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友情與愛情極為相似。
那個時候,我與洛陽初相識那會,無論是家境還是才華,都天差地別。
我生來自卑。
當(dāng)她提出要和我做朋友時,我拒絕了。
可是友情同樣經(jīng)不起死纏爛打和真心相對。
我們最終成為了好朋友。
逐漸變得心有靈犀。
在我對凌銳有好感的同時,洛陽不知何時有了喜歡的人。
優(yōu)秀的人向來不缺乏追求者。
但這次,是她先動的情。
開始的時候,我并未察覺。
直到,隔三差五洛陽就會指著一個男生的身影對他進行夸贊,有意無意的透露對他的喜歡。
我以為她只是一時的好感。
可是慢慢的,她指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想讓我記不住都不行。
中午,一個午后,在冷飲廳,洛陽對我坦白。
“媛媛,有件事我想告訴你?!?p> 我第一次看到,洛陽如此嬌羞,情場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她此時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什么事啊?”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短短八個字,讓我看到了她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笑。
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喜歡一個人,想到他,都會覺得甜甜的。
“那他,喜歡你嗎?”
洛陽一怔,隨即低下了頭。
低聲說“或許不喜歡吧。”
態(tài)度比星辰變換還要倉促,我不知自己是否說錯了什么,可我在乎的,從來也不是那個男生有多好。
只想知道,洛陽的感情能否得到回報?
時間仿佛靜止了。
彼此沒有了聲音。
正在我思考該說些什么挽留場面的時候。
從門外沖進一女子,怒火沖沖直奔隔壁桌而去,一時間掀桌而起,餐具餐食叮咣散落一地,滿目狼藉。
本坐在座位上的一對男女,豁然起身,男生自覺地將女生護在身后。
看的出來,他們都是學(xué)生。
想來,應(yīng)該是我們這所高中的。
闖進來的女生,還未開口,便已潸然淚下。
男生緊緊握住身后女生的手,對眼前人主動開口“和你分手跟景淇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你有什么沖我來?!?p> 如今想起來,十分老套的臺詞。
可在當(dāng)年,流星雨盛行的年代,讓人不覺得哪里不妥。
沖進來的女生哭著笑了“你倒真會護著她,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總和你聊天,給你發(fā)信息,打電話,每次找你的時候都說的冠冕堂皇,讓我相信她是真的有急事,可到頭來,我發(fā)現(xiàn)原來她的急事就是怎么把你弄到她身邊,實在是很急?!?p> “不是的,安心,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你說”身后女孩想解釋,被安心一口否決,接著對男生說“如果有天你被她騙了,不要再回來找我,因為,我也不想再被你騙了?!?p> 安心說完,連一眼都不想多看,捂著嘴跑出了店里。
我看到地上轉(zhuǎn)瞬即逝的幾滴水印,那或許是作為分別的禮物吧。
我想,再多待一會,她會撐不住。
出去后的她,此時指不定在哪個角落里嚎啕大哭。
留下的兩人被店里的其他顧客指指點點,看表情就知道有多嫌棄。
男生買了單,賠償了損壞的餐具,帶著女生匆匆離去。
我突然有點心疼身后的那個女孩,年紀(jì)輕輕就被說成是小三,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一點都不無辜。
戲已落幕,一切如常,我們該回到我們的故事。
當(dāng)我看向洛陽的時候,我震驚了。
她哭了。
甚至可以說是以淚洗面。
眼中被淚水模糊,看不見此時目光。
“洛洛,你怎么了?”
“啊……好?!?p> 她慌亂應(yīng)對,顯然被我嚇了一跳,不知是否還沉浸在剛剛的畫面里。
“你怎么了?”
“我沒事,只是看的有些入迷了,快吃吧,冰激凌一會化了?!?p> 洛陽埋頭苦吃,儀態(tài)形象什么的早都拋諸腦后。
我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她的冰激凌球上被叉子戳的一個個小孔,密密麻麻的跟篩子一樣。
我們沒再說話。
回去的路上也沒人提起那個未完待續(xù)的話題。
只是分開時,她意味深長的對我說。
“媛媛,你知道的,我特別討厭破壞人家感情的人,你千萬不要做我討厭的人,好嗎?”
我不知她為何突然這樣說。
只當(dāng)她是有感而發(fā)。
“好?!?p> 我很認真的回答她。
其實,不止我們,誰都討厭這樣的人。
未來幾天內(nèi),洛陽很少說話,即使見到那個男生也不再興奮。
我擔(dān)心她,上課時常瞄向她的方向。
不過很尷尬。
某些自戀的人以為我是在看他。
“明小胖,你能不能認真聽課,別再看我了,我被你盯得都快起雞皮疙瘩了?!?p> 我一拳懟在他胳膊上。
“這張臉不要就送人,別糟蹋了。”
凌銳不甘示弱的一拳懟回來,力氣之大,我顯些倒在地上“怎么,你想要???可惜,你沒這機會了,下輩子吧?!?p> “小白臉,您還是留著自我欣賞吧,本姑娘不稀罕。”
我發(fā)誓,如果我是男的,我一定把他帶到?jīng)]人的地方將他打的鼻青臉腫。
越來越覺得,老天太不公了,這種人怎么可以給他這樣一張好看的臉。
不過說實在的,給我也挺好的。
畢竟我這個好色的人看到好看的臉就會覺得無比賞心悅目。
一番言語爭執(zhí),也無心正面觀察洛陽。
免得再跟這個小白臉吵起來。
只能偷偷瞧著。
正所謂,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有時候卻是,當(dāng)局者清,旁觀者迷。
我知曉她有心事,可旁人不知曉。
我不過是去了洗手間,回來發(fā)現(xiàn),林亦民不知何時站到洛陽身旁,拿著平日做的習(xí)題,滔滔不絕的說著。
可我看的出來,洛陽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甚至有些煩躁。
我剛想走過去將林亦民拽走,還沒走到身旁,就被江南北拖著陪她去洗手間。
我說我不去,她生拉硬拽。
等再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上課了。
可洛陽離開了。
凌銳告訴我,洛陽說她身體不舒服,請了假先走了,讓我不要擔(dān)心。
我點點頭,心中有著疑惑。
洛陽向來不缺席,寧可掛著吊瓶來教室也不會請假,今天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