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因為我聰明啊,嘿嘿…“
笛弦兒沖他打了個哈哈,因為她也不知道她到底為何會那么堅信他一定會回來,甚至就連那個所謂的約定都是臨時編纂的。
“好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來了不是嗎?”
不愿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笛弦兒干脆岔開了去:
“你不打算跟我說說剛才那個人是怎么回事嗎?”
“他,不過是個游魂罷了,何足掛齒?!?p> 卻不想葉無痕仿佛也不很愿意提及關(guān)于他的事,兩人的聊天就這么無疾而終了。
“進(jìn)來這么久,你也該出去了……記住我的話……小心顧琛……”
……
醉仙樓中。
一只手撐在桌上打瞌睡的笛弦兒猛然驚醒。
“……小心顧琛……”
葉無痕的話音仍然回蕩在耳邊。
她下意識地就抬頭去看顧南弦,他正與魏景澤商議著國事,感受到她的視線,也抬眸與她對視了一眼。
依舊溫柔如常的眉眼,沒有任何不妥。
許是他多心了吧。
笛弦兒從小與顧南弦一同長大,不說青梅竹馬也差不多了,從未對他的人品有過懷疑,這次卻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對他心生懷疑,實在是不應(yīng)該啊……她收回目光就對自己表示了深深的反省。
然后便不再去想這件事了。
……
剛才怎么回事?
捏著有些酸痛的胳膊,笛弦兒收回心神才有功夫考慮自己的事。
她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中還出現(xiàn)了葉無痕,她怎么會夢到他?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西極。
而且,也沒有聽說魏景澤出使仙樂的時候帶了誰來。
真是奇了怪了。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天就黑了。
直到戌時,顧南弦才與西極國師商討完國事。
笛弦兒已經(jīng)在一邊哈欠連連了。
這幾人的相處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平靜,她都有些懷疑自己這一趟是不是來錯了。
“三位,天色已晚,不如在我醉仙樓用頓便飯再走吧?!?p> “好啊好啊,老板,把你們這的拿手好菜都上上來,餓死我了。”
笛弦兒一聽有好吃的瞬間就不困了,拉著顧南弦蹦蹦跳跳地往大堂而去。
神秘人在前面引路,而魏景澤走在最后。
經(jīng)過二樓之時,笛弦兒刻意多留了一個心眼,之前感受到過的殺意此時已經(jīng)不在了。
整座醉仙樓一片寧靜。
……
幾人陸陸續(xù)續(xù)來到一樓的大堂,正中央已經(jīng)擺好了一桌酒席。
有小二招呼著神秘人連同幾位貴客紛紛入座。
酒過三巡,笛弦兒感覺有些醉醺醺的。
她以前也曾偷喝過藏在家中酒窖的酒,酒量雖不能說好,但也絕對不差,今日卻是三杯就醉了。
“小二!”
“哎,客官有何吩咐?”
“再去拿壺酒來?!?p> “好嘞。”
小二正要轉(zhuǎn)身去拿酒,卻被一只手?jǐn)r住,顧南弦有些擔(dān)憂地道:
“弦兒,你醉了,不能再喝了?!?p> “我沒醉,小二,去拿酒!”
笛弦兒歪歪扭扭地站起身,推了一把小二,執(zhí)拗地要他去拿,這下可把小二給難住了。
“客官,你看這……”
笛弦兒已經(jīng)是理不清人事了,小二只好轉(zhuǎn)向顧南弦,進(jìn)退為難道。
“哎…你去拿一壺果酒來吧?!?p> 顧南弦看了眼笛弦兒,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他是知道她脾氣的,輕易不會向別人開口,一旦開口了就是非得到不可。
席間,魏景澤一直一言不發(fā),酒也不喝,菜也不吃,小二以為他嫌酒菜口味重,便給他端來一碗清粥也被他拒絕了,倒是弄得小二有些尷尬。
笛弦兒也看到了這一幕,便踩著醉步上前勸道:
“我說這位兄臺,人家好心給你拿粥來,你不領(lǐng)情也就算了,怎么可以拒絕呢?”
“我吃不吃東西,與你何干?”
魏景澤看見笛弦兒過來,臉色就更冷了。
“兄臺你這話就不對了,什么叫與我無關(guān),我們既然同坐一桌喝酒,那就是緣分,有緣之人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你這么遇到了還對我惡語相向呢?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該罰,該罰……”
笛弦兒歪歪扭扭地走到魏景澤這一邊,小二想去扶她也被神秘人給屏退了。
然而說到一半,笛弦兒突然感覺酒勁上來了,腳下一個不穩(wěn)踉蹌了一下,趁勢撲向了坐在旁邊的魏景澤。
……
“妖女敢爾!”
“放開我?guī)煾?”
她這一撲,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般,堂下突然跳出了無數(shù)的黑衣蒙面人,刀劍出鞘之聲不絕于耳。
“你們都是什么人?來人吶!救駕!救……”
小二是最先反應(yīng)過來并叫出聲的,可惜他等來的并不是前來救駕之人,而是一抹泛著寒光的劍影。
“大家……快…跑…”
笛弦兒對他的死是有些惋惜的,這是個忠勇之士,臨死之前還不忘提醒他們快跑,可惜他的結(jié)局并不好。
看到小二倒在血泊之中,笛弦兒的眼睛就有些紅了,她手中握著一柄鋒利無比的短劍,劍刃幾乎貼在魏景澤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恨恨道:
“都放下手中的武器,若是再傷到一人,我就拿你們的國師祭劍!”
一語落下,那些黑衣蒙面人果然不敢輕舉妄動了。
四下一片安靜,只有輕微的喘息之聲。
“你是裝的?!”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魏景澤甚至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柄劍抵住了喉間要害,下一秒雙手也被旁邊一人制住。
他此來仙樂本就打算把笛弦兒神不知鬼不覺地抓回去,因此讓他的手下都隱藏在暗處,找機會下手。
白日里有顧南弦在不好下手,但看她剛才喝了那么多酒,連路都走不穩(wěn)了,本來心中竊喜,打算酒足飯飽之后就下達(dá)抓捕令。
卻不曾想,被人先下了手。
這個人,還是之前一直被他看不起,判定為沒有戰(zhàn)斗力之人。
這一點,笛弦兒心知肚明。正因如此,她才會猜測魏景澤沒有對她設(shè)防。
在魏景澤心中,笛弦兒之于他,就相當(dāng)于螻蟻之于大象。
沒有人會相信,螻蟻有一天也能撼動大象。
但她就是做到了,在場所有人包括顧南弦都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