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佩刀重重地落在地上。索娜珠麻木般地轉(zhuǎn)過身來,眼淚瞬間落滿臉頰,她咬牙切齒地說:“我不信!”
我不信?大王不會拋棄我的,我怎么能嫁給南穆那個混蛋書生。
索娜珠氣得渾身直打哆嗦,久久不能平息。
瑟羅玉掀開簾子的一剎那,只見索娜珠怒氣沖天地奔向他,抬頭便四目相對,只見她手里的佩刀已經(jīng)橫在他的脖頸處。
“阿珠!你這又是抽的什么風(fēng)?”
“你是不是將我許給南穆哪個混球駙馬了?是不是?”
她深邃的眼眸中忍不住充滿哀怨,聲音里也盡帶質(zhì)疑。
瑟羅玉一臉平靜地凝視著她,語氣平和地答道:“不是!”
“不是嗎?”
索娜珠立即有些歡喜,她慌亂地擦拭著眼淚,嘴角兀自抿了絲笑。
可是,隨即她又聽到:“即使如今沒有,以后你也會嫁人。我保證讓你幸福,讓你榮耀,一生一世?!?p> 一生一世?
她曾經(jīng)忍耐,她曾經(jīng)等待,他怎么會不知道她的心意?
“我不想做你的什么妹妹!你知道的!”
佩刀啪嗒落地,死一般寂靜的室內(nèi)再無聲響。
索娜珠淚水奪眶而出,她再也忍不住,飛身沖出帳外。
“公主!”力普慌張地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可惜被她用力推開。
許久,瑟羅玉面無表情地走出營帳,他看了眼力普,漫不經(jīng)心道:“顧涼易到了邊陲數(shù)日,準(zhǔn)備一下明日我要見他。”
“可是公主——”
“讓她去!”
“寒酈公主,我們都到了邊陲,還望公主三思!”
寒酈依舊是埋頭整理自己的包裹,她已經(jīng)決定要回去了。
李副將知道自己說什么也沒用,只好偷偷讓人私下去通知顧丞相。
寒夜冷寂,雪花飛舞的草原孤寂更甚。顧涼易披衣走出帳子,他俊美無鑄的臉龐被光影遮住,一時不辨喜怒。
“顧大哥”,沈瀾隨手拋給他一瓶花釀。
顧涼易抿了一口,笑言:“沈弟,這戰(zhàn)事打不起來了?!?p> 沈瀾頷首點點頭,隨后二人并肩立在寒風(fēng)中,默默飲酒。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瀾忽然好奇地問道:“顧大哥,外人皆言公主任性妄為,且與大哥……與大哥不和,這是真的嗎?”
“怎么連你也感興趣了?”顧涼易不解地望著他。
沈瀾連忙擺手道:“尋常人尚且好奇,更何況愚弟尚未婚娶,自然愈加好奇?!?p> 寒酈么?顧涼易嘴角驀然噙著絲笑,他忽然想到了那日她粉妝玉嬌地在合歡樹下翩翩起舞的模樣,念頭剛浮上去,又想到她張牙舞爪地和自己斗氣……
太多的太多,現(xiàn)在想想她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討厭。
“顧大哥?”沈瀾看著他有些晃神,還以為提起了不該提起的話題。
“沈弟可是有了心儀的女子?”顧涼易另轉(zhuǎn)話題笑道。
沈瀾抿了口酒,嘆了口氣,道:“說不上心儀,但有好感。她是那么的靈動,可是……”
“可是什么!喜歡就要把握住,不要錯失良機(jī)!”
顧涼易暗自想到蘇憶梛,如果當(dāng)初主動些,又何必釀成今日的錯過。
一陣寒風(fēng)吹來,凜冽刺骨。兩人皆是一口一口地默默飲酒取暖,風(fēng)聲穿耳,長夜漫漫。
“報相爺,公主已抵達(dá)邯城。”
“她——怎么來了?現(xiàn)下在哪兒!”
語氣里略微有些焦急,顧涼易無奈地嘆了口氣,隨手掀開帳子。
寒酈行李收拾的差不多,只是李副將遲遲不返程,一時讓她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