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直給我的感覺都是高大而神秘。今天有機(jī)會能夠接觸到山,走入山里,才真正感受到它的巍峨和磅礴。
長期生活在靠近山的地方,人的精神面貌都要好很多。這可能就是人們說的山是有靈氣的原因吧。
“老表,你喜歡這里嗎?”老表背對著我,說道。話語中透露著淡淡的滄桑感。
“走咯!準(zhǔn)備回去了!”我還沒來得及回答老表的問題,身后的同伴已經(jīng)陸續(xù)從院壩里走了出來。
回去的車,比來又新增了幾輛,更多的是圖個熱鬧。原路返回,興奮的表情掩蓋不了我內(nèi)心的郁悶。今天確實(shí)是失誤了,沒有真正把想吃的東西挨個吃個遍。
“老表,你多給我講一講山里的事情呢?這里和我們家那邊有啥不同的地方”
老表望著窗外,從兜里搜出幾顆瓜子來,邊嗑瓜子邊說道:“從我記事起,我們這里經(jīng)常停電,特別是晚上,幾乎很少有電?;径际强肯灎T來度過”
“所以晚上我們都睡的特別早,一般都是5-6點(diǎn)就吃晚飯了,吃完晚飯,休息一下,隔1-2個小時,就睡覺”
“山里的天氣也黑的比較早一些,早點(diǎn)睡覺的話,可以節(jié)約一些蠟燭?!?p> “早晨起的比較早,5點(diǎn)過6點(diǎn)就起床了。早上空氣很好,早起可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額,老表,你說的是生活細(xì)節(jié),這些都不重要,有沒有特別有趣的事情,給我講兩件嘛”我這才意識到,老表說了這么多,感覺都是一些生活細(xì)節(jié),沒啥有意義的事情發(fā)生。
“那我就給你講兩件發(fā)生在我很小的時候的特別有意思的事情吧”說到這里,老表停了一下,從兜里摸了一塊糖出來,塞進(jìn)嘴里后,才娓娓道來。
“還記得之前帶你去抓的跳跳魚嗎?我第一次見到跳跳魚的時候,也是和你一樣的反應(yīng),總感覺這不是魚,居然還長腳”
“第一次嘗了跳跳魚的味道后,就深深的迷戀上了它的味道,有一次,實(shí)在想吃跳跳魚,爸爸又沒在家,我就悄悄跑到后山去抓跳跳魚”
“偷偷帶上魚簍和箢篼,我一個人,就跑到了后山。后山只有一條小溪,水不是很深,能夠直接看到水底”
“我順著山邊,梭了下去......”
“由于跳跳魚需要很輕柔,才能抓到,我便專心的沉寂在抓魚的過程中。以至于忘了時間”
“我爸是拿著竹鞭子把我從溝里趕起來的。上來后,我看到天色已經(jīng)漸漸變暗,才意識到他為啥那么生氣,也很慶幸,最后我爸還是沒舍得打我”
“至于跳跳魚,并沒有被扔掉,晚上的時候,爸爸還是用他精湛的廚藝,讓我再一次感受到跳跳魚的鮮美”
“但是從那次以后,我就沒有再單獨(dú)到后山去抓跳跳魚。要么就是約上幾個小伙伴,一起去后山,要么就是獨(dú)自在前山的坡下那個小水潭去看看”
“其實(shí)小水潭里面的跳跳魚,都是從后山游下來的,所以特別少。但害怕家人擔(dān)心,所以才沒有再去后山”
“哦,原來還有這么精彩的故事啊”從老表的描述中,我能體會到親手抓跳跳魚的那種幸福滿足感,以及對自己抓魚動作的自信。
但是我依舊沒有感受到魚湯的鮮美,這可能是我目前最想解決的問題,也是老表想急于體現(xiàn)跳跳魚真的很鮮美的核心。
車輛在蜿蜒的山路上繼續(xù)前行,而老表的第二個故事又開始了。
“我奶奶養(yǎng)了很多雞,從小雞慢慢養(yǎng)大,長大的公雞一只一只被吃掉了。剩下的母雞留著生蛋”
“總共5只母雞,基本每天都要生4-5只雞蛋,雞蛋存起來,存夠了,就拿到集市上去賣掉。也就4-5天的時間,就能趕一次集”
“但有段時間很奇怪。奶奶連著2天都只撿到1-2只雞蛋。開始還以為喂的差了,雞不生蛋了”
“后邊就每天給雞喂米飯,谷子,雞也都吃的飽飽的??善婀值氖且琅f沒有生下許多蛋,還是1-2個”
“奶奶懷疑是過了下蛋期,又把每只雞挨個兒檢查了一遍。能夠感受到的雞蛋都有3-4個,這些就是第二天會下的蛋”
“這次奶奶就想了個辦法,在離雞窩沒多遠(yuǎn)的地方,弄了個木板,把她自己遮住,藏在里面。再在上面開一個小孔,能夠通過孔洞看到雞窩里的一切”
“結(jié)果你猜奶奶看到了啥?”老表這時候突然買了個關(guān)子,弄的我也是跟著緊張起來。
“看到了啥?”我滿滿興趣的問道。
“大概在臨近中午的時候,一條手臂粗的烏梢蛇從雞窩后面的一個洞跑了出來,接連吞下幾顆雞蛋后,又往回縮,想從原路返回”
“這次,奶奶總算逮到小偷了,怎么可能放過它呢!木板后的奶奶一個沖刺,瞬間跑進(jìn)雞窩,抄起手上的扁擔(dān),一扁擔(dān)就把蛇給打死了?!?p> “據(jù)說把蛇打死后,挖開蛇的肚子,里面的雞蛋都還是完好無損的。”
聽了老表的故事后,我并沒有覺得多恐怖或者多激動。反而仔細(xì)推敲著,最終,我確信,這個故事是老表的奶奶編撰的。因?yàn)槭直鄞值臑跎疑卟粫灰粋€農(nóng)村婦女一扁擔(dān)給打死。
另外,烏梢蛇不可能每天都吃雞蛋,吃了一次,至少得一段時間才能消化。還有就是,雞在見到蛇后,不可能那么安靜。早都弄的雞飛蛋打了,還安靜的任由蛇來吃雞蛋嗎?
當(dāng)然,我也沒發(fā)表意見,因?yàn)檫@是奶奶講給老表的故事,我不能去破壞他內(nèi)心的美好記憶。
故事講完后,車也回到了山下,我們一行人終于又回來了。
“任濤,來,跟我坐一起”我媽拉著我說道。
“坐這干嘛?別人要吃飯,把位置讓給人家”我肯定的說道。
“這是給我們留的,男方吃了后,回來這邊還要吃一次”大孃實(shí)時的解釋道。
“啥?還要吃一次!這啥風(fēng)俗哦,吃一頓就夠了撒”我說道。
“要吃兩頓,你看嘛,男方的親戚也是過來了的?!眿寢屩噶酥敢呀?jīng)落座的男方親戚道。
“所以我們剛剛在男方那邊,都沒雜吃,一樣吃一點(diǎn)就行,因?yàn)榛貋磉€要吃”大孃接著說道。
老天爺!為何要這么捉弄人!在男方的時候,我就錯過了最后的幾道菜,回來還要錯過整桌菜!望著已經(jīng)開始陸續(xù)上桌的菜品,我欲哭無淚!真的吃不下??!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