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請跟我來?!?p> 姬千尋也不問她答不答應(yīng)就自行在前面引路,就好像知道她會跟來一樣。
如果說之前笛弦兒只是對他這個主人有一絲好奇的話,那么在他說出那番話之后她就有一種強(qiáng)烈的欲望想要見他一面了。
反正她也是要找尋一處避難之所,去哪里都一樣。
看姬千尋的態(tài)度,他的主人對她應(yīng)該也9沒什么惡意。
于是她選擇跟了上去。
……
不得不說,顧南弦為她擇的這處藏身之所可真是有夠隱蔽的,她和那姬千尋二人愣是走了有兩個時辰才走出這片荒地,也難怪蕭彧說那些人去了沼澤之地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抬頭眺望,不遠(yuǎn)處有一塊界碑,上面刻著極·樂二字。
出了這片荒地,竟然就到了仙樂和西極的邊境之地!
笛弦兒萬萬沒想到他們這一走竟然就走到了西極,她更沒想到的是姬千尋所說的忘川竟是在西極境內(nèi)。
“公主殿下,接下來的路恐怕需要委屈你一下了。”姬千尋佇立在一旁,和她一同眺望著眼前的景色,然后回過身來對她道。
“?”
笛弦兒剛想問為什么,突然感覺腦后一痛,緊接著便失去了知覺。
……
待她悠悠醒轉(zhuǎn)時,眼前荒涼的景色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彼岸花海。
很顯然,她已經(jīng)來到了忘川之澤!
這片絕美的花海是她對這里的第一印象,應(yīng)該也是最美好的記憶了。
就是在這里她遇見了那個幾乎改變她人生軌跡之人,葉無痕,這次要去見的人會不會就是他呢?
笛弦兒的腦海里突然冒出這么一個想法,可是他當(dāng)初不是已經(jīng)離開了么?為什么還要派人回來找他?
“歡迎來到忘川之澤,親愛的公主殿下,我是您的引渡人姬千尋。”
姬千尋用非常標(biāo)準(zhǔn)的大陸語言說著和當(dāng)初一模一樣的歡迎語,就連笑容都是那么熟悉。
景還是那個景,只不過早已物是人非罷了。
“姬千尋,你說是你家主人邀請我到這兒來的,現(xiàn)在我來了,你家主人呢?”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花叢中傳來一陣異動,緊接著一個全身上下被血色蝴蝶包裹著的人影就這么突兀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他就這么隨意地站在花叢中,眼含星辰,嘴角噙笑,感覺就勝過了這世間的一切。
“你就這么想見我嗎?”
一聲淺笑,平淡無奇,不如何驚艷,卻仿佛勝過這世間所有的靈動之音。
“葉無痕,果然是你?!钡严覂毫巳坏馈?p> 盡管葉無痕此刻的形象與他平日里的模樣大相徑庭,不過笛弦兒還是在第一時間認(rèn)出了他。
不為別的,這個奇葩每次都變換著花樣地設(shè)計自己的出場方式,但萬變不離其宗,就是……都很奇葩!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帥!
有這種奇葩思路的人這個世上除了他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了,所以笛弦兒想不認(rèn)出他來都難。
“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放棄了?!?p> 笛弦兒這次說的是實話,她是真的以為他被她所說的話傷了心才離開的,沒想到他竟會以這種方式再度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那是你太不了解我了,笙兒?!?p> 葉無痕揮了揮手,將周身的血蝶遣散,一步踏出,就像瞬移般來到了她身邊。
不得不說,他這種出場方式雖然裝逼了一些,不過效果還是很好的。
“你叫我什么?”笛弦兒怔了怔才反映過來。
“仙樂平寧長公主之女笛傾公主笛笙,弦兒是你的字,所以我喊你笙兒,有什么不對嗎?”葉無痕嘴角一勾,頓時邪魅四溢。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那我問你,為什么不喊我的字?大家都這么叫我,偏偏你不一樣。“笛弦兒表示非常不能適應(yīng)這個突如其來的稱呼。
“我跟他們豈可同類而語?”葉無痕卻根本不理會她的抗拒,執(zhí)意要叫她笙兒,言語之中充滿著傲然,“我的東西只能是獨一無二的?!?p> 雖然心中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吐槽他這種裝逼的行為,但面上卻是什么都不表現(xiàn)出來,她可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和他作無謂的口舌之爭。
默默無言,笛弦兒忍住吐槽他的沖動,轉(zhuǎn)而看向姬千尋。
“你家主人不會就是他吧?”
“是?!?p> 姬千尋此刻就如同一個木偶人一般,肅立在一旁,聽見她問話,微微躬身,恭敬地回道。
盡管心中早已有了猜測,但在真正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她還是覺得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可我記得你之前不是這么說的……”笛弦兒總感覺此情此景與記憶中的那個人哪里有些出入。
“哦?之前他是怎么說的?”不等姬千尋回答,葉無痕就出聲道。
“他說過……你是個討厭的家伙……”想了片刻,笛弦兒一字一句地將他的原話道出。
“呵呵……”葉無痕聽完只是輕笑了一聲,也不知其心中在想些什么。
“你笑什么?”
說這話的時候,笛弦兒有種告密后的做賊心虛之感,她甚至都有點不敢回頭去看姬千尋。
她剛才只是在回想他曾經(jīng)和她說過的話,卻不想一不小心就把他的秘密說了出來。
這個變態(tài)不會因此而記恨姬千尋吧?那他豈不是被她害慘了?
那可真是罪過,罪過……
“人生世事無常,多笑笑總沒有壞處的?!叭~無痕面無表情地道出這句話時,笛弦兒感覺自己的心境都跟著發(fā)生了變化。
不得不說,葉無痕此人,不論他的為人是正是邪,但他看待人生軌跡是真的很透徹,他的身上有一種與其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與自信。
如果不是之前聽顧南弦說過他的年歲,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什么活了上百歲的老怪物了。
……
兩人連那姬千尋一道同坐于彼岸花叢中,頭頂?shù)幕饤魅~無風(fēng)自落,景色怡人,身處在花叢中的人兒更是為這美景增添了許多色彩。
三人一同欣賞著深秋才有的落楓飄零圖,那景,那人,有如一副畫卷,煞是唯美。
看著身邊長相如妖孽的兩位,笛弦兒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雖說她從來沒有自詡過什么傾國傾城的美貌,但好歹她的母親當(dāng)年也是上京城首屈一指的美人,她就算長得再磕磣底子也在那。
但和他二人一比,再不甘也只能泯為眾人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