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看出她的疑惑,聲音再次響起,“南嶺白家勢大,其下族人皆會在降世之時,由金丹期修士在其識海種下道靈,雖南嶺與西涼距離遙遠,但如果族人因他人而死,便可鎖定那個人的氣息,誰知他們會不會過來?!?p> 魏南緩緩道來,“人為萬物之靈,自降世起,皆可修煉,感悟天地,這一類人統(tǒng)稱為修士。修真之人,啟靈最佳階段是在九到十三歲之間,也只有啟靈后,才可踏上修行之途,因此那位前輩無法確定你與嶺南白家的關(guān)系,況且也只有那種大家族的族人才會在其族人是凡人時由長輩賜予靈寶。”
白謠恍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不過靈寶是什么?”
魏南耐心的解釋,“只能以靈氣來催動的法寶,便稱為靈寶?!?p> 他看了眼白謠,有些擔(dān)憂的道,“白姑娘,你仔細想想身上是不是帶了什么?長輩給你留下的東西?!?p> 白謠仔細想了一下,“這個算嗎?”
她挽起左腕的袖子,白皙纖細的手腕上系著一條紅繩,“父親說這是我小時候,他去大山廟求來的,可保一生平安,還說讓我不要取下來。”
魏南看著紅繩,“白姑娘,我可以看一下嗎?”
白謠點頭,看著他摸著紅繩的手微微泛光,突然她感覺手腕一熱,紅光一閃而逝,魏南的手被彈開了。
白謠握著手腕,心中有些明悟,紅光,那時候原來是你提醒了我。
魏南抬頭道,“是了,白姑娘,此物確實是靈寶,不過它已認你為主,所以對我有所排斥。”
白謠摸著紅繩,低聲道,“這么說,父親他也是修士?”
“很有可能,你父親說讓你不要取下來,便說明他是知道這是什么。”說道這,魏南笑道,“姑娘的父親很疼愛你。”
白謠聽后,心中一澀,她爹確實很疼愛她。
“你父親...”魏南抬頭看到雙眸含著一絲悲傷的白謠,聲音一頓。
“可是,我爹他已失蹤許久了。”白謠沉默的道。
“如果,如果爹爹是修士,那是不是有可能還活著?”白謠突然這么想著,他只不過是被別的事情絆住了,才這么久沒有來找自己。
魏南默默的看著白謠,有些不忍的點點頭,“修士確實不會那么輕易死的?!?p> 但有句話他沒有說,修士是不會那么輕易死的,但是同時修士也很容易死。
“可是,我又應(yīng)該去哪找他呢?”白謠低頭喃喃道。
“白姑娘,你父親既然是修士,但是卻又隱藏在這紅塵中,或許是為了躲避什么?!蔽耗铣烈髁讼碌?。
白謠一怔,或許真是這樣,從她記事起,就一直隨著爹,四處飄蕩,從未真正安定下來。爹總是有大把的時間陪在她身邊,但在她記憶中,他們卻從未缺過財物之類的東西。
“姑娘的父親是修士,失蹤前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父親才會離開?!蔽耗闲闹兴剂康?,隨后頓了下,“白姑娘,今年可有十三?”。
白謠搖頭,想起什么似的,她猛然抬頭,“魏公子,你說過啟靈最佳階段是在九到十三歲之間,我今年虛歲十三,可以嗎?”
魏南笑道,“白姑娘年歲未過,自然是可以的?!?p> 魏南沒有說完,白謠已經(jīng)明白過來,她眉眼微亮,“魏公子可知如何才可成為修士?”
魏南看著她明亮的眼睛,心中一嘆,雖然靈寶在他們這些宗門和世家中不算什么,可是對散修來說也算是難得,就這么給了一個小孩子,想必是一開始就備好的,她父親的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
“本是想讓姑娘來我們云澤,不過路途遙遠,這邊是西,云澤又在偏南地區(qū),而我和阿秋又有師命在身?!闭f著魏南一頓,看著白謠認真聆聽的樣子,又繼續(xù)道,“不過,聽說越羅山三年一次的收徒之日就在今年,而且越羅山離這邊不算遠,你可以去試試?!?p> “魏公子,謝謝你,將來我們就是同道中人了?!卑字{漆黑的雙眸滿是笑意的看著魏南。
“期待著那一天?!蔽耗弦残χ?。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西十鎮(zhèn)的邊緣,翻過這座院落便是鎮(zhèn)外了。
魏南一躍跳上屋頂,向她揮了揮手。
天色暗沉,白謠看不見他的表情,便爬上屋頂,邊問邊看向鎮(zhèn)外,“魏公子?”
“這,好大的霧?!卑字{仔細的看著鎮(zhèn)外,卻也只看到了一片白霧。
“應(yīng)該是到邊界了,我去看看?!蔽耗闲Φ?。
白謠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魏南躍入霧中,但隨即,她的表情變的有些怪異。
她看到魏南剛沒入霧中的瞬間,便又看到他從霧中又躍了回來,與進入時一模一樣的姿勢。
魏南看到她一怔,回頭看了看,像似想到了什么,又像似明悟了什么,“白姑娘,我們回去吧”。
白謠看著他的神情,點點頭。
一路上魏南都一直好像在思索著什么,白謠也就沒有打擾他。
時間流逝,他們回去的時候,蘇越和方楓秋都已經(jīng)到了。
蘇越靠墻而立,沒有理他們,像似沒看到他們幾個。
方楓秋看到魏南,眼睛一亮,隨后神情一萎,小心翼翼的看著魏南,“師兄?!?p> 魏南看著方楓秋的表情,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問道,“可有何發(fā)現(xiàn)?”
方楓秋這次沒有嘟囔著不讓魏南摸頭,面上帶著些笑意道,“倒是沒什么危險,不過陣法范圍廣的有點奇怪,應(yīng)該是有輔陣?!?p> 魏南點點頭。
“有何發(fā)現(xiàn)?”陰沉老者的聲音在幾人耳邊響起。
白謠這才發(fā)現(xiàn),陰沉老者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
蘇越率先開口,聲音低沉,“師尊,陣法范圍很廣,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危險,不過基本以西十鎮(zhèn)為界,有人改了陣...”
以西十鎮(zhèn)為界?改了陣?白謠聽著蘇越的話,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蘇越話音未落,白謠便感覺陰沉老者周身的氛圍更加陰郁。
片刻,陰沉老者開口,“困陣?!?p> 蘇越點頭。
魏南突然開口,“前輩,此陣名為默魂陣,確實是一處困陣?!?p> 陰沉老者看向魏南。
“晚輩曾在晚輩宗內(nèi)藏經(jīng)閣看過的一本殘卷中提到過這個陣法,此陣以魂為眼?!蔽耗蠏吡艘谎壑車摶娜巳豪^續(xù)道,“以困人為目的,二十四個時辰一過,無需破陣,此陣便會消失?!?p> “此陣最為奇妙之處在于金丹期以下所有攻擊無效,因此,金丹期以下被困于此陣,如果不知破陣之法,也只能等待了,破陣之法有兩種,一種是找到陣法的始點,在開始的時候,一定會有什么地方是與其他地方不同的,以外力破壞其平衡,然后把陣中鬼魂解決掉,便可破陣?!蔽耗险f著頓了下。
他仔細想了想,繼續(xù)道,“說來慚愧,殘卷中就寫了這么多,晚輩也是偶爾看到過,并未尋的后續(xù),因此另外一個方法晚輩也不太清楚,不過這個陣法好像比殘卷中記載的大很多?!?p> 蘇越站在陰沉老者身后,眼眸一閃,此人不簡單,說什么殘卷,這是在點他的宗門勢大。
“金丹期以下攻擊無效,原來如此?!狈綏髑锫冻龌腥坏谋砬?,“那么我們只需等上二十四個時辰便可以了。”
聽著方楓秋的話,白謠低頭想到,怕是沒這么簡單。
蘇越靜靜的看著魏南,“平衡破壞后,便可對這些殘魂造成傷害了?”
“自然?!蔽耗峡粗幊晾险吆吞K越,他們要破陣,這對師徒為何如此著急?
陰沉老者看著魏南,若有所思,隨即開口,“準備破陣?!?p> 方楓秋一怔,反應(yīng)過來,有些著急的看向魏南,魏南對他搖搖頭。
說話間,面前的場景,又一次的接近了尾聲。
五人全都全神貫注起來,靜靜的感知身邊的一切。
“咚..咚..咚..”
三聲鐘聲過去了,幾人面面相覷,都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師尊?!碧K越表情沉靜,莫名叫了陰沉老者一聲。
陰沉老者擺了擺手。
蘇越點頭。
時間不斷的流逝,幾人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陰沉老者的氣息也越來越沉。
白謠猶豫了一下,指著人群中的一個位置,“你們看那里,賀清函最開始出現(xiàn)的位置,他的左眼好像每次都會閃一下?!?p> 白謠其實已經(jīng)看到好幾次了,不過看他們都沒什么反應(yīng),便未開口,但隨著陰沉老者周身氛圍越來越差,便試探性著提了一下。
其余幾人聽聞,皆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隨即看向她指的位置。
白謠心中隱隱不安,抬頭看向魏南,觸到他溫柔的眼神,緩緩平靜下來。
鐘聲再次響起,幾人緊盯著賀清函出現(xiàn)的位置。
確實有一絲微弱的光芒閃過。
魏南仔細用靈識感知,眼睛明明可以看到,卻還是什么都感知不到,他心中一嘆,設(shè)陣人不簡單。
對他們這些修士來說早已習(xí)慣用靈識感知周圍的一切,如果不是白姑娘,恐怕不知何時才能發(fā)現(xiàn)。
白謠眼睛一花,只看見一道殘影,陰沉老者的手指已經(jīng)按在了賀清函的左眼上。
咔嚓--
一聲瓷器碎掉的聲音響起。
周圍的空氣中不知何時摻雜著些紅霧,同時周圍虛幻的身影,開始變的清晰,一個個的都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