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平幾步走到火爐前,將旁邊的一盆水潑上去。
火焰熄滅,鐘平望著那一堆碳灰,眉頭微微皺起。
外面陽光明媚,郭勇卻生這么大的火,著實可疑。
是為了銷毀隱藏在木柴中的武器還是為了抵御接下來的風(fēng)寒?
鐘平瞥了門口,郭勇已被打的遍體鱗傷。
閉上眼睛,鐘平開始梳理所有線索。
魏柏被殺,尸冥的眼睛被刺傷,但他們看到的尸冥兩只眼睛完好。說明尸冥有2只。
吳景天是人類,尸冥卻不殺他,可就在不久前,陳建樹揍了他一頓。說明尸冥不是不敢殺,而是因為某種原因沒有殺。
在這里郭勇和吳景天是關(guān)系不太好的鄰居,在臨山小區(qū)也是。說明這里與臨山小區(qū)存在某種聯(lián)系。
“吳先生,去將那3人叫過來?!弊叩介T口,鐘平對吳景天說。
沒多久,李木、陳建樹、白海走進來。
看到地上擺著的木柴,李木給陳建樹使了一個眼色。陳建樹拿著斧子,走到木柴前一頓劈砍。
“沒有。”陳建樹失望的搖頭。
“先回去吧?!崩钅緡@了一口氣說。
走到門口,鐘平的身體本能的一抖。下一刻,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隨之響起的是一道慘叫聲。
“小心?!崩钅敬蠛纫宦?,雙手緊緊地抓著沒完成的武器。
2米外,一只渾身爛肉、爪如刀刃的怪物將郭勇高高舉起,鋒利的爪子穿透他的身體,鮮血不停向外汩。
突然,怪物張開大口,將郭勇的腦袋咬掉,然后帶著半截身體逃走。
吳景天嚇傻了,怪物一離開,他就癱倒在地,褲子濕了一大片。
“快點找到最后一部分,不然我們都要死?!崩钅绢澏吨f。
哪怕是這個多次見過尸冥的男人也被剛才恐怖的一幕嚇得不輕。
雪花飄落,屋外的溫度驟降。
鐘平4人分頭尋找,但一無所獲。當(dāng)溫度達(dá)到已經(jīng)可怕的冰點后,4人不得不回到吳景天的木屋避寒。
“這次的關(guān)鍵詞是樹,最后一部分會不會在森林里?”圍在火爐旁,陳建樹低聲說。
“希望不是?!崩钅酒届o的說了一句。
鐘平?jīng)]有參與他們的討論,他還在思考吳景天的身份。
第一次,如果尸冥只是為了嚇唬眾人所以才沒殺吳景天,但這一次尸冥就是來殺人的。
當(dāng)時吳景天距離尸冥不過半米,尸冥揮揮手就能宰了他。但尸冥卻沒有那么做,他只殺了郭勇,對吳景天視而不見。
殺了他。
這個念頭剛出現(xiàn),鐘平就怔住了。
他是沒有情緒,但他不是冷血殺人魔。
“你為什么不愿意待在屋里?”鐘平忽然開口問道,角落里的吳景天瑟瑟發(fā)抖地說:“頭,頭疼?!?p> 嗡嗡,鉆墻的聲音響起。鐘平霍的站起來,雙目冷冷的盯著火爐后的木墻。
“怎么了?”陳建樹不解的問道。
“你們沒聽到電鉆鉆墻的聲音嗎?”鐘平一臉嚴(yán)肅地問。
陳建樹搖頭,李木和白海也表示沒有聽見。
“我知道怎么引出尸冥,將武器給我。”鐘平看向李木。
“你打算怎么做?”李木反問道。
“燒了旁邊的木屋,尸冥必會出現(xiàn)?!辩娖娇隙ǖ恼f,李木皺眉,“能不能告訴我你這么篤定的理由是什么?”
“直覺?!辩娖讲幌雽⑴R山小區(qū)的事告訴李木3人。
“給你。”李木將武器丟給鐘平,“活著回來?!?p> 走出木屋,鐘平徑直來到東屋。
火焰沖天而起,鐘平站在門口,靜候尸冥到來。
滴答滴答。
在熾熱的溫度下,雪花融化成水滴,順著屋頂?shù)目p隙落下。
鐘平抬頭,這棟木屋的質(zhì)量未免太差了吧。
就在這時,屋頂破碎,一只猙獰、散發(fā)著惡臭的怪物沖天而降,鋒利的爪子徑直抓向鐘平的心窩。
鐘平緊握木錐,刺向尸冥的爪子。
尸冥低吼一聲,收回爪子,欲要從屋頂?shù)拇蠖刺幼摺?p> 鐘平腳尖發(fā)力,身體化作流矢,將木錐狠狠地刺入尸冥的大腿中。
尸冥發(fā)出憤怒的吼叫,用力甩飛鐘平,落荒而逃。
鐘平撿起沾滿黑血的木錐,平靜的掃過木屋。
這么大的雪,恐怕屋子是燒不著了。不過至少他知道了一點,這間木屋和尸冥有很深的關(guān)聯(lián),臨山小區(qū)的鉆墻聲也和這里的尸冥有脫不開的干系。
“這么大動靜都不過來幫忙?”
鐘平心底有些不滿,這里的動靜這么大,他不相信李木3人聽不到。
可現(xiàn)實卻是,3人沒一個人出現(xiàn)。
這?
鐘平想去西屋,但走到門口卻發(fā)現(xiàn),外面的積雪已經(jīng)比房子高了。
“我進來不過20幾分鐘,進來前雪才一尺厚,現(xiàn)在居然3、4米厚了?!?p> 鐘平不敢出去了,雪這么厚,尸冥如果躲在里面,他很難察覺。
對了。
鐘平拿出對講機,“李木,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鐘平,你快回來,尸冥就在屋外。”李木的聲音很小,顯然是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
“我這里被雪埋住了,出不去?!辩娖降恼f。
“鐘平,你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雪才下多大一會,再大也不至于把屋子埋上吧。再說了,你前腳走,雪后腳就停了。就算不想過來,好歹也編個像樣的理由啊?!卑缀3爸S的聲音響起。
“我想辦法趕過去?!辩娖角袛鄬χv機。
如果白海沒有騙他,那么外面的雪就是尸冥堆起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困住他。
既然尸冥在外面,鐘平看了一眼屋頂?shù)拇蠖?,縱身一躍。
鐘平的做法很危險,如果尸冥突然折回屋頂,他必死無疑。
不過,鐘平的運氣不錯,尸冥沒有回來。
“怎么回事兒?”
鐘平心底狐疑,剛剛白海不是說雪早停了嗎,為什么還在下雪。
西屋。
電鉆聲不停的響起,李木、陳建樹和白海如臨大敵。
“你這么騙他,他更不會回來了?!崩钅緦Π缀H鲋e的行為很不滿,白海冷漠的說:“墻后就是尸冥,隨時可能沖進來,武器在鐘平手中,只有他回來,我們才有可能活下去。至于你說他不會回來,我相信他不會那么做的?!?p> 李木不再說話,他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別你媽的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