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死的木門被打開,鐘平立刻竄出去。
“怎么是你?”皮生衣震驚的喊道。
“蟲神快死了,你下去看看吧?!?p> 扔下一句話,鐘平跑出房間,迅速下樓,沖到后院。
豬圈里的豬正在睡覺,肥胖的身軀偶爾翻滾一下,發(fā)出幾聲哼鳴。
只剩下2頭了?
鐘平低語了一句,然后便忍著惡臭尋找地窖的入口。
很快,鐘平在一角發(fā)現(xiàn)了地窖入口,上面蓋著一層豬糞。
來不及去找工具,鐘平直接用手拉開地窖的門。
惡臭、腐爛、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
鐘平的眉頭緊鎖起來,這里說是地窖,其實就是一個糞坑。人的,豬的,惡心至極。
村長竟然將曾如煙關(guān)在這里面,他真想一刀宰了那個混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鐘平沉入糞便里。幸好地窖不算深,只到他的胸口。
不遠處的角落里,曾如煙只漏出一個腦袋,而且還在下滑。
曾如煙算是一個美女,但此時卻一言難盡。
憋住那口氣,鐘平慢慢接近曾如煙。
終于,鐘平扔到曾如煙。
好冷。
哪怕是在陰暗無光的地窖里,曾如煙的身體也顯得太冷了,如同冰塊一樣。
將曾如煙抱起來,鐘平慢慢向回折返。
好不容易回到地面,鐘平狠狠的出了一口氣,臉色也由紅色變成白色。
顧不得洗去身上的糞便,鐘平將手指放到曾如煙的鼻子上,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氣息了。
顧不得男女有別,鐘平開始給曾如煙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復(fù)蘇。
“沒有效果?!?p> 鐘平在心底自責(zé),如果不是他讓曾如煙留下,她就不會死了。
“她死了?”皮生衣拿著一把刀走出來,鐘平感受到胸口有一團火焰要爆發(fā)出來,“如果不是你爺爺,她就不會死?!?p> “與我無關(guān),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神志不清?!贝彘L從背后冒出來,“當(dāng)時還有1個小時就是蟲神蘇醒的時間,我沒心思去管別的事?!?p> 鐘平一言不發(fā),他無法判斷村長說的話是真是假。
“如果她死了就給我吧,蟲神需要吃肉,人肉豬肉都一樣?!逼ど乱荒樌淠恼f。
“你敢?!辩娖嚼淅涞目粗ど?。
“算了,再殺一頭豬吧?!贝彘L轉(zhuǎn)頭看向鐘平,“進來,我有話和你說。你不是有很多事想知道嗎?”
“我先去沖一下?!?p> 洗好之后,鐘平抱著曾如煙冰冷的尸體進入一層的一個房間,村長坐在床上。
“你既然去過神穴,應(yīng)該見過王夏了吧?!贝彘L緩緩開口。
在這個時空,鐘平還沒見過王夏。不過在過來前,他倒是見過。
“他有沒有說什么?”村長問到一半突然改口,“他多半只會說他
是犯了錯被懲罰去巡山的?!?p> “難道不是?”鐘平反問道。
“對。他玷污了一個黃花閨女,如果不是我,他早就被槍斃了?!贝彘L恨鐵不成鋼的說:“他爸媽死的早,他從小就是在我家吃飯睡覺。長大后,我看他沒事做,就讓他去巡山,那樣可以拿一些補助,之前不會餓死?!?p> 鐘平并不意外,因為王夏說他犯錯時支支吾吾,顯然是不想說出來。
“其實,我讓他去巡山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保護蟲穴。哦,他一般叫神穴,因為里面的蟲子救過他?!贝彘L說:“那些蟲子被封在雕像里,為的就是等蟲神蘇醒以后有食物?!?p> “所以,神穴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主要是怕發(fā)生危險?!?p> 鐘平豁然,原來如此,王夏倒是說過不讓進去的話。
“后院的豬,一半是給蟲神的,一半是給神穴的蟲子的?!贝彘L繼續(xù)說:“你一定很奇怪,這些蟲子兇殘沒人性,我為什么還要養(yǎng)他們?”
的確,這是鐘平最關(guān)心的問題之一。
“我也不想養(yǎng)。為了這些蟲子,我大哥笑著死在山上??赡切┫x子是唯一能夠?qū)箰耗У臇|西,再危險也要養(yǎng)?!?p> 鐘平請教道:“神穴石壁上記載的神是指那些蟲子,惡魔指的是什么?”
“蟲子不是神,他們是神的使者,只有蛇神和伴生出來的蟲神才是神?!贝彘L憧憬的說:“他們已經(jīng)守護槐村幾百年了,是這個村子的守護神?!?p> 鐘平曾見過那個蛇尾人身的怪物,說它是神還不如說蟲子是神有說服力。
將尸冥當(dāng)做神,與外界隔絕的槐村似乎還不知道世界上村外尸冥這種東西?
“惡魔是什么?”鐘平問道。
“無處不在,沒人能看見它的樣子。不過他目前很虛弱,就在我家那把長槍里休息?!贝彘L說,鐘平狐疑,“怎么不殺死他?”
“我們試過很多辦法,沒什么用?!贝彘L搖頭嘆氣。
“村長,我進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把長槍不見了?!辩娖降恼f。
村長一下子跳起來,發(fā)瘋似的跑出屋子,鐘平緊隨其后。
那間屋前,村長絕望的看著空曠的房間,“完了,惡魔出來了,所有人都要死?!?p> 村長的樣子不像裝出來的,鐘平感覺長槍的確不是被他拿走的。
祠堂內(nèi),白海將一把短刀刺入一個滿身惡臭、皮膚腐爛、面目猙獰的女人的胸口。
女人倒地,尸體快速腐爛,但并不是一下子消失。
“好冷?!?p> 李木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臉上的皮膚開始脫落,露出一塊塊鮮紅、沾血的嫩肉,一個個嫩芽從里面鉆出來,不一會就變成了只眼睛。
“你們?yōu)槭裁催@么看著我?”
李木并沒有察覺到痛苦,看見的2人驚恐的看著他,不免有些疑惑。
“你已經(jīng)被感染了,我只能殺了你?!卑缀0纬龆痰?,冷漠的說。
李木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了,立刻去摸自己的臉,臉皮全部脫落,他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無臉人。
“不,為什么你沒變?”李木不甘心的看著陳建樹。
2人一起被蟲子進入體內(nèi),他現(xiàn)在快死了,可陳建樹卻還好好的。
“別怪我?!?p> 白海走向李木,意識到危險,李木迅速跑出祠堂。
“去找鐘平他們?!?p> 這是李木唯一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