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手必勝（三）

　　「別西卜」沒有慈悲，它平等的給予了這里所有人殘缺的死亡。

　　波瑞阿斯戴上了口罩走在了這片戰(zhàn)場上。

　　到處都是坑洞，凹陷。淡藍色的血，暗紅色的血交織著。

　　「雁翎」組的組員們迅速的架起了高瓦數(shù)高亮度的六盞探照燈。

　　這一片區(qū)域被探照燈照的通亮。

　　隨后，有一批組員們就迅速的將軀體分離的歌利亞現(xiàn)場封鎖起來。

　　而另一批組員也開始在那些殘缺的肢體中尋找名牌。

　　波瑞阿斯看著這幅忙碌的場景，心中微微一嘆。

　　他已經(jīng)能夠清晰想象出聯(lián)合運輸隊好不容易擊敗了歌利亞，但又被「別西卜」抹去希望的景象。

　　“呃……”

　　附近有微弱的聲音傳來，波瑞阿斯順著聲音看去，他看見了一頭身著安保隊隊服的感染體。

　　那只感染體只剩下半個身子，當它看到了波瑞阿斯時，發(fā)出了極其虛弱的聲音，而它的眼中卻有著進食的欲望。

　　“組長……”

　　身后的安娜剛想說些什么就見波瑞阿斯直接掏槍，一槍便打穿了那只感染體的頭顱。

　　“所有人都有，檢查搜索名牌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是否有殘存的感染體，那些感染體極大概率是由安保隊隊員轉(zhuǎn)變的?！?p>　　波瑞阿斯直接在通訊中向所有的組員下令。

　　“組長！歌利亞體內(nèi)的「神啟因子」不見了！”

　　一名組員匆匆地開口說道。

　　波瑞阿斯聞言后揉了揉眉心，不假思索的回道:

　　“檢查一下周圍有沒有什么痕跡。”

　　有人比「雁翎」更先到達現(xiàn)場！

　　「雁翎」是最先開赴的幾個單位之一，其他的單位現(xiàn)在有的負責偵查博林城現(xiàn)在的情況，有的則負責難民轉(zhuǎn)移以及護送。

　　在波瑞阿斯看來，能夠比「雁翎」還要早的抵達，那只有賀明了。

　　但是他們?yōu)槭裁匆{(diào)頭返回這里？

　　抱著這樣的疑問，波瑞阿斯決定親自去檢查現(xiàn)場。

　　就在他準備向著歌利亞附近趕去的時候，又有組員向他報告信息。

　　“報告組長，聯(lián)合運輸隊的指揮車找到了，其負責人卡格爾·亞伯拉罕先生已經(jīng)死亡了……”

　　波瑞阿斯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頓時身形一滯，他面色如常的點點頭。

　　“帶我去看看吧?！?p>　　“是！”

　　不一會兒，一個組員便小跑過來，他領(lǐng)著波瑞阿斯向著聯(lián)合運輸隊的指揮車走去。

　　卡格爾的尸體倚靠在了指揮車的車門，他右手拿著一把槍，太陽穴處有個彈孔。

　　很顯然，他是自盡的。

　　波瑞阿斯親眼看到這幅場景的時候，感覺頭腦有些發(fā)昏。

　　他連忙伸出右手中指，用力地按壓著眉心，想要用這種方法來舒緩那陣突如其來的沉昏感。

　　過了良久，當他感到有所好轉(zhuǎn)的時候。他在卡格爾的尸體前，蹲下了身子。

　　很快，他便注意到了卡格爾側(cè)腹的血跡。于是他皺起了眉毛，伸出手掀開了卡格爾的襯衫。

　　那是一個圓滑空洞一樣的傷口，而在傷口周圍還有著發(fā)黑的鼓起血管。

　　那血管極其猙獰，一直向上延伸，但在快要延伸到心臟的位置時，戛然而止。

　　‘原來是這樣嗎……’

　　波瑞阿斯緊緊的抿起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卻發(fā)不出任何音節(jié)。

　　在波瑞阿斯的印象中，卡格爾其實是個怕死的人。

　　所以在從訓練營畢業(yè)后，他毫不猶豫的轉(zhuǎn)到了后方，放棄在部隊里繼續(xù)發(fā)展。

　　而且他還是個極其會享受的人，不愿意吃苦。

　　波瑞阿斯曾經(jīng)和其他幾個同期嘲笑過卡格爾居然會用請病假的方式來逃過軍訓。

　　那時卡格爾會用一句“貴族流血不流汗！”來做義正言辭的反駁。

　　只不過同期們聽完這話笑聲更快活了起來。

　　卡格爾流出的血除了吸引感染體外貌似也沒什么用吧。

　　自此以后，訓練營中便有了「流血的卡格爾」這一稱呼流傳在內(nèi)。

　　他自詡為貴族，不過有著亞伯拉罕頭銜的他的確是貴族，而且他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樣也的確符合波瑞阿斯他們對貴族少爺?shù)挠∠蟆?p>　　還以為你真的怕死……就算怕死也好，至少6號訓練營12期還有可以一起聊天的人……

　　收斂了思緒，波瑞阿斯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一般，站起了身子。

　　他轉(zhuǎn)過頭向著身旁的組員淡淡開口道:

　　“燒了吧，帶走一些骨灰，這算是我的私自請求……”

　　雖然其聲音仍像是往常一般沒有絲毫起伏，其面容仍像平常一般沉靜。

　　但安娜卻可以從中可以揣摩出那股別樣的情感。

　　而且她剛剛在和波瑞阿斯對視的一剎那中，看出了波瑞阿斯眼中醞釀著的濃厚悲傷。

　　“沒有問題，波瑞阿斯先生！”

　　最開始領(lǐng)著波瑞阿斯過來的組員開口應(yīng)道。

　　波瑞阿斯則意外地看了一眼那名組員。

　　“那就拜托了?！?p>　　說罷，微微鞠躬，那名組員連忙側(cè)開身子。

　　做完這一切，波瑞阿斯便轉(zhuǎn)身離開，向著歌利亞的現(xiàn)場走去。

　　「莉莉絲的遺產(chǎn)」原來對亞伯拉罕的重要性已經(jīng)達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甚至可以犧牲一名嫡系……

　　不知不覺間，他便來到了歌利亞的現(xiàn)場。

　　正在負責這片現(xiàn)場的組員看到了波瑞阿斯，小跑過來行了個軍禮。

　　“情況如何？有沒有什么其他發(fā)現(xiàn)?！?p>　　“首先是歌利亞的死因，由于歌利亞是身軀分離，所以我們肯定聯(lián)合運輸隊里有禁止的殺傷性武器?！?p>　　“聯(lián)合運輸隊指揮車里確實有一架「朗基努斯之槍」?！?p>　　“事實上，僅憑一發(fā)「朗基努斯之槍」是無法造成這樣的傷口?！?p>　　那名組員站直了身體，語氣加重地說道:

　　“聯(lián)合運輸隊里一定還有第二架「朗基努斯之槍」！”

　　波瑞阿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還有其他發(fā)現(xiàn)嗎？”

　　“沒有任何蹤跡，包括指紋，腳印，胎印。這些都被處理掉了，取走四級「神啟因子」的人很謹慎?！?p>　　這些痕跡都被消除了嗎？

　　“我明白了，事后將其整理成詳細的報告交給我?！?p>　　“是！”

　　博瑞阿斯轉(zhuǎn)身準備前往別處的現(xiàn)場查看情況時，安娜這邊傳來了新的信息。

　　“組長，有最新發(fā)現(xiàn)，在卡里特安保隊的一號車附近發(fā)現(xiàn)了大量胎印，根據(jù)勘測調(diào)查，與在秘密運輸車遺留下的胎印一致！”

　　看來賀明他們的確返回了聯(lián)合運輸隊。

　　就在這時，波瑞阿斯陷入了沉思。

　　賀明他們來過，而且留下了明顯的痕跡，雖然目前不知道他們來這里做什么……

　　難道在他們之后或者之前又來了一波人，然后那波人提取了歌利亞的「神啟因子」。

　　波瑞阿斯此刻產(chǎn)生了些許困惑。

　　“安娜，把駕駛著斯賓塞的那輛「獵鷹」的研究員信息調(diào)出來?！?p>　　波瑞阿斯總是下意識的把對方放在很高的程度來對付，只不過這一直都是波瑞阿斯以為，但是事實上波瑞阿斯的對手究竟有沒有波瑞阿斯所想的那般強悍，波瑞阿斯自己也不清楚。

　　“羅福特，27歲，畢業(yè)于羅蘭學院生物工程系，根據(jù)在校，以及工作的六次心理評測，可以確認其性格為內(nèi)向，刻板，沉穩(wěn)，不愛張揚，遵守規(guī)矩……”

　　安娜立刻念出此人的簡單信息。

　　“這樣嗎？”

　　對方是個刻板，墨守成規(guī)的人，還是個研究員，留下了那么多的痕跡，在波瑞阿斯看來簡直就是破綻百出。

　　和那一波取走了「神啟因子」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些胎印都是在卡里特安保隊的附近？”

　　“不止，在其他安保隊附近也有?！?p>　　波瑞阿斯皺緊了眉毛，他有些不理解對方的這番行為，這幾個安保隊明顯不在一個位置。

　　難道是有意的誤導(dǎo)行為？

　　但是這也過于蹩腳了，波瑞阿斯一眼便能看穿這種誤導(dǎo)方式。

　　不知不覺中，波瑞阿斯對對方的警惕心下降了些許。

　　……

　　“也不知道「雁翎」的那些人看沒看到我留下的痕跡然后被我誤導(dǎo)?！?p>　　喬瑟現(xiàn)在換了幅樣貌，臉上再涂點灰，像極了逃難的人。

　　賀明也變了模樣，現(xiàn)在是一名五官立體的白人男性，一頭金發(fā)滿是灰塵，臉上也有著臟污。

　　此刻的兩人坐在澀谷凱露開來的車子的后座，李思霧則被化妝成褐色長發(fā)的女性，躺在車內(nèi)自帶的一張軟床上。

　　“什么誤導(dǎo)？就是之前你兜兩圈的誤導(dǎo)？”

　　賀明想起了喬瑟在離開聯(lián)合運輸隊戰(zhàn)場的時候在里面兜了兩圈才做離開。

　　“那也算是誤導(dǎo)？”

　　“當然算?！?p>　　“那這怎么個誤導(dǎo)方式？”

　　賀明實在想不出那怎么誤導(dǎo)，頂多就是不讓對方知道自己一行人返回聯(lián)合運輸隊做什么嗎？

　　“你知道什么是心理戰(zhàn)嗎？”

　　喬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心理戰(zhàn)？你那個誤導(dǎo)信息還能牽扯到心理戰(zhàn)？”

　　賀明則一臉古怪，饒是他絞盡腦汁也無法將心理戰(zhàn)與兜的那兩圈產(chǎn)生聯(lián)系。

　　“我要讓對方小看我。”

　　就算坐在后排，喬瑟也翹起了二郎腿，翹起的右腿還一擺一擺的。

　　“你要知道，我在見到你的時候，我是不會想到會在那里遇到你的，再加上為了救你的青梅竹馬，我無法及時地清除自己的胎印。

　　但是到了聯(lián)合運輸隊那里，你去救你的青梅竹馬，我去提取歌利亞的「神啟因子」。提取完后，我仔細的處理掉了自己的痕跡，不過這一次的車胎印我卻故意留著不做處理。”

　　“為什么？”

　　“我要造成在「雁翎」趕到之前，有兩波人先后來到了現(xiàn)場的錯覺。”

　　賀明一字一句的在心中暗自重復(fù)著，思維飛快的轉(zhuǎn)動著，片刻后他開口反問道:

　　“「雁翎」的負責人應(yīng)該不會就這么簡單的中招吧。”

　　“當然不會，他肯定會將「獵鷹」駕駛員的資料信息調(diào)出來?！?p>　　賀明頓時一愣，然后恍然大悟。

　　“原來你來的時候用的也是假身份？！喬瑟，這也在你的算計之中嗎？！”

　　喬瑟極其享受賀明這幅吃驚的模樣，不過他還是實話實說:

　　“雖然我很想這么說，但其實并不是我，是斯賓塞讓我做個易容再過去，你知道，我是個黑幫老大。就算他不說，我也會用個假身份出城。

　　但妙就妙在，斯賓塞指定了一個身份讓我使用，那個人叫做羅福特?！?p>　　賀明聽到這個名字迅速在腦海中回想著這個名字所對應(yīng)的人。

　　羅福特比自己早三年來到「瑪婭塔生命實驗室」，在實驗室的存在感不高，是個話極少的男子。

　　但是其辦事十分沉穩(wěn)，老練，所以斯賓塞先生有時候會安排給他項目的管理方面工作。

　　不過就是這個人有些刻板，有時候?qū)嶒炇依镉腥讼肱灿靡恍┙?jīng)費去開個慶功宴，他都不準。

　　“這個身份會讓對方下意識的產(chǎn)生輕視。不過這還是不足以讓對方上當，真正的殺招其實是我兜的那兩圈。

　　那兩圈過于刻意，會讓對方一開始產(chǎn)生疑惑，然而當對方結(jié)合之前的一系列，他就會不自覺的陷入這個陷阱?！?p>　　“如果真像你所說那般，對方對我們產(chǎn)生輕視，那又怎么辦？”

　　“他就會在更進一步的推導(dǎo)中停下?！?p>　　“更進一步的推導(dǎo)？”

　　“沒錯?！?p>　　喬瑟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燦爛，

　　“在我看來，對方是知道我們會通過找關(guān)系的方式快速通過檢查。但之后的對策，他便會停下布置。”

　　“之后？之后還能有什么布置？”

　　喬瑟輕咳一聲。

　　“假設(shè)我是「雁翎」的負責人，我要思考你會在通過檢查后前往哪里？不過，不管你去哪里，最終肯定都是要去「瑪婭塔生命實驗室」?！?p>　　“就算我去了「瑪婭塔生命實驗室」，還能在實驗室門口堵著不成？「瑪婭塔生命實驗室」可是一個大型實驗室，每天進出的人不算少，而且在這種學術(shù)研究的地方堵門排查一定會引起公憤的。

　　而且，他們要是入侵了實驗室的監(jiān)控，那可是十分嚴重的違法行為。

　　要知道，隱私權(quán)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在你進城的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一次篩選?！眴躺獩]有直接回答賀明的那番話語，而是笑瞇瞇的開口。

　　“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一次篩查？我懂了！”

　　賀明決定不能再把裝b的機會讓給喬瑟，自己也要裝一把，于是他用著深沉的語氣說道:

　　“難民必須要經(jīng)過繁瑣亢長的衛(wèi)生檢查，但是我們是通過關(guān)系進去，沒有接受檢查。

　　但我們還是用難民的身份進城，所以城市進出系統(tǒng)上會有身份信息的登記。

　　而只要用今天晚上所有入城的博林城公民的名單減去安全隔離區(qū)的難民名單就能得知，托關(guān)系進城的博林人有多少?！?p>　　喬瑟只是笑著，沒有說對也沒有說錯。

　　“說的不錯，但是事情可沒有那么復(fù)雜。

　　他直接調(diào)出今晚入城的博林城居民的名單就夠了，然后從這些名單中逐個查找目標，今晚是第一晚，能進城的博林城公民一定少之又少。

　　他不需要向你說的那般，繞那么大的一個圈子?！?p>　　頓時，賀明直接宕機，他的臉色又苦了起來，有氣無力地說道:

　　“那這樣看來，怎么感覺不管怎樣都是死局啊……”

　　如果能推遲一些進城該多好……

　　喬瑟聽到賀明這泄氣的發(fā)言，目光深邃了起來。

　　“畢竟還是準備太少了，如果能夠提前得知的話，能夠做的就很多……”

　　賀明聽到喬瑟這話，心理越發(fā)地沒了底。

　　喬瑟卻不在意的一笑，他轉(zhuǎn)過臉看向賀明，并朝著他擠了擠眼睛，用著歡快的語氣說道:

　　“不過那樣充滿算計的生活聽起來很無趣。

　　我從情報組織離開后的這幾年，有了新的體會，生活總歸需要一點意外的驚喜，不是嗎？”

　　賀明嘴角一抽，無奈道:

　　“這種驚喜我還是希望少一點最好?！?p>　　喬瑟放下了翹著的二郎腿。

　　“有些事情早晚都會暴露的，東方有一句俗語我很喜歡，叫做‘紙是包不住火的。’我們現(xiàn)在做的事情，也不過是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但是，要說現(xiàn)在沒有一點應(yīng)對措施也不盡然。對方此刻畢竟還是有其他事情要做，而能不能讓他們分神，就看他們?nèi)绾螌Υ伊粝碌暮圹E了。

　　然后有沒有那個決心，拼著侵犯隱私權(quán)也要查到你的決心。

　　而且……”

　　喬瑟說到這便不再說話，他指了指車玻璃上顯示的時間。

　　“9.02p.m.”

　　賀明習慣性的想要再問為什么的時候，一瞬間便知道了怎么一回事。

　　“時間差……”

　　……

　　9.47p.m.

　　波瑞阿斯的目光從那些胎印上移去，他似乎是有些疲倦。

　　但他還是從中提取到了些什么，于是他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說著:

　　“安娜，你覺得情報工作本質(zhì)是什么？”

　　緊跟在其身后的安娜立刻組織起語言，開口答道:

　　“本質(zhì)？本質(zhì)不就是從各種情報信息中尋找內(nèi)在的聯(lián)系，再加以分析嗎？”

　　“這是你的理解嗎？說的也沒有錯。不過在我看來，情報工作的本質(zhì)就是和人打交道?！?p>　　“和人打交道？”

　　“擺在桌上的一份份情報，放在終端里的一條條信息，它們構(gòu)成的其實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而我們的工作就是和這些人打交道，我們揣測他們的心理，猜測他們的內(nèi)在性格，然后用他們的思維方式去進行思考，最終判斷對方的下一步的行動?！?p>　　波瑞阿斯說到這便停了下來。

　　“現(xiàn)在他們應(yīng)該快要到達第一層安全隔離區(qū)了吧，如果出入閘口沒有查到他們，那便進行第二階段的計劃?！?p>　　波瑞阿斯從來不小覷對方，就在剛剛，他有個大膽的推測，這也是他的習慣。

　　總是先考慮最壞，最不可能的結(jié)果，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什么兩波人抵達過聯(lián)合運輸隊現(xiàn)場。

　　這一切都是他們留下來用于誤導(dǎo)自己的信息，該怎么辦？

　　自己真的要是認為那些人不過如此的話，不用自己耗費這般大量精力去布置的話，這可能正中對方下懷。

　　想到了這，波瑞阿斯迅速的在腦海中將所有的情報線索過濾一遍。

　　最終，他皺了一下眉頭。

　　果然，還是應(yīng)該將該做的事情全部給做了，不應(yīng)該留下任何有所遺漏的地方。

　　雖然亞伯拉罕賦予的特權(quán)并不包含可以侵犯公民隱私權(quán)這一項（這是警衛(wèi)局可以擁有的權(quán)利），不過為了達到目的，也不在乎了，事后會有亞伯拉罕給擦屁股的。

　　畢竟，獅子搏兔，也要用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