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么活生生的人坐在這,當然不是夢了?!币桓笨粗倒系难凵窨次?。
“天啊,真的假的。”
我激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可以想象他或許一夜不睡陪我聊天,也可以想象他在另一個城市對我牽腸掛肚,卻唯獨不能想象他會徹夜奔波來陪我。
我慌亂的看眼時間,已經(jīng)快凌晨3點了。
再看看他,頭發(fā)凌亂,哪里還有一點男神的樣子,衣服也沒有穿好,明顯是拿了一件就走,看得出,他走的很匆忙。
我癡癡的盯著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怎么,被我這個樣子帥到了?”
“你為什么來啊,一個人不怕出事嗎?”我撥動著他的頭發(fā),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我不來,你怎么辦???”突然的一本正經(jīng)讓我不知所措“更何況,我一個男生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就打算在這坐一夜嗎?不會再開間房嗎?”
明明是我責備他,現(xiàn)在倒反過來教訓(xùn)起我來了。
廢話,再開間房,說的真容易。
“我也想啊,可是,沒錢了呀。”聲音越來越低,自己都快聽不清說的是什么了,在一個大少爺面前談錢,簡直是自討沒趣。
他這一路打車所花的錢都可以夠我住一個星期的了。
“走吧,我給你出錢,你睡一會吧。”他嘆了口氣,很是無奈,起身便要去前臺,被我一把拉住“不用麻煩了,再說,天都快亮了,再花錢就不值得了?!?p> 那筆錢干嘛不好,用來買幾個小時的睡眠絕對可惜了。
現(xiàn)在想想,自己如今一熬夜身體就不好,絕對是當時太過逞強,以至于過了頭。
“那好吧。”凌銳最終在我渴求的眼神中妥協(xié)了,坐回我身邊,跟我空了一點距離。
我正疑惑時,他拍了拍大腿,接著說道“躺這吧,會舒服點,放心睡,我守著你?!?p> 我稍稍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也沒有拒絕。
輕輕的躺到他腿上,生怕自己頭太重壓到他,心中還有些忐忑,這樣的接觸,也是不敢想的。
不記得是何時聊天,我們提起這件事,他對我說,之所以沒有堅持給我單開一間,是怕對我影響不好,畢竟我才高一,就算他守在門外,影響也是不好的。
當時聽著很感動。
可后來仔細一想,在門口那種親密動作難道不比我睡房間,他睡門口影響要差嗎?
興許是我太困了,很快便睡著了,而他,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拿著手機,不知何時睡著的。
直至天亮之前的幾個小時,他都保持這一個姿勢。
事實證明,我睡的很好。
至少,在洛陽起來時,是如此的。
不知洛陽是何時醒的,只聽到她和前臺小姐姐談?wù)撏朔繒r,我迷迷糊糊中聽到了聲音,等我睜開眼,她已經(jīng)準備推門而出了。
“洛洛?
我瞬間清醒,顧不上凌銳,滕的站起來沖過去拉住她。
身后凌銳也被我嚇醒了,‘嘶’的一聲,想必是腿部被我壓麻了。半天都站不起來。
洛陽似乎很不想讓我碰她,用力的甩開我。
“怎么,我?guī)愠鰜碜屇闶芪耸前?,至于在這,有房間為什么不進去睡啊,還是想顯擺你有男朋友可以陪你???”
“不是的,洛洛,我是怕打擾到你。”
她冷漠如寒冰,不再是那個充滿朝氣的洛陽,任我怎么解釋,她聽不進去一絲一毫。
“打擾?”她冷哼一聲,“我看是我打擾了你們的好事吧?”
“洛陽,你說話注意點?!绷桎J沖上來,將我拉到身后。
“呦,這么快就護上了,有人愛了不起嗎?我還不稀罕看見你們呢?”
洛陽摔門而出。
“洛洛?”我想追出去,卻被凌銳攔了下來。
“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追她干什么?告訴我,她受什么刺激了?”
受你的刺激。
腦海中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個。
人家千里迢迢過來照顧心愛之人的爺爺,結(jié)果不但不領(lǐng)情還宣告了結(jié)局,一時之間承受不住也是難免的。
好巧不巧,你不遠萬里跑過來秀恩愛,她看見了能不生我的氣嗎,論誰都會受刺激吧。
若是從前,我肯定把這些話噼里啪啦的全都說給他聽,可是如今,看他憔悴的模樣,我怎么好意思說出口,人家為我而奔波,再數(shù)落他多傷人心啊。
看看洛陽離開的方向,再看看凌銳這可憐的模樣,著實為難。
“我們回去吧,路上和你說?!?p> “好?!?p>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
我始終認為,他是了解我的。
我不知道洛陽去了哪里,也沒有再尋找她,人海茫茫,我找不到,若是撥打電話,她也定然會拒接。
她現(xiàn)在,一定是千百個不愿意見到我。
我何苦惹她煩心。
我和凌銳坐了回程的火車,在路上,將洛陽與陳默的事,除了一夜荒唐,全都交代了。
那畢竟是女孩子的尊嚴,有太多人知道了對她不好。
“原來她喜歡陳默啊?”凌銳若有所思,似乎知道些什么。
“什么叫原來啊?”
“我之前聽林亦民說,洛陽喜歡上了一個男生,為了他什么都不要了,我還好奇這人是誰呢,原來是陳默?”
整句話除了林亦民這三個字,就剩下那就‘什么都不要了’引起我全部的注意力。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試探的問道“什么叫做什么都不要了?”
“就是,怎么跟你說呢,就是男女之間的那種關(guān)系,你應(yīng)該知道吧,說的太詳盡不好?!绷桎J提到這件事竟有些害羞,不好意思開口。
我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
我還在這想著不要讓別人知道呢。
搞了半天原來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我所講述的故事為他們所流傳的故事提供了一個主角。
“林亦民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他也是聽別人說的。”
“那別人是怎么說的?”
“他說跟他說的那個人是在KTV親眼看見的?!?p> 那一刻,我感覺身體被掏空。
不章再追問了。
也不必再追問了。
那種地方,我去過,知道那是什么樣子。
有人看見也很正常。
只不過,被傳了出來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