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華霜卻是慢悠悠地喝著酒,順便還吃了幾口菜,模樣兒看著一點都不急。
蕭紅看的卻是臉紅脖子粗,她在喝下這一瓶白酒后,實在是喝不下了,正打算著再去上廁所催吐一次的。
可她剛說完要上廁所的時候,曲華霜就涼涼地開口了:“你不用再去催吐了,就算你再吐多幾次你也比不過我的,我實話跟你說吧,我的最高記錄是10瓶白酒,”
她的話音落下,整個包廂安靜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過了好幾秒后,朱朱倒抽一口冷氣,比了個大拇指,對她的話深信不疑,“不愧是我華霜姐,酒中女豪杰啊。”
蕭紅石化在當(dāng)場,她還以為自己催吐是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想到卻被曲華霜看出來了。
她側(cè)頭看了一眼神色難堪的劉太,心里一哆嗦,趕緊抬頭對曲華霜說:“你憑什么污蔑我?我剛才只不過去上了個廁所而已,你怎么可以說我是去催吐呢?”
曲華霜冷冷看了她一眼,語無波瀾道:“沒有嗎?——啊,那就當(dāng)我是誤解了吧,既然你能喝,那我陪你吧,再喝多兩瓶?”
她說著就對那驚得目瞪口呆的服務(wù)員伸出兩根手指。
服務(wù)員吞下口口水后趕緊拎起兩瓶白酒,放在蕭紅跟前,然后又拎了兩瓶,恭恭敬敬地給曲華霜奉上,在退開去的時候輕聲道:“夫人……華霜姐,你悠著點。”
曲華霜看了看她,淡淡“嗯”了一聲。
這倆人的聲音極輕,旁人沒有聽見。
蕭紅本來就喝不下,想去催吐掉回來再戰(zhàn)的,現(xiàn)在好了,她再也不敢提要上廁所的事了。
在劉太責(zé)怪的眼神和大家疑惑地注視下,她硬著頭皮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曲華霜眉頭一挑,“別倒杯子里了,就著瓶喝吧。”
蕭紅端起酒杯的手抖了一下,酒杯里的液體灑了一些出來,順著她的手往下滴落。
面對如此強悍的對手,她猶豫了。
曲華霜對這種敢在自己面前耍手段的人向來毫不留情,定定地看了她兩秒看了一會蕭紅,突然,她笑了,“還是說,你怕了?!?p> 她的笑很美,可看在蕭紅眼里,那就像是毒蝎的尾刺一樣,刺得她心窩疼。
曲華霜也不管她會不會回答自己,直接拿起桌上的一瓶白酒就往嘴里灌。
劉太看的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趕緊伸手掐了蕭紅一把。
蕭紅吃痛,詫異地看向劉太,很是不敢相信她竟然敢真動手掐自己。
劉太咬著牙強扯出個微笑來坐在她旁邊小聲說道:“你今天要是沒能喝贏她,我就讓你滾出南都。”
蕭紅心里一緊,看了看對面的曲華霜一眼后心道:不管了,豁出去了。
她拿起酒瓶閉上眼睛就往嘴里灌。
也不知她是喝不下還是灌的太急了,在灌到半瓶的時候,突然就噴了出來。
那噴出來的液體灑了半張桌子,而坐在她旁邊的劉太也不能幸免于難地被噴到了。
劉太當(dāng)場就跳了起來,迅速往后退開了去,氣急敗壞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紙巾在衣服猛擦,一雙像淬了毒一樣眼睛瞪緊了被自己噴出來的酒反嗆到喉嚨正扶著桌子猛咳嗽個不停的蕭紅。
要不是當(dāng)著同學(xué)們的面,她真想上去抽她幾巴掌泄憤。
真的是太丟人了,不但讓她在她同學(xué)面前丟了面子,還弄了她一身,臟的要命。
她實在是在這個地方呆不下去了,回頭就沖她那幾個同學(xué)語氣僵硬道:“我身上弄臟了,得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玩?!?p> 說完她也不等她們要說什么,轉(zhuǎn)身就沖出門去了。
大家錯愕了一秒后將視線落在那被拋棄的蕭紅身上。
蕭紅咳的驚天動地,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劉太將自己拋下走了后,更是難堪臉紅到都能滴出血來。
曲華霜早在她把酒噴出來的時候,放下了自己手里的酒。
當(dāng)她看見劉太竟然拋棄蕭紅就這么走了時,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她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拿起一盒紙巾等蕭紅咳順了以后才踱到她身邊,將紙遞了過去。
蕭紅滿臉怨念地瞪著她,一把將紙盒撥開,憤憤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激我,我會變成這樣嗎?”
曲華霜冷笑一聲,“你自己作弊能怪別人嗎?”
蕭紅哽了哽,有些說不出話來。
是啊,她為了能穩(wěn)固在劉太跟前的地位,這才迫不得已地用了一些手段。
“如果你真的想強大起來的話,我勸你沒必要在這些沒有能力的人面前虛與委蛇,他們不但不能幫助到你,還會在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后,將你拋棄的徹底。”曲華霜難得對一個不熟悉且剛才還在自己跟前耍手段的人說了一番心里話。
蕭紅心里震撼極了,沒想到曲華霜這才第一次見自己,就能看出來自己和劉太之間的關(guān)系。
她抬頭看了她一眼,卻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并沒有因為喝酒而渾濁,反而清澈地讓她說不出話來。
她頓覺難堪,抿了抿唇后什么話也沒說,抓起凳子上的包包轉(zhuǎn)身就逃也似地跑出了這間包廂,在門口的時候還差點撞上一個服務(wù)員。
那模樣兒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曲華霜一時有些晃神,像是看見了以前的自己。
上官秦月走過來抓住她的手臂,問:“你是怎么看出來她作弊的?”
她問這話的時候,其他幾對母女也盯著曲華霜看。
曲華霜側(cè)頭看她,頭有一些暈,“我亂猜的。”
眾人:“……”
就這么簡單?
她們還以為曲華霜有什么過人的辨別能力呢,原來一切都是靠猜的呀。
不過這猜得也真準(zhǔn),也替她們出了一口惡氣,這些年來她們可沒有一次贏過劉太和她的義女。
上官秦月知道曲華霜已經(jīng)喝了兩瓶白酒了,雖然她的樣子看起來和沒喝一樣,但她也擔(dān)心這是她裝出來的,于是問:“你感覺怎么樣了?要不要先回去?”
曲華霜本就想回去了,便順著她的話點頭道:“嗯,早點回去好,我有些頭暈?!?p> 上官秦月聽了雙眼一亮,立馬就去拿包,對剩下來的三對母女笑了笑說:“我還有些事要先回去了,你們玩著,咱們下次再約?!?p> “不會吧,你們才來多久?怎么就要走了?”金太著急地站了起來。
她還想和上官秦月多套套近乎呢。
李太也附合道:“對呀,現(xiàn)在才9點,還早著呢,你再和我們多聊一會嘛?!?p> 上官秦月笑著擺手道:“不早了,我得早些回去,明天公司還一大堆事等著我處理呢?!?p> 說完她也顧不上這些人的挽留,就朝她們揮了揮手,然后拉著曲華霜走了出去。
金太沮喪地坐了下來,語氣有些酸道:“自己開公司的還真是忙啊?!?p> “可不是。”朱太見主角都已經(jīng)走了,自己再待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也站了起來,“我女兒明天也還要上班呢,那我們也先回去了。”
“你也要走?不是,你又沒開公司,而且你女兒上班的話,你讓她先回去呀,你陪我們多聊聊。”李太想留住她。
“不了,我每天10:30就要上床睡覺的,你們是知道的,美容覺嘛,女人都不可以錯過的?!敝焯f著也拿起了自己的包包,帶著朱朱笑著和她們擺了擺手,“那就先這樣了,咱們下次有機(jī)會再約,我們走了?!?p> 說完,母女倆就朝門外走去。
守在門口的一位新來的服務(wù)員看著曲華霜的背影對另外兩名服務(wù)員說:“你們說她是聶總的上任夫人?”
“對呀,你可別說,剛才我要不是在給她倒酒的時候多看了她一眼,我還真沒認(rèn)出來?!眲偛沤o曲華霜上酒的那名女服務(wù)員回想起過往,“華霜姐變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瞧她現(xiàn)在的皮衣牛仔褲裝扮,我覺得她應(yīng)該是讓聶總的傷害給刺激到了?!?p> “哇,我覺得她現(xiàn)在的樣子更好看了,好酷好瀟灑。”第三個女服務(wù)員用手托著腮,一臉崇拜的模樣。
她以前剛來這上班的時候犯了錯的時候,曲華霜剛好來這吃飯,便開口幫她求了個情,她這才能在時令軒繼續(xù)做下去。
所以曲華霜在她眼里就是個女神級別的人,不管她變成什么樣,都依然是那高高在上的女神。
三個服務(wù)員都盯著曲華霜離開的方向看,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在她們后頭站了好一會兒的朱太母女。
朱太和朱朱雙雙對望一眼,都沒能料到曲華霜還有這么一層身份——聶磊的前妻。
曲華霜打開后座車門,讓上官秦月先上去,隨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咱們等10分鐘,那代駕就來了?!鼻A霜拿起車載冰箱里的一瓶水,擰開喝了幾口,“你要喝什么?自己拿?!?p> 上官秦月看了一眼那打開的小冰箱里飄出來的白氣,打了個哆嗦,“這都什么天氣了,你還喝這些冰鎮(zhèn)的飲料和水,不知道這樣會對胃不好嘛?!?p> 曲華霜看著她,“這些冰鎮(zhèn)的水有那白酒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