也許交易前所未有之物,也許來自千年萬年前,抑或是千年萬年后,不過千年萬年后的物件,時間之城唯有持黃金令牌者才可見可交易,眼下不過五人。
我直接走到了茶樓,門口小廝躬身說道“七姑娘好”
他將我?guī)нM了大富豪的包間,可以一覽整個茶樓下方,剛剛落座,我渾身的力氣瞬間消失殆盡,整個發(fā)呆起來。
茶樓主人親自端來茶水,心有余悸滿臉苦巴巴地對我說道“七姑娘,你好久沒來,一定不曉得我們這回遭大難了!去年得了個妖界寶貝,上面的頭頭們怕妖界作亂,就讓我等去楚國開了場開搶大會,也就精挑細選了100多人分批次進楚國,可惱被個御林軍蘭大人給一鍋端了,說是非法集會外加偷逃稅賦,眼下價值百城的寶貝也不知所蹤了,可憐我那一群手下及諸多買家還在楚國大牢受苦,下個月打算越獄看看了,啊,幸好你沒來!”
我額頭的冷汗呀,茶樓主人感動不已“七姑娘,別擔心,我已經(jīng)請高人幫忙越獄了”
“好,但愿能成!”我支吾說道,等會就找城主說一下,千萬別隨便越獄。
此刻護城河邊,趕車少年拿著韁繩,滿臉慘白地望著周圍的一切,怎么剎那間就不見了人影?
他立刻拿出面小鼓敲打起來,沉悶的聲響傳出了遭遇危險的信號。
沒過多久,一陣陣急速的馬蹄聲疾馳而來,蘭燕冷著臉騰身而起躍下馬匹,五六個黑衣少年隨后躍下馬,他目光沉沉地看了看四周“七七,人呢?”
“大人,小的只記得她說,你回去,稍后我自己回!后面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來了”趕車少年駭然不已,蘭燕立刻掀開了車廂,摸了摸坐墊還有余溫,幾滴淚珠在車廂的角落散發(fā)辛酸不已。
“她哭了”蘭燕側(cè)轉(zhuǎn)身問道。
“是的”
幾個黑衣少年已經(jīng)找到了腳印“大人,不是劫持!七姑娘就在這邊站了會,然后登上了梯子?”
蘭燕在趕車少年的頭上拍了幾下,頓時,趕車少年說道,記起來了,天空中居然開了一道金光閃閃的大門,然后姑娘登上了梯子走了。
姑娘是神仙?趕車少年詫異叫道。
蘭燕蹙眉,揉著頭看向白云深處,不遠處一陣玩鬧聲響起,蘭燕揮揮手,黑衣人盡數(shù)閃退,他示意趕車少年留下后騰身而起地躍上樹間茂盛處。
“你們趕緊,快開搶了”幾個少年騰騰走來。
帶頭少年仰頭觀望一陣后,當即拿出令牌叫道“開門”
片刻后,金光閃閃的大門打開,只是沒有下放梯子,侍衛(wèi)冷冰冰說道“公子,你等令牌已經(jīng)作廢,永遠不可再來時間之城”
“那剛才誰進去了?”幾個少年吼道。
“別妄想,她哪里會來接你們幾個!”金光瞬間消失不見,帶頭少年對著天空一陣吼“呸,這個也能作廢?我家老頭可是齊國第一富”
“罵也沒用,被那處拒絕,你爹也別想做大宗生意發(fā)財了!”幾個少年拍拍罵罵咧咧的少年的肩膀,他頓時頹廢下來,他們幾個轉(zhuǎn)而看見馬車,齊齊問道“兄弟,你哪家的?也來玩嗎?”
“祁府馬車!”趕車少年沉沉說道。
聲音還沒落地,少年們嚇得一愣后,立刻走了。
又是馬蹄聲聲,俊美的白衣少年利落翻身下馬,他爽朗大笑地看看這幾個落荒而逃的少年“切,被拒了?沒幾個錢也敢去那里”
“囂張什么?聽說去年在楚國,就你一個溜走了,上頭那人不禁止你令牌才怪”少年們齊齊喝道。
“呸,哪個混蛋在造謠生事,本公子壓根沒去!”白衣少年怒吼一聲,他拿起令牌叫道“開門”
金光閃閃的大門立刻開啟,侍衛(wèi)冷冷說道“北冥公子,你的令牌已永遠作廢,今后別來了”
“什么,作廢!”北冥氣得滿臉通紅起跳了起來,侍衛(wèi)冷冷說道“我家城主近來心情不好,別來添亂,趕緊走”
“剛才誰進去了?”北冥嚷道。
“七七”身后的少年們說道。
“巧了,正想去找七七呢,我同她正聯(lián)手買南山礦,你還不去告訴一聲,想壞生意不成!”北冥冷聲說道。
“行,我派人去問問”侍衛(wèi)說道。
片刻后,侍衛(wèi)把梯子丟了下來,他笑著說道“七姑娘說,老地方等你,還有,令牌已恢復(fù)到永遠,之前搞錯了”
“紈绔小子們,別光顧整天吃喝玩樂泡妞!要有行商的志向,曉得哇”北冥不羈地回頭看看,踏上云梯就走。
“氣死我了”少年們跺跺腳。
這廂幾個扛刀壯漢騎馬過來,他們蔑視地撇撇狼狽少年,哈哈大笑道“小子們,被關(guān)在門外了吧”
“先別得意,七七和北冥那廝剛上去,那寶貝你們就別妄想了”少年們騎上馬就走,很快消失不見。
“靠,搶不過”壯漢說道,另外一個壯漢沉吟片刻“聽說墮落島那批人早三天就去了,咱們靜觀其變”
“行,那就去”大漢剛拿出令牌,青衫身影一閃就搶走了他的令牌,幾個黑衣少年迅速出擊,不消片刻就制服這幾個黑衣壯漢。
黑衣少年抬腳踩住帶頭黑衣壯漢的心口,冷聲問道“說,哪里來的?名字叫什么?”
黑衣壯漢吃痛不已“金銀島島主,金塵”
蘭燕看了看他的臉,一旁的少年遞來個包裹,蘭燕迅速走進車廂,黑衣少年們將大漢統(tǒng)統(tǒng)捆綁結(jié)實,堵住口后丟去一旁雜草里面。
蘭燕再出來時,已經(jīng)變成了壯漢,他拿出令牌道“開門”
天空中,立刻出現(xiàn)一道金光閃閃的大門,侍衛(wèi)冷冷看看蘭燕“金塵島主,記得別惹事!否則取消令牌”
“不敢!”蘭燕抱拳說道。
侍衛(wèi)冷冷丟下梯子,蘭燕順著梯子走了上去,三個黑衣少年緊跟著他登上了云梯。
茶樓主人端來茶水已經(jīng)冷透,我呆呆地捧著茶水,腦海一片汪洋,我的船遭遇了狂風驟雨頃刻間要擱淺了。
“七七”門口一聲呼喊,一襲黃衫少年端著茶水走了進來,我呆呆地看看他“城主,嬢嬢呢?”
他皺了皺眉,把我手上已經(jīng)涼透的茶水拿走。
“你找她有話說嗎?”寧澤苒柔聲問道。
我的淚珠頃刻間掉落下來“是的”
“她不在,你可以和我說”寧澤苒遞來絲帕,我拿著猛擦淚珠子,他將我頭靠在他的肩上,伸手拍著我的后背說道“想哭就哭吧,七七”
我心頭咆哮不已,憤怒不已都化作了汪洋般的淚澤。
蘭燕跟著北冥走進茶樓,北冥正要上樓,侍衛(wèi)立刻阻止道“北冥公子稍等,城主在同七七姑娘正說話!稍后我等來請公子”
吖,他居然出現(xiàn),也是難得!北冥乖乖地坐到一旁的茶桌上,撇撇一旁正喝茶的十幾個墮落島少年,他揮揮手便有幾個少年疾步走了過來,北冥小聲說道“分成四組,一組痛打墮落島,一組打金銀島那幾個,另外兩組隨時支援”
蘭燕四下看了看,便就找了不顯眼的地方坐下。
哭了許久,黃衫已經(jīng)濕了一大片,寧澤苒說道“七七,你遇上喜歡的人了嗎?”
我抽泣著說道“嬢嬢告訴我,萬物皆有裂縫,那便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這句話讓我心緒安然許多,我都接受了一切,可是此刻我心頭突然好恨上蒼,為什么沒有讓我隨著爹娘一起去!好恨為什么不可以天長地久,那人同我述衷腸,我心里真真暖和極了,可是我有什么資格接受他的真心,有什么資格同他說喜歡!”
“七七呀,若是摯愛,無關(guān)乎天長地久,即使一回眸,即使一個笑顏,也會使人念念不忘,懷念到永遠”寧澤苒淡淡說道,我使勁搖頭“讓他孤獨地留在世間,他會痛楚難耐,他會一身傷悲”
“七七呀,孤單痛楚又怎么樣?還有那心頭的無盡甜蜜亦會伴隨他一生呀,你安然地接受他那顆真心吧”
“不,那樣我會不安”
此刻,蘭燕已經(jīng)揉著頭,眼眸間濕潤一片,黑衣少年齊齊說道“大人,保重!”
“遞上拜帖”蘭燕說道。
“是”侍衛(wèi)說道。
嘆了口氣,寧澤苒遞來一塊黃金令牌“七七,拿好了”
“不,不能要,我承擔不了這個重責”我立刻還給他,寧澤苒笑笑“每月來開會就成,順便買個痛快吧”
“嬢嬢呢?去哪里了?”我問道。
寧澤苒臉色一白“她被關(guān)在楚國大牢,已有一年了”
吖,我一把擦去淚珠,整個差點要跳起來了。
“有沒有探監(jiān)?有受刑嗎?為了開搶那個寶貝嗎?”我著急問道。
寧澤苒臉色一沉“得了妖精媚,也煩妖界過來搗亂,她居然學了易容偷著跑過去玩鬧!萬萬沒想到,去了楚國卻這般損失慘重,眼下得來的音訊極少,只是曉得還活著”
“到時候我去一趟,救回嬢嬢”我咬牙說道。
“七七,不許去!我娘那樣個性你也曉得,去了哪里都不會受苦,估計也快出來了”
侍衛(wèi)遞來拜帖,寧澤苒臉色大變“請他去隔壁包間!”
他急匆匆走了,我轉(zhuǎn)頭看向門外“請,北冥公子過來”
片刻后,老遠都能聽到歡快的腳步聲“七七,真真萬幸,我還發(fā)愁怎么聯(lián)系你!”
“北冥,我問你,請老實回答”我沉沉撇他,北冥立刻坐下,將頭伸向我眼前,柔聲問道“哭了?哪個惹你不開心了?”
“你喜歡我嗎?”我仔細看他眼眸,這廝尷尬片刻,便就玩世不恭地撇撇我“怎么可能呀,你我只是親密無間,無比信任的生意合作伙伴而已,我們攜手把生意做到時間之城第一才是正事!本公子么,早就心有所屬了,難不成你在暗戀本公子?”
他摯真的雙眸,深深將我打量,我破涕而笑“那樣我放心了!”
這廝哈哈笑笑,立刻跑到陽臺上,似乎長長噓氣一番后,再轉(zhuǎn)身已經(jīng)面色如故,玩世不恭地撇撇我“七七呀,趕緊看報價是否合適,我今日去訂下”
他拿出一卷厚厚的書簡,我接過他遞來的金算盤,一目十行,兩手同時開打算盤地算了一遍“再減少一成,眼下我有了黃金令牌,雙方傭金就省下了”
哇,恭喜七七!看來天下第一指日可待了。
“你在衛(wèi)國商鋪得趕緊撤離,記得和大富豪說一聲,但是米鋪先別撤,大庫要嚴加防守以防哄搶!”我說道。
“好的,回頭我去一趟”北冥端起我喝過的茶水,大口喝了起來。
我拉起他的手搭脈,氣息很好!“衛(wèi)國那邊,你不許去,三年了妖王要是想醒來,那邊再合適不過!”
北冥凝神看我一陣,柔聲問道“那你告訴我,為什么把眼睛都哭腫了?”
我眼睛又是濕潤起來“只是覺得那艘孤獨的船要擱淺了!開不動了”
北冥一拍大腿“七七呀,我正想告訴你,打算在東邊定制三百艘大船,后年就乘風破浪出海去,海那邊的人傻錢多,咱們賺個滿盤,可好!”
我笑笑“好,出海去!”
他拋來個神采奕奕的眼神“走,去看看寶貝”
“今日,什么寶貝?”我跟著他走到陽臺。
“乾坤袋”北冥說道。
可容納三百多人,居然坐滿了人,北冥在我耳畔小聲說道“一大半都是我和大富豪的水軍”
“君小溪,你給我立刻下來,雞鳴狗盜偷了我夫君,你把他藏哪里去了?”一聲嬌喝聲,我伸著脖子看去,哎呦,墮落島島主女兒英凝。
“不曉得在哪里,只是前陣子接到他生養(yǎng)兒子的喜蛋了”我淡淡看她。
“什么,兒子!”英凝大怒。
旁邊不曉得誰在說道“呸,那是被你搶走的我燕國文科狀元郎,多好的少年郎,你把人家打得遍體鱗傷的關(guān)在地窖,要不是被小七救走,眼下你該稱呼什么亡夫了”
“君小溪,你給我下來,今日好好打一場”英凝怒吼道。
“過不了一招的你尋高手來祁府找我,一定奉陪”我轉(zhuǎn)身想走,可她繼續(xù)吼道“高手來了,你有種下來參加搶奪乾坤袋”
“搶寶貝是時間之城的娛樂玩?;顒?,不是用來私斗之地,英凝姑娘請帶上手下趕緊離開”茶樓主人沉沉說道。
“這樣,我要是贏了,你答應(yīng)永遠不去找狀元郎麻煩”我冷聲說道,英凝立刻說道“好,這輩子不去找他!”
我愣了愣,沒曾想她答應(yīng)這么快!永遠是那么遠,要是真愛了,哪里會答應(yīng)這樣的無理要求。
說著,英凝索性站在茶桌上說道“你們都聽好了,誰也不許出手幫她,不然就和我墮落島過不去”
“行,我們是神劍山莊的,偏要相幫,怎么了?”幾個少年說道。
其余接連有應(yīng)和聲,英凝氣得直跺腳。
北冥直皺眉頭“小七,她帶來的幾個人,看著怪兮兮的!”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妖孽幻化!
“北冥,趕緊去安全屋”我一把將他推到門外,讓侍衛(wèi)趕緊去通知所有人避讓。
“七七,你推我干嘛,難不成還擔心它們吃我?難不成你還斗不過幾個妖精?本公子將喝茶看你打妖精”北冥朗聲笑笑。
我拿出個藥丸給他吞下“別被妖氣所傷,還有記得掩住口鼻,那么臭還能喝茶呀!對了,你把水軍統(tǒng)統(tǒng)撤走,他們擋不住妖精”
他那玩世不恭的眼呀,怔怔將我看著,我也顧不上了,輕身躍下樓去?!坝⒛?,等會動手,先清場!”我沉聲說道。
她不耐煩地點點頭,又撇撇我那紅腫的眼睛“行,清場也好!等會讓你哭個夠”
妖精們索性褪去幻化的人形,眼下總共有百來只血粼粼的東西嚇唬眾人,水軍們統(tǒng)統(tǒng)撤走,看熱鬧的撤走,剩下不過五十人左右。
神劍山莊幾個少年心照不宣,我接過他們遞來的斬妖刀,立刻劃破手心讓血染進刀身。
這處同楚國一樣,不能施展任何咒語和法術(shù),只能肉搏妖精。
我看看剩下的五十多人“殺過妖精的留下,其余人統(tǒng)統(tǒng)出去!特別是那個道士,趕緊走!”
又走了一大半,只剩下神劍山莊十來個少年加上三個黑衣少年了。
“君小溪,你有完沒完!還打不打”英凝大叫一聲,我撇撇她“急什么,規(guī)矩不可破,茶樓主人還沒說規(guī)則,沒宣布開始呢”
我招招手,他們統(tǒng)統(tǒng)聚了過來,只是三個黑衣少年手上并不是斬妖刀,我對他們說道“趕緊走”
“姑娘,我等被派來保護你的,絕不離開”黑衣少年說道。
想來是非人閣派來的,我也不趕走他們了“還有嗎?”我轉(zhuǎn)頭看神劍山莊,他們從一旁茶桌底下找出三把斬妖刀。
哎,我也是服了他們,走哪里都藏著一堆打殺良器。
“老規(guī)矩,幻化成人直接砍頭,成風成雨就直接砍去”我邊說邊想在黑衣少年的刀上滴上我的血,他們緊緊拽著刀不肯給我滴血,我惱怒撇撇他們“這點血不礙事!別耽誤時間!”
他們齊齊說道“不勞煩姑娘,我們不要!”
這樣堅持,我也沒法了,神劍山莊也是不愿意“七七,我們害怕妖精報仇不成?反倒,你用我血吧,讓他們來找我報仇”
說著,他們要劃破手心,我立刻阻止!
規(guī)則是:不許運用法術(shù),遇上妖精作亂就可以用刀了,不然就是軟木棍子了哄搶寶貝。
茶樓主人宣布開始的那一刻,一道青光從天而降,蘭燕這廝居然來了!
他冷淡撇撇我沒有說話,立刻對著血魄之妖狠狠刺去。
我掄起戰(zhàn)刀砍向血魄之妖的腦袋,他靈活地避讓,我側(cè)身一轉(zhuǎn)地砍向他們的雙腳,只是很快又長出了雙腳,我借力迅速繞到血魂妖精的后背,一刀砍下去,傾盆大雨般的鮮血瞬間將我淋了個透。
這些妖孽吃了無數(shù)的人,渾身上下的鮮血多過普通人幾百倍,奇臭無比的氣味熏得我頃刻間噴出腹中所有,也不管臟了,一邊吐,一邊砍血之魂妖精。
蘭燕回頭看了看,我一把擦去臉上的鮮血,真真恨透了妖精以吃人為樂,手下毫不留情地痛下殺招,腳下的血水已經(jīng)淹沒到我的小腿了。
神劍山莊少年曾參與妖精大戰(zhàn),而那三個黑衣少年沉穩(wěn)地像是歷經(jīng)百場大戰(zhàn)似地,有勇有謀地砍殺血之魂妖精,蘭燕絲毫不用我擔心什么,他們幾個似乎心照不宣似地,一直把我往安全地帶擠兌,
實在太臭了,我腹內(nèi)的茶水也翻騰出來,噴了前方的血之魂妖精一臉,他實在忍不住地幻化成人形,罵道“你也太不尊重妖了,吐個沒完了,是吧!”
“你那么臭,我不吐才怪”我迅速砍向他的腦袋,這妖精居然靈活地繞道我后背,利爪就要伸向我時,我騰身而起旋轉(zhuǎn)一圈利落地砍去他腦袋。
又是一陣吐呀,妖精血實在太多了,我已經(jīng)渾身都濕透了,破空聲忽地想我襲來,我瞇著眼睛看去,英凝的手動了動,暗器不成?我打算避讓時,蘭燕孟然出現(xiàn),用長劍擋住所有鐵菱角暗器,順勢那些暗器統(tǒng)統(tǒng)反轉(zhuǎn)地飛向英凝,她嚇得花容失色想逃也來不及,手上腿上還有腹部已經(jīng)全部中招。
恰到好處的力道,英凝不至于馬上死去,但是會讓她慢慢流血不止直到死亡來臨。
血之魂妖精被殺了個片甲不留,最后一個妖精在死前狠狠說道“三年已過,妖王即將醒來,到時候再來吃你”
“來吧,這次就讓他死個透”蘭燕冷冷說道。
我沒有去看他,寧澤苒迅速帶我去了后院,老媽媽們一盆接著一盆的水將我洗了個透才消了那股臭氣。
北冥見我安全后,就立刻趕去交易大堂訂下南山鐵礦。神劍山莊的少年們告訴我,夜鬼才在他們那邊趕制斬妖刀,我高興不已。
沒有見著蘭燕,我心情反倒是放松下來,那三個黑衣少年陪著我走下云梯,扶著我坐上馬車后,他們就騎上馬緊緊地護在馬車周邊。
回到府邸后,我稍稍休息了會就跑去后院看純白老虎,它靜靜地瞪著我,看我飛也似地跑到它身邊,我一把勾住了它的脖子,白小虎呀,我居然忘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