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雪,我想吃面?”蘇憶梛吃力地微聲道。
“好,一會兒咱們就吃面!”
顏雪哄孩子似的強打起精神,假裝開心的答道。
“外面好熱鬧??!是上元節(jié)要到了嗎?少卿,你說要我做個花燈,我現(xiàn)下就要……”
“小姐,您糊涂了!您還不趕緊起來,今年是顧少爺從清州來家里的第三年,您忘了您說要給他做個兔子燈,老爺和顧少爺還等著您呢?您醒一醒啊!”
顏雪滿帶哭腔,柔聲勸小姐睜開眼。
蘇憶梛吃力地?fù)纹鹕仙恚袣鉄o力地抬眼向外看去,她滿臉愁容暗暗地攢著一把勁兒,大口大口喘道:“瞧,這街上真漂亮!滿街花燈,火光一片照的我眼睛都睜不開了。顏雪是你糊涂了,少卿已經(jīng)娶妻,他不再需要我的兔子燈了。”
一口氣上不來,蘇憶梛言畢昏了過去。
見此情形,顏雪慌得是六神無主。如今末路窮途,該怎么辦?該怎么辦才好?
“小姐……小姐,您醒一醒呀!車夫,車夫求求你趕緊帶我家小姐去看看大夫吧!”
車夫連連搖頭,指著遠(yuǎn)處咿咿呀呀。雖是著急,卻是一點兒走的意思都沒有。
人生事,怎么就這么艱難!
顏雪早已是泣不成聲緊緊抱著自家小姐,仰頭望著車頂咒怨上天,怎么向來心善的小姐命就這么苦!
上元節(jié)將至,宮里一掃悲戚之色,也換上了彩燈。滿宮張燈結(jié)彩好不熱鬧,小德子抱著皇上新制的棉衣從內(nèi)務(wù)府往寢宮走去,如今小德子可是皇上眼前的紅人。
“德公公”
幾個內(nèi)宮的小丫頭看到小德子,恭恭敬敬地立在道旁行禮。
小德子點點頭,不知不覺間他早已適應(yīng)了宮里的一切。也許是走神,他竟然拐岔了路,一抬頭發(fā)現(xiàn)是陳宮。
舉宮遍是彩燈笑語,唯獨陳宮依舊往昔。墻角的梅花長勢過旺,開的嫣紅一片,有些甚至蔓過墻頭俏俏地探出枝頭。
等到小德子返還皇上寢宮時,皇上還在批閱奏折。
“皇上,內(nèi)務(wù)府新制的棉衣奴才給您送來了。”
“哦”,寒祁抬頭看了一眼,隨即又低頭批閱起來,不知過了多久發(fā)現(xiàn)那個小小的身影還在,便隨口問道:“你是何時入的宮?”
“回……回皇上,奴才是兩個月前剛?cè)氲膶m?!?p> “竟然這么久……”
小德子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同誰講話,只好低著頭跪在地上聽著。
隋陽官道,夕陽余暉尚存,薄薄的金黃色打在人身上,莫名的暖洋洋。寒酈掀起簾子偷偷望著顧涼易的臉龐,陰影分明的輪廓,心底莫名地想要多看兩眼。
顧涼易吩咐好顧安,扭頭和寒酈看在一起。
只聽寒酈有些擔(dān)憂地問:“顧涼易,我們上元節(jié)還能不能在京都過了?”
“天氣不好,我們上元節(jié)回不到京都。怎么你——想家了?”
寒酈徑自跳下馬車,不急不慢地走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聲音降到很小說:“嗯,以往都是和哥哥一起過節(jié),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外面……且第一次與你過上元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