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風(fēng)涼,喬菀青卻覺得靠近她的方沁瑜比夜風(fēng)還要涼。
低啞邪惡的語調(diào),詭異可怖的神情,喬菀青心頭一陣惡心,不耐煩的推開了她的手。
方沁瑜實在厭惡她這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恨不得立刻撕碎她假裝的鎮(zhèn)定,下意識提高了音調(diào):“怎么?心虛了?”
簡直不可理喻!
喬菀青眸光幽幽,如有暗芒流動,側(cè)身正對方沁瑜,軟糯的嗓音染了霜:“你和我,到底誰該心虛?”
方沁瑜一怔,旋即咬牙切齒低吼:“我有什么好心虛的?我又不是人盡可夫的D婦,喬菀青,你不要以為過了五年,你做下的那些污穢事就不會有人知道,我告訴你......”
“我做的污穢事?方小姐指的是五年前爺爺生日那晚你特地跟我示好,把我騙到你的房間,送我睡衣,教我化妝,然后又故意把喝的半醉的林晨勛誘到你的房間,陷害我的事?”喬菀青實在沒了耐心,也沒了心情任由方沁瑜詆毀謾罵,既然她想翻舊賬,那索性翻個徹底。
果然,方沁瑜的臉色變了。
她呼吸急促,面容扭曲,漸漸猙獰可怖......
“方小姐,我們兩個,到底誰該心虛?”喬菀青怡然不懼,微微抬眸,瀲滟水眸中漾開淺淺恨意。
就在她以為方沁瑜會情緒失控的時候,方沁瑜卻突然恢復(fù)了平靜,咧嘴譏諷:“證據(jù)呢?你有證據(jù)嗎?別忘了不止是林晨勛,你的Y照飄了整個客廳,所有人都看到了!”
“你確定那個人是我?”喬菀青只是淡淡問了一句。
方沁瑜再次怔住!
色厲內(nèi)荏的草包!喬菀青暗暗嗤笑,轉(zhuǎn)身離開。
和方沁瑜多說一個字,她都覺得是對自己的無限折磨!她心底認(rèn)定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方家的人,五年前的事也不愿再提及,她再也不想讓那些審視的,嘲諷的,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眼下,她只要做完這兩個月的替身,見到想見的人,然后回到A市。
方沁瑜看著喬菀青的身影緩緩走進(jìn)客廳水晶燈璀璨的光影中,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了今天上午喬菀青在粉絲見面會上從容應(yīng)對,大放異彩的模樣。
她倏地攥緊了指尖,一股寒意從內(nèi)而外流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莫大的危機感讓她再無法顧忌其他,快步追上了喬菀青,擋住她的腳步,歇斯底里的喊道:“你走,我不需要你代替我,你立刻走?!?p> 適才在門廊下,光線黯淡,喬菀青并不能仔細(xì)看清方沁瑜的模樣,此刻在客廳那巨大的水晶燈照耀下,方沁瑜慘白而狼狽的模樣一覽無余。
凌亂的卷發(fā)隨意披散著,臉色慘白如紙,往常精致的眉眼沒有半點修飾,顯露出了她最真實的樣子,顏色黯淡,還有細(xì)微的皺紋。
方沁瑜大她五歲,今年已經(jīng)二十七歲了......
喬菀青立在燈影中,清淡眼眸細(xì)細(xì)打量方沁瑜,聲音出人意料的平靜:“你確定?”
方沁瑜眸光閃爍不定,隱隱可見刻骨的怨毒。
就在她預(yù)備痛快的給喬菀青一個肯定答復(fù)時,惠姨適時的出現(xiàn),語氣罕見的帶了幾分嚴(yán)厲:“沁瑜!你鬧夠了沒有?”
方沁瑜看了惠姨一眼,卻不肯挪動腳步,依舊擋在喬菀青的面前。
“方沁瑜!”惠姨提高了語調(diào),已然帶了怒意。
方沁瑜不甘的瞪了喬菀青一眼,咬著牙道:“喬菀青,你別太得意!”
喬菀青實在無法理解方大小姐的思維,臨走的時候,不解的問了一句:“方大小姐糊涂了吧?我是你的替身,該得意的人是你,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說完,她徑直上了旋轉(zhuǎn)樓梯,去了二樓。
惠姨就站在樓梯轉(zhuǎn)角,喬菀青走過的時候,她試圖緩和氣氛,柔聲道:“青青,沁瑜這段時間情緒不太穩(wěn)定,她要是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你就當(dāng)沒聽見,原諒她吧?!?p> 喬菀青腳步微頓,回頭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客廳的方沁瑜。
肌膚雪白,紅色吊帶裙顯得格外刺眼!
她淡淡一笑:“要是原諒不了呢?”
說完,不等惠姨回答,抬腳就走。
惠姨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她的背影,眉頭漸漸皺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