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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臺鎖清霜

第五章 再遇沈?yàn)?/h1>
碧臺鎖清霜 寧下之臣 3061 2019-10-09 09:08:38

  “怎么了?是不是很想我!”

  “無恥!”

  西戎大王子瑟羅玉,五年前他的父汗鐵木克曾向她的父皇求婚。只是當(dāng)時的求婚對象不是他,而是他的父親。如果不是顧涼易力挽狂瀾,西戎內(nèi)亂突發(fā)……差一點(diǎn)她真就成為他的繼母了。

  怪不得他眼眸那樣深邃,難怪初次相遇那般眼熟。

  “無恥的是你們漢人,為什么如此詭計(jì)多端?若不是那個小白臉用計(jì)歹毒,他怎么會娶到你?哼,你皇兄那么厲害怎么沒想到我竟能只身前來南穆?!彼麑㈩^埋在她的肩窩,隔著發(fā)絲他的呼吸輕輕淺淺地落在她的耳朵里,癢癢的令人無法隱忍。

  寒酈牙齒緊緊抵在下唇上,渾身被他死死禁錮掙脫不得。她怒氣十足地罵道:“枉你也誦讀詩書,竟然做出這種令人不齒的行徑!顧涼易再怎么不堪,也沒有像你這么不堪!”

  她故意激起他的憤怒,好爭取解救的時間??上Ы裉鞗]有帶夏嬤嬤一起出來,真的該聽顧涼易的話。寒酈忍不住有些埋怨自己,如果因?yàn)樽约簩?dǎo)致對南穆不利,她寧可一死了事。

  瑟羅玉俊臉猙獰地沖她吼道:“你懂什么?我對你……罷了!囚兒,我不會放了你的,今晚我就帶你回西戎。哈哈,我要讓顧涼易身敗名裂!”

  “你以為奪妻之恨就能激起顧涼易了?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的夫君了!他是頂天立地的君子,我勸你還是早些收手吧!”寒酈忍不出勸他。

  瑟羅玉使了個眼色,力普立即打了個唿哨,隨即一匹棗紅色駿馬從巷子口奔來。

  寒酈自知反駁不過,忍不住柔聲勸誡:“洛兄,你這又是何必呢?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即使你擄掠我,最終也不過是得到一具尸體!”

  瑟羅玉低頭望著懷里膚如凝脂的女子,嘆息道:“你又是何必呢?明明他不愛你?!?p>  寒酈登時有些絕望的悲哀,原來顧涼易不喜歡她,連他這個異族人都知道。

  瑟羅玉一只手扣著她的脖頸,另一手卻將懷里的美玉塞到她的腰間。他動作熟練地翻身上馬,隨后迅速將她抱到馬背上,轉(zhuǎn)頭就拉著韁繩準(zhǔn)備離開。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個黑衣男子趁著瑟羅玉不留神一把將寒酈拉到自己懷里,順勢將瑟羅玉和力普擠到巷子里。

  瑟羅玉自然是不甘心地奮力反搏,卻抵不過黑衣男子連連招式。力普幾次偷襲不成,反倒被黑衣男子刺破手腕,主仆二人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被幾個侍衛(wèi)給扣住了。

  即便是被扣住了,瑟羅玉依舊面不改色,嘴角微勾冷笑道:“你要是有本事就一刀殺了我,不然過了今天,你可就沒有揚(yáng)名四海的機(jī)會了?!?p>  黑衣男子反唇相譏道:“殺你?還不是時機(jī)。來人將西戎大王子安安全全地送還給西戎,我想老汗王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

  說著瑟羅玉就被捆綁著押到馬車中,寒酈看著他高挺的個子被繩子死死捆綁著,甚至連走路都踉踉蹌蹌的,想著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終會得到我想要的,哼!下一次他不會再走運(yùn)!”臨上馬車時,瑟羅玉猛地扭頭沖馬上人喊道。

  黑衣男子徑自甩了甩手里的馬鞭,馬車疾馳而去,眼前徒留塵土揚(yáng)起又落下。

  剛剛還喧囂的巷子終是寂靜無比,空曠的小巷里只剩他們兩人。

  寒酈心下有事不由得愣愣出神,恍惚間黑衣男子攬腰發(fā)力一把將她抱到地上,穩(wěn)穩(wěn)落地她的衣袍擺轉(zhuǎn)起仿若一朵蓮花。她抬眼直直看去,這才看清那人的面容。

  君面溫如玉,恍如腦海里那張清秀完美的臉,此刻竟真的浮現(xiàn)在眼前。雨中相逢他長身玉立單手支著把素傘,泥濘的青石路,他一襲白衣卻纖塵不染。

  “是你!”

  兩個人不由得異口同聲道。

  “你到底是誰?”寒酈望著他一臉驚喜地問道。

  他牽著馬,風(fēng)將他鬢角的發(fā)絲輕輕浮起,光潔的額頭上有些擦傷,他側(cè)顏俊秀斜對著她一字一句道:“在下沈?yàn)?,字玉徵?!?p>  “原來如此……你竟是……沈?qū)④?,我早該猜到!”寒酈低聲反復(fù)囁嚅到。

  怪不得他能夠自由出入丞相府,怪不得這般俊秀非凡又武功高超。

  “玉面修羅”果然名不虛傳!

  沈?yàn)戨m然美姿儀,卻言語不多。許是久居塞外,此刻他竟十分靦腆,尤其是今日這種情況下再相見。

  “多謝你救我!”

  寒酈真心實(shí)意地感激他,每一次最落魄的時候都是他救了自己。

  彼時夕陽殘血,秋風(fēng)習(xí)習(xí)。夕陽昏黃淺淺地落在面頰上,映得光影斑駁。

  沈?yàn)懰厝坏攸c(diǎn)點(diǎn)頭,凝望著她緩緩道:“若不是顧丞相料事如神,我也不可能這般及時趕到。只是——”

  “只是什么?”

  寒酈仰頭反問,他頓時有些愣住,墨黑的眸子里似乎有些驚喜,可又似乎有些疑慮。

  “只是你不在計(jì)劃內(nèi),為何瑟羅玉會抓住你呢?姑娘又為何女扮男裝?你到底是誰?”沈?yàn)懷鄄ㄎ?,?xì)細(xì)地望著她。

  寒酈抿嘴一笑,隨即道:“說來話長,剛才那個瘋子說我和他愛慕的一位漢族女子長相酷肖,真是白白受冤。今日出來實(shí)為陪同公主,所以我這番打扮?!?p>  “竟是如此,那你……你是丞相府中的?”他神色有些莫名的緊張,嘴唇微抿不細(xì)看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婢女!”

  沈?yàn)戨S即暢然一笑,語氣溫和地說道:“怪不得!我說你那日怎會如此落魄,不知如何稱呼?”

  “哎呀!不好!我奉命跟著公主,不成想竟跟丟了,剛剛又被這人劫持,這可怎么交代?!焙B一面故作慌張地答道,一面又緊緊地跟在他身后。

  “我陪你找找,寒酈公主不見了可是大事!先不要聲張,也不要慌張,跟我來!”

  說著沈?yàn)懮裆恢每煞?,卻也沒再詢問她其他事情。整個城內(nèi)都找遍了,兩個人難免都有些泄氣。

  “沈公子,可能公主已經(jīng)回府了,不然丞相府早就出動大批人馬了,我們真是找糊涂了!”

  “說的也是,我送你回府!”

  等快到門口時,她忙匆匆斂色告辭道:“多謝沈公子,婢女低微如若被主子得知必不會有好果子,且待來日我定會請公子聚仙德一聚!屆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yàn)懸宦飞隙荚趹岩伤纳矸?,聽到她這么一說反而釋然了。

  “一言為定!”

  他笑望著她,語氣干脆果斷。

  寒酈俯身行了個禮,轉(zhuǎn)身急匆匆地趕回府里,剛到府門口就被怒氣沖天的夏嬤嬤攔住,并讓人將她拉到府內(nèi)。

  沈?yàn)懧淠卣驹诠战翘?,身影被樹蔭遮住,想到她被嚴(yán)厲的仆婦一把拉走,心里不免為這位萍水相逢的姑娘擔(dān)心。

  “大將軍,宮中傳來急詔,請速速奉旨!”隱藏在身后的侍衛(wèi)俯首走至他面前,低聲稟報(bào)。

  聽此,沈?yàn)懖挥傻脝问帜榛?,不過片刻地上便落下幾許殘瓣。他似乎有些出神,等到身旁人再三催促,他才含笑離去,身后徒留淡淡花香。

  “公主,今日之事不可再犯!”夏嬤嬤有些動怒,倘若公主出了半點(diǎn)差池,如何交代!

  寒酈心底滿是悔意,她乖巧柔順地挽著夏嬤嬤的胳膊,語氣和順地答道:“嬤嬤莫?dú)?!我知錯了,今日之事萬萬不可告訴皇兄!”

  夏嬤嬤本就疼愛她,此時更是忍不住輕輕撫著她的秀發(fā),只得無奈地重重嘆息。

  “對了!如鉤快將顧相家書奉與公主?!毕膵邒邞z愛地望著她,忍不住替這個天真無邪的小公主擔(dān)憂。

  “我的小公主何時才會長大?”夏嬤嬤看著她急不可耐地扯開信件,滿目無奈的寵溺之情。

  寒酈慌里慌張地將信封扯開,如獲至寶地打開信件,嘴里卻口是心非道:“我早已長大,我只是想看看顧涼易到底有什么說頭!”

  白皙的指尖緩緩將信箋慢慢平鋪展開,素色信箋上行云流水字體躍然紙上。

  “近日京都或有事端,切莫私自離府。吾已囑咐管家好生照料,汝萬萬不可任性。數(shù)日前因由離府,緣由不必細(xì)說……”

  滿紙言語雖只是敷衍,卻仍有關(guān)切之意,寒酈將信件小心翼翼地折好放置在一個朱盒里。

  明月當(dāng)空照,月色皎潔似水落在庭院中。庭院深深,一磚一石、一花一木恍如昨夕,顧涼易獨(dú)自一人立在窗前凝神,微風(fēng)輕輕扶起白玉冠帶,俊雅的雙眸中似乎泛起小小漣漪,他忍不住想起幼時那段輾轉(zhuǎn)流離的時光。

  祖父顧青軒因言獲罪至此家道中落,幼時雙親不幸離世。孑然一身的他在顧安的陪伴下懿州尋親,若不是蘇家的恩待,尚有今日顧涼易!

  祖父生平仕途不順,他卻平步青云,年紀(jì)輕輕便位居高位。門楣已光耀,恩人卻不在。

  即使這般地位,也換不來時光逆流。蘇家伯父生性淡然不慕名利,不成想竟被奸人所害。一入京都四五年,豪情壯志均以實(shí)現(xiàn)卻未報(bào)再造之恩。

  滿目傷感之際,卻見蘇憶梛杏衫羅衣款款走來。月色下,依稀若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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