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上官夜是因為公司的規(guī)定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除了從不和女藝人走得太近外,就連女性朋友也沒有,在娛樂圈也算是一奇葩了。
現(xiàn)在突然在路邊拉了個女的坐上車,還對她頗為關(guān)心地問東問西,甚至連那雙助理的事情還和她說道上了,他要是再猜不出這兩人的關(guān)系非比尋常,那他就是瞎的。
上官夜瞪著曲華霜好一會兒都不見她睜開眼來理自己,不禁氣餒,扭頭看了一眼頻頻從后視鏡查看后頭情況的湯善一眼,語氣冷淡道:“開你的車?!?p> 湯善的視線透過后視鏡和上官夜的冷眼撞在了一起,當(dāng)下呼吸一頓,立馬將視線挪開,再也不敢往后視鏡上瞧了。
就在車子靠近三元里邊界的時候,曲華霜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上官夜撇了一眼不動如山的曲華霜,就在他以為曲華霜會任由手機響到停為止,她動了。
曲華霜閉著眼掏出手機才睜開眼看了一眼,只一眼,她就無奈地嘆了口氣,接起,聲音有些嘶啞道:“喂?!?p> 上官夜皺眉,這人剛才是真的睡著了。
他還以為她是不想搭理自己,所以裝睡的呢。
曲華霜聽了一會兒電話那頭的人說話,看了一眼外頭,回了一句:“等我30分鐘。”
然后她就將電話掛了,看了一眼旁邊的上官夜,“你等會還要去哪里嗎?”
上官夜奇怪地看著她,“不去哪。”
“那行,陪我去一趟霜樺?!鼻A霜就這么交代了他一句,然后又重新側(cè)過頭去,閉上眼睛繼續(xù)睡。
上官夜讓她這沒頭沒腦的交代一句,人都有些虎了,“不是,你這是要求我嗎?”
“嗯,別吵,我剛才正夢到在吃面呢,你讓我繼續(xù)睡,說不定還能夢回去呢。”曲華霜的手晃了晃,示意讓上官夜安靜。
“我不去?!鄙瞎僖共毁I她帳,什么鬼,和他說話還沒有做夢夢到吃面重要。
“你不去也行,讓師傅在路邊把我放下吧?!鼻A霜也真的不強人所難,睜開眼睛準備下車。
上官夜詫異地看著她,“你就不求我一下嗎?”
曲華霜淡淡地嘆了口氣,“沒那心情,沒那功夫?!?p> 上官夜:“你……”
曲華霜還是有些忍不住打斷他要罵人的話,回頭看著他說:“話說你今年也21歲了,怎么性格還跟個小屁孩似的?”
“我哪里像小屁孩?”上官夜聽了很不服氣,“明明是你不說明原因就直接讓我去哪里,我現(xiàn)在是大人又不是小孩了,怎么可能是你讓我去哪就去哪的呢?……你要是想讓我去的話,你最起碼也要告訴我讓我去的理由吧?!?p> 曲華霜一愣,經(jīng)上官夜這么一說,她回想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和他說話的語氣有些簡單粗暴了。
簡單粗暴后面似乎也有些不尊重人的感覺。
“嘶,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是那些人。”曲華霜有些煩躁地握了握拳頭,解釋道:“你焱哥醉在霜樺了,白樺搞不定他?!?p> “焱哥?……不是,他醉了干嘛讓你過去?”上官夜疑惑地看她。
“……”曲華霜不想告訴他原因,隨便扯了句話說:“他找不到他親弟去接他,沒辦法,所以找上我了,好歹我也認識他家里的其他人不是?!?p> 上官炫那**今天最好不要出現(xiàn)在霜樺讓她的謊話被拆穿,否則讓她見他一次打一次。
上官夜默了一會,最后還是對湯善說:“去霜樺?!?p> 白樺愣是在這大冬天里動出了一身的汗。
他死命抱住要往大廳去嗨皮的上官焱的腰,“焱總啊,你今天這是怎么了?你這半個月都等過來了,明天就能見到人了,干嘛偏偏要在今天晚上跟自己過不去呢?”
白樺邊說邊對杵在門口的王森使眼色示意他趕緊將門關(guān)上。
王森會意趕緊關(guān)上門,然后用自己擋在了外頭。
上官焱腰上掛著一個壯如牛的白樺,任憑他怎么抬腳都走不出去一步,只好拿起旁邊的一瓶酒往口中灌進一大口后,口齒不清道:“我我高幸……”
白樺翻了個白眼,搶過他手里的那瓶酒,“好好好,你高興就好,乖,咱坐一會兒吧,別等下華霜來了,你已經(jīng)累趴下了?!?p> “她……妖拿?”上官焱猛地閉上眼,晃了一下腦袋,眼神有些渙散地看著白樺,“汝似梭她……等嚇妖拿哲禮嗎?”
“得,你還是別說話了,這舌頭都大到什么樣了?!卑讟迓犓f完話簡直頭都要大了,好半天才理清楚他說的本話。
當(dāng)曲華霜和上官夜趕到霜樺的時候就看見這么一幕:
上官焱一臉緋紅地指著半空嘰里呱啦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而他那一身價值不菲的白襯衫灰西褲已被紅酒染了個半透,腰上還掛著個快崩潰了的白樺。
王森一打開門。曲華霜就蹙眉頓住了腳步,里面沖天的酒氣撲面而來。擊退了她前進的步伐,往后退了幾步。
上官夜也跟著退了幾步,那眉頭都快皺成川字形了,看著上官焱一身狼藉的模樣,他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還是他那一向敬佩的大哥嗎?
上官焱在外人面前向來都是以謙謙君子的形象示人,在家人面前也是個溫和的暖男大哥。
像今天這樣子毫不顧忌形象的模樣,還是他頭次見到。
白樺心力交瘁間余光瞥見門口站著的人兒,當(dāng)下就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沖著門外大喊一聲:“華霜啊,你可算來了,快、快進來搭把手?!?p> 被他抱住的上官焱一聽到“華霜”二字,已經(jīng)接近渾濁的雙眼立馬一亮,下意識地就朝門外看去。
隨后他就笑了,只是在這醉酒的狀況下,他這個笑容失去了平時的俊朗,反而有些瘆人。
曲華霜往后退了一步手卻伸出將上官夜往前推了一把,“快去把你哥給扛走?!?p> 上官夜本來處于發(fā)癥狀態(tài),讓她這么一推,腳下一個踉蹌趕緊伸手扶住玻璃門,這才避免摔個狗啃屎的狀態(tài),回頭瞪過來:“你……”
“你什么你,還不趕緊去,他不是你哥呀!”曲華霜一句話懟了回去。
上官夜憋屈地沖著她咬了咬牙,最后只好無奈地走進VIP室里,扶過快要爛醉成一灘泥的上官焱。
白樺幫忙在一邊架住。
上官焱自看見曲華霜那一霎那就移不開視線了,一直盯著她看。
可在場的人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都在想著盡快將他從這個VIP室里架出去。
曲華霜皺著眉頭看著上官焱乖巧地讓這倆人給架出來的模樣,不由問白樺:“你不是說他鬧騰的很嗎?怎么這么乖?”
白樺這才意識到這家伙突然靜下來了,一臉懵逼:“咦,怎么回事?剛才還在鬧的呢。”
王森也有些愣住了,“對呀,你們來之前他還很兇的,還說要打白總的呢?!?p> “……”白樺瞪了他一眼,怪他多嘴。
王森雙唇一抿,視線往別處飄,裝作沒看見。
上官焱除了手腳無力需要人家支撐著走路,其他方面好像都恢復(fù)了以往的正常。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但也好比剛才那瘋狂的不聽人話的模樣好,最起碼還能帶著他走人。
白樺幫忙將他塞進上官夜停等在大門口的車里,關(guān)上車門的那一剎那,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總算將這尊大神給送走了。
正當(dāng)他想和曲華霜說上兩句話時,就看見她打開副駕駛室的車門要坐進去,趕緊上前攔住她看了一眼車里的人,問:“你要跟著一起走?”
曲華霜沒覺得自己這樣有哪里不對勁,回頭看他,“對呀,有順風(fēng)車怎么不坐?”
白樺卻皺眉道:“上官家和你住的地方是相反的方向好嗎?”
哪里順路了?
曲華霜一聽才想到這個問題。
她本來是和上官夜一起回云煙閣的,這突然冒出個上官焱來,那這回上官夜是打算將這家伙送到哪去呢?
想到這里,她彎下腰對著車后座的人問:“你這是回云煙閣呢?還是帶他回上官家?”
上官夜默了一會,看了一眼攔著曲華霜上車的白樺,道:“回云煙閣。”
就以上官焱這副鬼樣子,帶回上官家去的話,還不得把他媽嚇得心臟病爆發(fā)呀。
“得?!鼻A霜順著彎腰的動作坐進了副駕駛座,扭頭微微揚起,對仍杵在車門外的白樺說:“吶,順路。”
白樺都有半個月沒見曲華霜了,這好不容易來一趟,還不讓人家說幾句話就走,真的是心里很不情愿。
可人家要走,他也無可奈何,只好對她說了一句:“那你路上小心?!?p> 曲華霜淡淡地“嗯”了一聲后直接將門關(guān)上,看也不看湯善一眼就道:“師傅,開車吧?!?p> 一直坐在車上等他們的湯善:“……”
感情這還是把他當(dāng)成計程司機使喚了呢。
曲華霜交代完這一句,給自己系上安全帶,又重新閉眼淺睡了過去。
就好像她只是陪上官夜來接他哥一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