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個(gè)八卦陣弟子還不精通,沒有了扇子,徒兒如何過的去”我看向他。
男子一句話也沒有說,伸出手?jǐn)堊∥业募绨?,一躍而起,腳尖輕輕點(diǎn)在圓石之上,幾個(gè)蜻蜓點(diǎn)水便穩(wěn)穩(wěn)的立在池邊,變化莫測的圓石竟紋絲未動(dòng),我嘖嘖稱奇。
看著還立在對面的蛟珠“師父,可否將蛟珠姑娘也送過來”我看著師父的眸子越來越冷,去聽蛟珠慌忙說“蛟珠不敢”說著三兩下便越過池岸。
“主人”她立在我旁邊恭敬的道。
“蛟珠,好厲害,你年歲應(yīng)是比我大吧,我喚你姐姐好不好,你就叫我妹妹,可好”她慌亂的看了師父一眼。
“主人,蛟珠不敢”她抱拳道。
“那這樣你喚我姑娘也好,我喚你姐姐,我們各喚個(gè)的,這樣可好”她低下頭正要說什么,我抬手放下她抱緊的拳,“再如此,我便叫師父給我做主了”她這才作罷。
我心滿意足的看向師父“師父我們走吧”。
他點(diǎn)點(diǎn)頭,手中突然多出一只通體墨綠的竹笛,扔向空中,只見竟比之前放大了好多倍,師父拉起我踩了上去,我搖搖晃晃站不穩(wěn),他無奈只得扶穩(wěn)我的肩,那竹笛竟如劍般飛了出去。
慌亂中我大喊到“蛟珠姐姐還沒上來”。
卻見竹笛早已穿過伏牛山出了玄清宗。
“無需理會(huì),她自會(huì)跟上來”他毫不在意的道,我想問的是她沒有信物如何出的來,可此刻早已將所有的話都吞回肚中。
我現(xiàn)在身處半空,恐高的厲害,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抓住師父的袖袍,唯一覺得好受的是沒有感覺到熟悉的疼痛,也沒有風(fēng)灌進(jìn)來,我奇怪的很,忍不住睜開眼睛,“師父,我們飛這么高,速度也奇快,可為何徒兒感受不到風(fēng)呢”?
他指著我頭上帶的碧玉簪“此珠即能乘風(fēng),亦能御水,用處頗大”。
我了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原是個(gè)寶物。
我好奇的指著腳下的竹笛“師父,這又是什么法寶”。
“此物名為紫竹笛,能吹出仙音妙曲,也能伏妖御魔,是為一件法器”我打量著這根竹笛上面隱隱有紫色的光芒流轉(zhuǎn)。
“師父,這是你自己做的嗎”?我看著這長相普通的竹笛卻隱隱覺得神圣無比,竟想要膜拜。
他一時(shí)沒有回答,直直的看向我,我不禁擦擦自己干凈的臉,他卻突然悲傷的一嘆,別過臉去“是一位故人所贈(zèng)”。
氣氛突然變得很安靜,只聽耳邊呼呼的風(fēng)聲呼嘯而過,索性很快就到了。
我們停在一條僻靜的小胡同里,聽著臨街熱鬧的喧囂聲,看著胡同口三三兩兩過路行人,我興奮的跑了出去,這才是塵囂啊,什么悟道修仙不適合我,我現(xiàn)在只想吃熱乎乎的肉包子,喝香噴噴的酥油茶,從街的這頭逛到街的那頭。
午后的陽光明媚的普灑在綠瓦紅磚上,讓眼前這條繁華的街道平添了幾分生氣活現(xiàn),街道兩旁商鋪林立,車馬粼粼,人流如織。我身處其中猶如一副鋪就的盛世畫卷。
“賣包子嘞!熱乎的包子”我聽見賣包子的吆喝聲,回頭揮手催促師父快一些,自己先兩步跑到包子攤前,望著來往的客人買了包子,邊走邊吃著,那肉香味飄過來,香極了,我暗暗吞起口水。
“兩個(gè)肉包子”清冷的聲音響起。
“客官收您兩個(gè)銅板”重物擲地的聲音,那賣包子的老伯愣愣的望著眼前的銀元寶,足足有十兩重,那攤販大驚失色的將銀錠還了回去“客官,小的實(shí)在找不開啊,”
一抬頭,那攤販看著眼前的人呆了呆,似乎覺得有些失禮冒犯,忙低下了頭。
“不用找了”賣包子的老伯簡直驚喜的無以復(fù)加,這錠銀子足夠全家老小一年的開銷了。
“多謝公子,公子可真是活菩薩”說著要給師父下跪,我連忙扶起老人家,不敢讓老人家真的行此大禮,可是我心中卻是心疼的緊,十兩銀子啊,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常此以往,那點(diǎn)一頓餐飯豈不是要給一錠金元寶,我以后要制止師父這種鋪張浪費(fèi)的行為。
那老伯終是多放了兩個(gè)包子進(jìn)去。
我看著一雙素凈好看的手接過包子遞到我面前。
“夠嗎?”他柔柔的問我,我看他看呆了片刻,不是初見,卻總?cè)绯跻姲泱@為天人。
我看著手中油紙包著的包子,頓時(shí)有些苦著臉,這如何吃的完,我將兩個(gè)遞給師父,可他快走兩步,無言的拒絕了我。
我狼吞虎咽著,吃得太急竟打起了嗝,終是剩下了兩個(gè),索性前面不遠(yuǎn)就有賣酥油茶的,師父幫我買來了茶,他依舊是不吃,我喝了油茶,總算好多了。
心思一直在包子上,漸漸的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一開始三三兩兩的婦人在指指點(diǎn)點(diǎn),后來越來越多的人聚攏過來,形成了一個(gè)包圍圈,將我和師父困在圈中,我有些不明所以,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去,原是看向師父。
耳邊聽見幾個(gè)抱孩子的婦人說“李嬸娘,你看那白衣女子生的真好看,比我家院里開的杜鵑花還美”。
“你知道什么,你見哪家的姑娘個(gè)子長的這么高,這分明是個(gè)傾國傾城的男子”那女子四十來歲,風(fēng)韻猶存,涂脂抹粉,衣著艷麗。聲音竟是越來越大,毫不避諱,她的目光卻看向綠衣女子頭上戴著的碧玉珍珠簪,眼中泛著貪婪的光。
人群中,男女老少皆有,多是一些說道著師父長的多仙人之姿,特別有幾個(gè)姑娘家眼睛都看直了,我看著師父越來越冷的眸子,指向一處,口中大呼“走水了,走水了,大家快逃啊”。
人群中慌亂了起來,四散而逃,我趁機(jī)拉著師父的袖子狂奔。
我拉著他躲到一座矮院后面的柴堆里,仔細(xì)聽著外面動(dòng)靜,街上的人群似乎散開了去,我開心的笑起來,一回頭,卻不期然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眸子,心漏跳了一拍,我倆的距離那么近,近到我能聽見他砰砰的心跳聲。
他突然抬起手,撫上我的發(fā),我緊張的稟住了呼吸,心砰砰的跳個(gè)不停,卻突然聽見一道聲音響起“主人”。
這道聲音猶如一盆涼水灌澆而下,方才旖旎的氣氛消失無蹤。
只見師父拿著一片枯葉遞到我面前,原是頭頂沾了干柴上的枯葉啊,我拿那片樹葉沖師父笑笑,走出了柴堆。
身后那男子久久的看著那綠色背影,似有千言與萬語,“含羞,本君差一點(diǎn)就克制不住,想擁你入懷,可是我不能”半晌,才將手放下,負(fù)于身后走出。
“蛟珠姐姐,你怎么會(huì)知道夢塵在這呢”我一臉好奇的看向她。
她指指我頭上玉簪上的珍珠“此珠與奴婢息息相關(guān),故奴婢感應(yīng)到此珠的位置便尋來了?!?p> “原是如此,這世間之物當(dāng)真是玄妙”我看向師父。
他卻一言不發(fā)往前走,我只得招呼蛟珠快步跟在其后,進(jìn)了街道,人們還是有所指指點(diǎn)點(diǎn),但礙于師父的低氣壓,眾人不如先前那般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