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回來的…”
蕭彧的聲音遠遠地傳來,笛弦兒不禁扶額,這個家伙,真是不讓人省心。
不過蕭彧這一走,失去牽制的魔影再度席卷重來,她又成為了重點關(guān)照的對象,之前保持的隊形一下子被沖散,所有人只好化整為零,各自為戰(zhàn),只是這次,多了一個葉無痕。
還沒問到破解之法,又不得不與伙伴分離的感覺真的是不爽,但身后的魔影又窮追不舍得緊,無暇顧及其他的笛弦兒殊不知自己正在慢慢地朝一個人的方向靠近。
“弦兒,小心身后!”顧南弦的聲音從身側(cè)傳來,笛弦兒情急之下往旁邊一躲,卻像是有預(yù)謀般地撞進了一人懷中,她還來不及看清此人是誰,劍刃上鋒利的劍氣就在她臉頰上刻下了一道血痕。
身后之人也就在此時,俯身,在她的傷口上舔了一下。
觸電般的感覺襲滿全身,笛弦兒當(dāng)場就怔在原地,堪堪躲過致命一擊的驚魂未定都不及剛才那輕輕的一個動作對她心靈的沖擊來的大。
“呵呵呵…”一聲輕笑從身后傳來,也將笛弦兒從怔神之中拉回了現(xiàn)實,“小家伙,見到我也不用激動到失語吧?!?p> 笛弦兒這才看到她身后之人竟然是葉無痕,而剛剛提醒她的顧南弦此刻尚在百米之外替她引開魔影。
他是何時來到她身側(cè)的?她竟然沒有半點察覺!
“你干什么?”笛弦兒從小便不喜與人觸碰,又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頓時有些惱怒。
“這就是我要說的原因?!?p> 葉無痕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睛里充滿戲謔,似乎很受用她的反應(yīng),但說出的話卻是令她一怔。
“什么?你是說…血?”不過好在她的反應(yīng)能力夠快,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準確的說,是你的血。”
笛弦兒也想起來,她身上的確還有傷口未愈,如果說是這個原因的話,倒也說的過去。
不知怎的,此刻的葉無痕給她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他好像知道很多東西,但又不愿意輕易地告訴他們,像是在捉弄小孩一般,虧她還擔(dān)心他的安危來救他,現(xiàn)在看來,他不僅一點事沒有,角色還完全反轉(zhuǎn)了過來。
“葉無痕,你知道對付這些魔影的辦法對不對?”
“知道啊。”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們?多拖延一刻你也會有危險?!?p> “我不怕,就算有危險,反正你在我手里,大不了臨死之前拉你墊背就是,總之我是不會虧的?!比~無痕嘴角一勾,卻是絲毫不以為意道。
看著葉無痕臉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笛弦兒甚至以為他被蕭彧附身了,就連賤笑都是同款。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管其他怎么變,這一點都是不會改變的。
“哼!”笛弦兒被噎了一下,惱怒之下一把將他推開,她現(xiàn)在算是深刻地理解了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意思。
她實在猜不到眼前之人心中在想些什么,這樣的人可怕又帶有致命的吸引力,但理智告訴她還是不要與之為伍。
“南弦哥哥……”
回頭是不可能的,笛弦兒佯裝轉(zhuǎn)身去尋顧南弦,實則瞅準時機往一道劍氣襲來的方向撞過去。
你問她為什么這么做,她其實在賭,賭她心中疑惑許久的猜想。
劍氣朝她襲來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就這樣微笑著迎面而上,就好像根本沒看見那致命的危險一般。
五十米,二十米,十米……越來越近…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人影閃過,笛弦兒就消失在了原地。
還沒完全睜開眼,在朦朧之中她就瞥到了一片血色的衣角。
果然……很久之前她就有預(yù)感,出于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她現(xiàn)在對某人還有用,他就不會讓她死。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第六感,也可能只是對自己的抗打指數(shù)和保命能力有自知之明罷了。
如果他想弄死她,大可不必等到現(xiàn)在,而她之所以還算安然無恙的活到了此刻,那么就說明有人不想她死。
那么,她就“作死”一回,來引出這個幕后之人。
“你的速度,比我預(yù)料的還要快?!备杏X到自己脫離危險,笛弦兒笑了,這次她真的很開心,因為她終于猜對了一回!
“小家伙,你這是在逼我出手?“
“只是印證一個猜測罷了,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對付它們的辦法了吧?!?p> “你贏了?!?p> 看著笛弦兒臉上狡黠的笑容,葉無痕有種恍若隔世之感,昔日他面前的小綿羊竟然在此時此刻變成了一只小狐貍。
果然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告訴你也無妨,你還記得在忘川之澤的最后一夜我們做了什么?“
想起那晚的場景,笛弦兒心中都有些余悸,錐心刺骨之痛,這大概是她這輩子印象最深刻的事了。
“其實很簡單,只要把那晚的事再做一遍就好了?!?p>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表情變化,葉無痕又重新找回了恐嚇她的主動權(quán)。
“你不會在騙我吧?”笛弦兒眉頭微皺地看著葉無痕,有些懷疑道。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嘿嘿?!叭~無痕笑得像個無良小商販。
“試試我還有命在嗎?”笛弦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反正現(xiàn)在主動權(quán)在你手中,國師府剩下的這些殘兵敗將能不能活命可就看你了。而且我猜得沒錯的話,魏景澤應(yīng)該是去大牢尋你了吧,你說他到時沒看見你的人,接下來會去哪兒呢?”
……
正在猶豫間,果然看見遠遠的有一批人朝這邊而來,一前一后,一老一少,正是那魏景澤與他座下弟子暮雪。
不好,魏景澤的功力雖然不說如何高,但對付他們幾個小輩還是綽綽有余的,如果等他過來,那就肯定沒他們好果子吃了。
“好,我同意?!钡严覂阂Я艘а澜K于還是答應(yīng)了他,就算不為別人,也不能連累了顧南弦和蕭彧,他們都是來此地救她的,平白無故死在這里豈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