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已經(jīng)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干脆走到一邊坐下。邊生悶氣邊盯著她看。
看她講完電話之后才冷冷開口道:“我還以為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呢,你怎么不讓那和你一起來的人陪你進來?”
曲華霜瞥他一眼,突然覺得這個醫(yī)生有些多管閑事,就懶得搭理他,隨后將頭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醫(yī)生挑眉,喲呵,這病人簡直了。
那兩名護士幫曲華霜辦理完交費手續(xù)那些回來后看見她竟然又靠在那睡著了,當下就有些驚訝地看向醫(yī)生。
醫(yī)生皺眉瞪回去,“看我干嘛,我覺得她有可能是喝醉酒撞到腦子了,你倆過去給她檢查一下,確認確認?!?p> 護士抬眉,覺得醫(yī)生說的話有道理,于是果真就朝曲華霜走過去。
可誰料她們還沒靠近,閉著眼睛的曲華霜就開口道:“多謝你們的關(guān)心,我能確認我沒有撞到腦袋,所以不用檢查了?!?p> 醫(yī)生護士三人同時噤聲,面面相覷,怎么這會兒沒睡著了呢?
于是醫(yī)生護士看她這么清醒,也不像是喝醉了的人,也不像是撞到頭的人,便也沒再說什么。
這半個小里,沒有病人來。
于是倆個護士就坐在那里聊起了天。
“哎,我們?nèi)A夜好慘喲,也不知道是哪個缺了大德的人,把他的行程信息全部爆出來,聽說他的手機號碼也讓人家給爆了呢。”護士甲雖是壓著聲音說,卻仍能聽出她語氣里的憤怒。
曲華霜挑了挑眉,睜開眼看向她倆。
那名一直盯著她瞧的醫(yī)生,看她睜眼看向護士,不由皺了皺眉,誤以為她也是那個明星華夜的粉絲。
兩名護士并沒有發(fā)現(xiàn)曲華霜在看著她們,繼續(xù)聊著天。
護士乙也跟著氣憤道:“哼,要是讓我們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爆的料看我們不把他祖宗十八代給挖出來挨個罵一遍?!?p> 曲華霜聽得眉頭抖了抖,這護士乙有些狠啊。
醫(yī)生斥了一聲:“胡說什么呢?人家祖宗十八代礙著你什么事了?這缺德的事又不是他們干的,你有必要扯上人家十八代嗎?”
護士乙沒想到醫(yī)生會斥自己,愣了一下后解釋說:“我只不過就是一種比喻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去挖人家祖宗十八代,再說了,我要是真敢去挖的話,也不一定能找齊他家的祖宗十八代吧!”
曲華霜突然想笑,這個護士說話還真有意思,不過她說的也有道理,這十八代呀,別說那些名門望族想將這祖宗十八代的牌位保留到今都難,這要換成普通人的家庭,能保存?zhèn)€三代就不錯了。
這時代變遷那么快,真要將十八代順利地傳承下來并讓后人記住的話,沒個幾百年的過程是不可能的。
醫(yī)生讓護士的話噎了一下,隨后干脆閉嘴不說話了。
護士甲和乙相視一笑,好像懟醫(yī)生懟的說不出話來是她們的日常,隨后又開始聊了起來。
曲華霜重新閉上眼睛,閉目養(yǎng)神的間隙間,聽著那兩名護士絮叨著華夜怎么怎么帥怎么怎么可愛怎么怎么什么的話。
聽得她都快昏昏欲睡過去。
醫(yī)生看著時間,半小時一到他就站起身走過去想喊曲華霜。
可他還沒靠近呢,曲華霜就突然睜開了眼,盯著他看。
醫(yī)生嚇了一跳,他還以為這女的又睡過去了呢,沒想到她這么警覺。
“有事?”曲華霜眼眨也不眨地盯著他。
醫(yī)生尷尬地咳了兩聲后說:“時間到了,你要是沒有什么不適的話,就可以回去了?!?p> 曲華霜坐直了身子,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拿起旁邊護士幫她取回來的藥,對醫(yī)生終于露出一個微笑來說:“謝謝?!?p> 隨后她就在醫(yī)生和護士詫異的眼神下走出了急診室往停車場走去。
醫(yī)生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原來她知道禮貌用語啊。”
曲華霜走出急診室大門時就被冷風刮地打了個哆嗦,她將黑色羽絨服緊了緊后快步朝停車場走去。
當她路過離上官夜的車還有一百米距離的那棵大樹時,樹后面突然躥出個人來。
曲華霜什么也沒想,身體就下意識地旋轉(zhuǎn)抬腿朝那人腰際掃了過去。
那個人似乎沒料到她會突然來這么一腿,身體也是也是下意識反應往后跳去,可是卻來不及了。
曲華霜的腳尖在要掃中他腰部時,突然強行定住,收了回來。
她抬腿那一瞬間就已經(jīng)認出了從樹后面躥出來的人是上官夜。
收回腳后沒好氣地斥道:“你沒事藏在樹后頭嚇我干嘛?”
要是我這一腳沒收回來,你就得擱家里躺兩天了。
這句話她是在心里說的。
上官夜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他是真沒想到曲華霜是這么敏感的,這反應也太快了吧,一看她這架勢就好像是練過的。
他吞了吞口水道:“我、我在車里坐不住,所以出來等你?!?p> 又怕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才站在了這顆可以看到急診室大門的樹后面等著。
他站在這樹后面的時候想了很多小時候的事,都是關(guān)于曲華霜的。
譬如自己闖禍后,她替自己頂包挨罰,又譬如自己有時候惡作劇害她被她媽打,還有她默默為自己做的事情……等等加起來如果要細說的話,得說上一個星期的事情。
不由暗暗自責,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太任性、太霸道……太不講理了。
所以他才會在看見曲華霜從急診室大門走出來時激動的就想迎上去,可他還是記著她的話,終是忍著站在樹后等她走過來。
直到她走到了樹邊才猛地躥了出去。
可誰知自己這么躥出去想去扶她一把時卻差點慘被攔腰掃上。
曲華霜瞥了一眼他身上單薄的穿著,翻了個白眼,將身上披著的羽絨服掀掉扔給他,說了一聲“穿上”就往前走去。
上官夜伸手接住羽絨服追了上去,斗開剛接住的羽絨服重新披在她身上,道:“你穿。”
話音落下,他就已經(jīng)快步跑向自己的車,就怕曲華霜等一下又會把羽絨服扔回給自己。
曲華霜腳下一頓,微微皺眉,她怎么感覺上官夜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