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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如頌

第九十九章 冒險(xiǎn)

九如頌 東皇龍珠子 2001 2020-01-01 23:54:43

  更何況,昨天那個場面,就算是宗師,也不可能在水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把那二十個刺客全部殺掉。

  要知道,其中一位刺客也是宗師級的高手。

  樂侍衛(wèi)雖說領(lǐng)悟了劍意,可以越級擊殺對手,但她只是個六階武師,根本沒那個實(shí)力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解決那么多的刺客。

  除非……

  他真為父親大人感到悲哀,根本不曉得自己遇上了怎樣的對手,便迫不及待地下殺手,屢屢失敗,還沾沾自喜,以為天子不敢對裴氏怎么樣。

  思忖半晌,裴清宗問蕭夫人:“母親,府尹大人是否已經(jīng)離去?”

  “走了。”蕭夫人緩緩說道:“你父親并未見他,聽說圣上下旨將他貶去了沙州任知縣,有生之年怕是難回建鄴城了?!?p>  “沙州?”聽罷,裴清宗面上不露情緒,內(nèi)心卻駭然。

  這偏遠(yuǎn)的地方比比皆是,圣上為什么會把應(yīng)天府尹貶去沙州,是想給河西裴氏一個警告嗎?

  身為裴氏長房長孫,他不僅是父親的兒子,更是裴氏的宗子,將來還要承襲‘督國公’爵位,守護(hù)宗族利益。

  若宗族利益與父親的權(quán)臣之路有所沖突,他無可避免的要與父親對上。

  阿金打探到,上次受傷的那個叫伽藍(lán)的女刺客,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修養(yǎng),內(nèi)傷已經(jīng)康復(fù),只是身體傷到了根基,于武道一途,恐怕再無進(jìn)階的可能。

  所以,她才會對父親步步緊逼!

  這次,父親連他的安危都不顧及,便倉皇出手,想來也是被她逼的沒有了辦法。

  令他不解的是,父親為什么會如此迫切。

  即使想做權(quán)臣,也沒必要非殺公主。身為大秦臣子,誅殺當(dāng)朝公主,等同謀逆。

  以他對父親的了解,父親就是狂妄了些,他反對君權(quán)獨(dú)大,一心想恢復(fù)門閥與皇權(quán)共治天下的榮光,絕無謀逆之心。

  那父親……究竟跟伽藍(lán)或者說扶桑那邊做了什么交易,要這樣冒險(xiǎn)。

  不管怎樣,必須要阻止父親,不能讓他再這樣下去了,否則,定會禍及整個裴氏。

  蕭夫人見長子雙眉緊蹙,似在思索什么,亦不追問。

  目露慈愛之色的打量了他半晌,方柔聲勸道:“有些事想多了傷神,且先放一放,養(yǎng)好身上的傷才是當(dāng)前最緊要的?!?p>  說罷又幽幽一嘆,“那墨風(fēng),你打算如何處置?”

  “母親不用擔(dān)心,這次的事情,兒子已查清,是墨風(fēng)的叔叔有意套話,墨風(fēng)年幼不懂提防,失了言,但還罪不至死,就罰他一家子去西山守莊子吧?!迸崆遄谡f道。

  蕭夫人聞言,不禁琢磨起兒子的意圖,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行刺公主的那些刺客,可全都藏身在西山莊子里頭。

  她暗自嘆了嘆,也不便多問。孩子大了,身為宗子,他有他的責(zé)任與使命。

  “也好?!彼h首道:“只是我兒也太心軟了,墨風(fēng)多嘴害你傷成這樣,你還要勞神護(hù)他一家子性命?”

  裴清宗淡然一笑,安慰蕭夫人道:“不過是外在的傷,看著有些嚇人,其實(shí)算不了什么,很快就可以好了。”

  “何況,墨風(fēng)一家子都是裴氏的世仆?!彼月蕴Ц吡寺?,“祖母曾說過,對于這些世仆,只要不做背主的事,便要寬厚些,不可隨意作踐他們的性命。”

  “罷了,母親依你!”

  想到最近一段時間,從涼州到建鄴,各大商鋪一路傳來的消息,蕭夫人就有些心神不寧。

  “你祖母跟你大伯父一家子,大概就在這兩日便可到達(dá)京都,我還聽說……”蕭夫人頓了頓,看著面前風(fēng)華絕代的長子,嘴里不由得有些泛苦,“那位也來了?!?p>  身為人子夾在父母的恩怨之間,已經(jīng)夠難為了,偏偏長子又是裴氏宗子,連妻子的人選都由族里議定,自己半點(diǎn)作不了主。

  一想到這,蕭夫人心里就陡增了對婆婆的怨恨,又怕兒子察覺,忙垂下眼簾,掩飾住眼里的恨意。

  伸手將案幾上的幾本書收拾起來,疊放在案角,然后與裴清宗交待道:“你姑祖母讓管事送來了一株百年老參,母親先去灶上給你燉個湯。待會好了,我會派人送過來,你記得要多用些?!?p>  “有勞母親了?!迸崆遄诰徛晳?yīng)道,面上并無半點(diǎn)情緒的波動。

  蕭夫人搖了搖頭,起身,走到門口,又有些不放心。

  回頭叮囑道:“這幾天,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就算是為了母親,也要好吃好睡。不然,待你祖母與你伯母到了,看見你瘦了或是面色不好,又要責(zé)怪我這個做娘親的沒有好好照顧你?!?p>  裴清宗忙不迭地點(diǎn)頭,待蕭夫人離去,他收起溫潤的笑容,神色也變得肅然起來。

  祖父死后,父親便與祖母疏遠(yuǎn),甚至不愿再見祖母,這次祖母跟大伯一家子來京,往后這尚書府,還不知有怎樣的熱鬧。

  只是苦了母親,夾在祖母與父親中間,怕是要里外受氣。

  ……

  “阿金,我父親身處高位,名利權(quán)勢都不缺。你說,他除了想做權(quán)臣,還想要什么?”

  裴清宗想破了腦袋,還是想不出父親為何會置裴氏全族人的安危不顧,這么相幫扶桑人。

  阿金的身影從一處屏風(fēng)后閃出,恭聲道:“扶桑乃海外小國,除非他們給出的利益,能助二郎主達(dá)成權(quán)臣之路?!?p>  “你為什么會這么想?”裴清宗看著他,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阿金不緊不慢地道:“我們修行之人,最想要的就是突破屏障,成為宗師。為了能成為宗師,什么都可以做,甚至?xí)鲆恍┻`背道義的事。

  所有人都知道,這樣做有違道心,即使僥幸成為了宗師,也可能會起心魔,對以后的境界極為不利。

  但為了達(dá)到目的,仍然會去冒險(xiǎn)。

  我猜二郎主也是如此?!?p>  裴清宗聽罷,贊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要想成為權(quán)臣,除了主弱臣強(qiáng),還要有與皇權(quán)分庭抗禮的籌碼。這籌碼……”

  他想到了祖母說過的話,因?yàn)橛小噤h’這支護(hù)族暗衛(wèi),他們裴氏才會歷經(jīng)三百多年不倒。

  

東皇龍珠子

改了題目,修了錯別字。大家刷新下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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