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子,你誤會了?!毖矍暗囊荒唬愉伬习宥伎丛谘劾?,事情反轉(zhuǎn)的太快,他剛還沒反應(yīng)過來,眼看事情要鬧大了,他趕緊跑出來勸阻。
“怎么了,包子叔?”魏延不解的問道。
“快撒手,我說魏小子,你可真是個急脾氣,也不問問清楚了,”包子叔把魏延拉開,“今天多虧了這位小姐,要不然青青可要吃大虧了?!?p> 難道另有隱情?魏延眉頭一皺,“包子叔,你說清楚點(diǎn),怎么回事?”
包子叔抬頭四下看了看,然后拉著魏延到了一邊沒人的地方,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塔瑪?shù)?!姓齊的,你給我等著!早晚弄死你!”魏延暴跳如雷。
“魏小子,你可別沖動!咱們就是普通老百姓,能躲過這一劫已經(jīng)是造化了,可不敢再惹事了。”包子叔勸道。
“我知道了包子叔,謝謝你照顧青青。”魏延很快平靜了下來。
包子叔低下頭,有些羞愧的說道:“魏小子,你這不是打我臉嗎?我不如孫老頭和大劉?。 ?p> “包子叔,這不關(guān)你的事,我知道你還有一家老小需要照顧?!蔽貉诱f道。
“罷了,罷了……你快給人家小姑娘道個歉吧?!卑邮鍞[擺手,走開了。
“這……”魏延尷尬了。
他感覺脖子有點(diǎn)僵硬,但還是轉(zhuǎn)過身,臉上的笑容像皺巴的老樹皮。
嬋兒惡狠狠的瞪著他。
“嬋兒姐姐,他把你弄疼了吧?!鼻嗲鄴昝摳唔?,跑到嬋兒身邊。
嬋兒如蔥般白皙的手腕多了一道烏青。
嬋兒沒有說話,臉上淚痕未干,她也不擦,只是仇視的盯著魏延看。
魏延被她看的發(fā)毛,尷尬的笑笑:“誤會,誤會了!多謝你救了青青,你是青青的大恩人,就是我的大恩人?!?p> “呸!誰是你的恩人!自作多情!”嬋兒氣鼓鼓的說道。
“呵呵~”魏延尷尬的笑笑,“那個……白狐皮送給你了,算是給你的補(bǔ)償!”
“呸!本小姐稀罕你的東西嗎?”嬋兒抬手就要把白狐皮扔出去。
不過,她立刻想到自己是付過錢的。
青青出來解圍道:“魏延哥哥,你快給嬋兒姐姐道歉,這白狐皮是她買的,你瞧,嬋兒姐姐給了一塊金子?!?p> 青青把金子拿給魏延看。
亮閃閃的金子差點(diǎn)晃嚇了魏延的眼。
魏延眼角一跳,真是有錢人?。?p> “青青,你太不懂事了,怎么能收錢呢?快還給人家?!蔽貉蛹傺b責(zé)備青青,把金子拿過來,遞還給嬋兒。
“你敢打我!我要告訴我爹!讓我爹打你!”嬋兒把金子扔在魏延身上,賭氣道。
“別鬧了,這點(diǎn)小事不至于,快,青青,還不給嬋兒擦擦眼淚?!蔽貉佑`著臉說道。
嬋兒用手背用力的在臉上抹了一把,指著魏延恨恨,說道:“你等著!”
她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跑了。
“噯~別走啊。”魏延叫道。
“魏延哥哥,你怎么能這樣對嬋兒姐姐。”青青氣呼呼的對魏延說道。
“這能怪我嗎?誰讓你沒說清楚?!蔽貉咏妻q。
“她是誰啊?夠有錢的啊?!蔽貉訂柕?。
“我也不知道,聽人說她爹是什么丁都尉?!鼻嗲嗾f道。
“丁原?”魏延驚訝。
“好像是?!鼻嗲嘞肓讼耄c(diǎn)點(diǎn)頭。
“壞了。”魏延說道。
“怎么了?”高順問道。
“這丁原可不是善茬子,那是帶兵打仗的主,要是知道咱們把他女兒欺負(fù)了,那還了得?”
“我們沒欺負(fù)她,是你欺負(fù)的?!备唔樥f道。
“滾一邊去!他把我收拾了,還能饒了你?”
“不會的,嬋兒姐姐是好人。”青青說道。
“是不是好人都沒用,趕緊收拾東西,回家!”魏延說道。
“青青,你沒告訴她咱們是哪人吧?”
“說了?!?p> “咳咳……”
“不行了,我得到山里躲一躲?!?p> ……
魏延小心翼翼的過了一段時間,丁原的報(bào)復(fù)沒有來,他這才放下心來。
東漢中平四年,公元187年三月。
寒冬已過,冰雪消融。
獨(dú)狼山上有一條小河叫清涼河,河水清冽,水聲淙淙。
萬物開始煥發(fā)生機(jī),兩岸恢復(fù)了蔥綠之色,候鳥也陸續(xù)歸來。
由于是枯水期,清涼河水位很低,許多鵝卵石露出水面。
魏延像一根木樁一樣站在水中的一塊鵝卵石上面,一動不動。
高順正在岸上用刨刀,刨一塊木頭,他的身邊堆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青青在摘一種叫作茅針的花穗,現(xiàn)在正是它們拔芽的時候,吃起來甜滋滋的。
這是一派悠悠然的景象,一切都顯得安靜和諧。
突然,魏延把手中的獵叉用力向水中插去。
“噗~”
水面上濺起一個大大的水花,打破了暫時的寧靜。
當(dāng)獵叉從水中拿出來的時候,一尾半尺多長的紅尾鯉魚也撲撲騰騰的出了水面。
“喔~好大一條魚啊,今天有烤魚吃了。”青青拍著巴掌,高興的跳起來,好像叉到魚的人是她一樣。
“順子,先別忙活了,把魚肚子掏了,填飽肚子再干活?!蔽貉酉虬哆吤Φ囊活^汗的高順說道。
“好嘞!”高順放下木料,拍拍手上的木屑。
“青青,你也別玩了,去撿點(diǎn)柴火?!蔽貉訉η嗲嗾f道。
“知道了?!鼻嗲喾畔率掷锏拿┽樠刂哆厯旄刹?。
初春的時候,干柴還是比較多的,而且沒有雜草的覆蓋,撿起來很容易,不一會青青就撿了一小捆。
高順也把魚肚子掏干凈了,他利落的生起一堆篝火,把鯉魚用鐵簽子串起來,架在火堆上。
“我再去撿一點(diǎn)?!鼻嗲嗖豢祥e著,又去見柴火了。
她邊走邊看,突然一只綠頭藍(lán)背的大蜻蜓在水面上點(diǎn)了一下,落在岸邊一根剛發(fā)芽的草尖上。
“哇,大蜻蜓!”青青興奮的兩眼放光。
小女孩總是喜歡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
她已經(jīng)忘了自己是來撿柴火的,扔下手里的活,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捉蜻蜓。
但是蜻蜓很警覺,青青還沒有下手,它就飛走了。
仿佛是想要逗青青玩,它沒有飛遠(yuǎn),就在青青的不遠(yuǎn)處又落了下來。
青青立刻調(diào)轉(zhuǎn)個方向,向蜻蜓跑過去。
每一次青青都幾乎要抓住蜻蜓了,但是這種蜻蜓又總能在最后關(guān)頭,察覺到青青的靠近,然后突然飛起來,飛到更遠(yuǎn)的地方。
“青青,別走的太遠(yuǎn)了?!备唔樃呗暫暗?。
“噓~”青青向高順做了一個禁聲的姿勢,生怕自己一說話就把蜻蜓嚇跑了。
高順無奈的搖搖頭,繼續(xù)烤魚。
魏延依然在全神貫注的盯著水里的魚。
“噗!”
他眼疾手快,又是一叉叉入水中。
等他把獵叉拿出來的時候,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就被成了他的獵物。
魏延懂得一些光學(xué)的原理,知道物體在水中是有折射的,所以他雖然不輕易出手,但每次出手都不落空。
“魏延,你行啊,照這樣下去,咱們以后就不愁沒有魚吃了。”高順樂呵呵的接住魏延扔上岸的魚。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魏延很臭屁的說道。
“啊~”
就在這時,他們突然聽到一聲尖叫。
“是青青!”兩人臉色同時巨變。
自從上次九原城里那件事發(fā)生之后,他們倆就一直十分愧疚,雖然誰都不說什么,但是兩人都在心里發(fā)誓,以后不會讓青青受到傷害。
青青的叫聲像一根尖刺一樣,刺進(jìn)他們的心里。
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幾乎沒有什么思索,高順扔掉手里的魚,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過去。
魏延也顧不得先上岸,他直接跳進(jìn)水里,緊隨在高順身后。
幸好這是枯水期,河里的水不深,即便如此,春寒料峭,河水依然冰冷刺骨。
可是,這些魏延都顧不得了,他只是沒命的往前跑,祈求老天,不要讓青青出事。
過了一個小土坡,兩人看到青青被幾個人圍在中間,他們倆都暗暗的送一口氣。
因?yàn)轭I(lǐng)頭的人,他們都認(rèn)識,而且很熟悉。
魏續(xù),魏延的大表哥,一直就看魏延不順眼。
魏延更是知道他是個什么東西,前世的二五仔,不過礙于親戚的關(guān)系,魏延一般不跟他一般見識,只是不搭理他。
沒想到魏續(xù)有主動出來挑事,而且是欺負(fù)青青。
兩人雖然松了一口氣,知道青青不會受到什么傷害,但是心中的火氣卻沒有消。
不但沒有消,反而像是連同上一次的火氣,一齊噌噌的冒了出來。
“青青妹子,你可是越來越水靈了!要不然就給我做媳婦吧!”魏續(xù)猥瑣的眼神在青青身上亂轉(zhuǎn)。
“哈哈哈,青青,你說話?。≡畚豪m(xù)哥愿意娶你,那是你的福氣?!?p> “就是,以后別跟著魏延那野種瞎混了。”
“咱魏續(xù)哥可是在縣里學(xué)堂上學(xué)的,以后是要當(dāng)大官的,到時候你就是官夫人了,吃得好,穿的好?!?p> 幾個人圍著青青你一句我一句,凈說著不著調(diào)的話。
青青想要逃,但是他們總是擋在她前面。
“你們別胡說!”青青咬著嘴唇,眼睛里有淚水在打轉(zhuǎn)。
“青青妹妹,我可沒有胡說,我是真心喜歡你,只要你嫁給我,不用說你,就連你哥哥高順,以后也可以跟我混,我一準(zhǔn)給他謀個好差事?!蔽豪m(xù)大咧咧的說道。
“呸,我才不會嫁給你呢,你們再不讓開,一會我哥哥和魏延哥哥過來,打的你們滿地找牙!”青青見走不脫,只能說點(diǎn)狠話,嚇唬他們。
“呦,把我們打的滿地找牙?哈哈哈,青青妹妹,你可看好了,我們有六個人,他們只有倆人,你覺著誰會被打的滿地找牙啊,哈哈哈……”魏續(xù)像聽到一個特別可笑的笑話一樣。
“哥,他們過來了?!闭f話的是魏參,他一直就是魏續(xù)的小跟班,平時也沒少捉弄魏延。
“哼,不自量力!”魏續(xù)臉上依然有嘲笑的表情,看著快速靠近的兩人,“哥幾個,待會不用留手,給我用力打,別打死就行?!?p> “魏續(xù)哥放心吧,哥幾個心里有數(shù),手上有準(zhǔn),保準(zhǔn)打的他們叫苦連天,還沒處說理?!绷硪粋€人說道。
這人是同村的魏寶,他跟魏續(xù)也算是同宗,頗有點(diǎn)臭味相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