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有生之年還真是想見一見這個年輕有為的俊雅丞相?!?p> “各位實不相瞞,老夫曾在京都久居,倒是有幸見過這位名滿天下的顧相!”一個胡須發(fā)白的老者面帶得意之色。
“可別瞎說!老人家可不能亂說。”一個年輕后生似乎很仰慕顧涼易,一直側(cè)耳傾聽。
“老頭哪里見得?休要賣弄,快快說來!”一個急躁的漢子猛地灌了一口烈酒,罵罵咧咧道。
“哼!你這……自然是顧相大婚的時候啊!君子騎高馬,一襲紅衣果真是風(fēng)流俊逸,才貌雙全啊!”
……
“唉,這等好兒郎,也只有天家公主幸得了!”老板娘惋惜地嘆了口氣,笑著遞上一壺溫酒。
大家自然哄笑一堂,天高皇帝遠(yuǎn),市井百姓肆意說著公主如何如何地討好顧相的故事。千奇百怪的聽說杜撰,甚至關(guān)于閨閣之事大家也好似親眼所見。
李副將面露難堪地準(zhǔn)備拔刀而出,寒酈忙用眼色制止了他。
原來在市井百姓中,布衣丞相顧涼易這般優(yōu)異,他和她竟然也有這么多故事。
雖然從未發(fā)生,卻傳得有鼻子有眼。
說來說去,無非是公主幸得顧涼易。
可是寒酈卻愿意聽,愿意聽他們講她和顧涼易的故事。其中她最喜歡的是:中秋圓夜石階撲流螢,顧涼易望著石階上調(diào)皮可愛的小公主,謙謙一笑說:“流螢類卿,翩翩飛入君懷中?!?p> 多么美好的一幅畫面,可惜他從未說過這樣的話給她。
當(dāng)她還沉浸在白日夢中,忽然被一句話刺的體無完膚。
“哎呀!冷死了,大事兒!顧相要娶那野蠻的西戎公主為妾了!”一個身著軍服的士兵搓著手激動地說道。
“真的假的?”
“趕緊說來聽聽,到底怎么著!”
“自然是西戎畏懼我國,這不將公主都送上來了。哈哈……”
“顧相果真是盡享齊人之福?。∧沁@仗還有什么打得?”
“床上打!”
……
不過片刻,一群人就將那個士兵團(tuán)團(tuán)圍住。七嘴八舌之際,忽然有人大喊道:“撒謊!你撒謊!”
那士兵扭過臉沒好氣地答道:“哼!信不信由你?!?p> “公主——”李副將低聲勸道,酒館里聲音鼎沸熱鬧不已,角落處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寒酈默默地大口大口吞咽著粗糲的食物,手顫抖的幾乎要握不住手里的筷子。
不過比她早離開數(shù)日,為什么像是離開數(shù)年。他要納妾,不是那個深愛他的懿州表妹蘇憶梛,她亦覺得肝腸寸斷。她忽然發(fā)覺自己才是多余,低微卑賤地巴巴趕來。
趕來做什么?趕來為了看他一襲紅衣娶新婦,還是對他說愿鶼鰈情深。
“帶我走!我要走!”
外面細(xì)雪飛舞,每一口呼吸都無比刺骨寒冷,每一處關(guān)節(jié)都在吱吱作響。道路是那么的崎嶇,此時才發(fā)覺竟是這般的難走。
大漠深處,潑辣俊俏的索娜珠正在馴服她的小狼。
雪花飄白了她烏黑濃密的辮子,烏溜溜的眼珠閃著亮晶晶的光芒,深邃的眼窩中好似包著一汪碧泉,蜜一樣的笑意掛在她的眼眸中。兩條烏黑濃密的辮子上綴滿了炫彩的寶石,緊腰裘衣愈發(fā)顯得她誘人嫵媚。
于雪花飛舞中,只見她身姿輕盈地躍上駿馬,眸中細(xì)碎金光,嘴角微勾、右手一甩韁繩便勾住了那只野性不改的灰皮狼。
索娜珠還未跳下馬,便看到不遠(yuǎn)處一群人正縱馬疾馳而來。她的小奴仆瑟瑟,依舊膽戰(zhàn)心驚地跪在地上,求她寬恕自己昨日無意犯下的罪行。
“瞧瞧你這個樣子,倒是和我那個倒胃口的哥哥一模一樣!”索娜珠狠狠用鞭子教訓(xùn)著那只不聽話的小狼,越看越氣,不由得冷哼一聲罵道:“倒是個沒良心的,我好心養(yǎng)了你還想跑!”
小狼體弱,不過一會兒便渾身是血地躺在雪地上哀嚎。寒風(fēng)呼嘯,空氣中立刻彌漫著一絲血腥味,耳邊是小狼撕心裂肺的低嚎嗚咽……瑟瑟感同身受地低著頭,眼淚卻是早已模糊了視線。
“公主,大王派人邀您共宴?!?p> 聞聲索娜珠轉(zhuǎn)過身來,她瞬間眉開眼笑,仿佛剛才那個任性暴躁的女子從不存在。
寧下之臣
上一章,因為一個吻哈哈被屏蔽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字眼,已修改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