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事情,跟我們有什么關系?”白樺一點也不同情他,“況且,我們要是買了你們這邊的房子,你不就有錢還了嗎?!?p> 屋主苦著一張臉,“你們是有所不知啊,我可不單單只有一個債主,有好幾個呢,就這邊的房子賣了以后,還了那幾個,就不夠還這個霸在我家里的債主了,而且我家那房子是祖屋,我們一家老小世代都住在那里,要是他硬要我那祖屋給他抵債,我媽是第一個活不成的呀,那個房子就是她的命啊?!?p> “那也不關我們的事,之前我們可是談好了價格的,你不可以出而反而?!卑讟鍛械煤退麖U話,認為他就是為了要從他們這得到多一些錢才故意說的這些說辭。
曲華霜倒是對他說的這些有印象,因為她朋友也跟她說過一些這個屋主家里的情況。
那屋主見白樺這般,便使出了一招破罐子破摔,“那竟然是這樣的話,我這房子不賣你們了,我這房子多的是人想買,還不差你們這一個了?!?p> “嘿!”白樺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冷笑道:“你說你這房子多的是人想買?”
屋主吞了一口口水,梗著脖子強硬道:“對呀,怎么啦?你有意見嗎?”
屋主雖然嘴上這么說,可心里卻沒底,因為他這邊的房子根本就沒人要買,除了這兩個突然送上門來的買主。
“……”白樺對他無言透了,心知他是故意用激將法,便拉著曲華霜就走,“既然那么多人想買,咱們也不摻和了,走吧?!?p> 曲華霜有些哭笑不得,啊,這兩人是要展開買賣拉據(jù)賽嗎?
一個不肯賣,一個不肯買,就是看誰最后心軟。
不過,她知道屋主多半得先服軟。
果然當他們和上官炫他們要擦肩而過時,那個屋主就喊了一聲:“800萬?!?p> 白樺頭都不回,繼續(xù)拉著曲華霜往前走。
那個屋主見他們就要出門口了,趕緊又喊:“500萬,不能再低了?!?p> 白樺依舊不肯停,倒是曲華霜拉住他,回過頭,聲音清脆,“200萬。”
那個屋主緊緊擰住眉頭盯著曲華霜,心跳漏跳了一拍,心里疑惑嘴上卻說:“不行,1000萬你直接給我降到200萬,你們這也太過分了吧?!?p> 曲華霜拉開白樺抓著自己手腕的手,轉過身來對著那屋主溫柔一笑,道:“錢老板,據(jù)我所知,你欠那個霸在你家不走的那個債主好像只有100萬吧?!?p> 姓錢的屋主驚大了眼珠子,心道:這女的怎么會知道這些?
“你欠的那些債,賣了這邊的房子,我們給你的錢足夠你還清所有債款了,就算你說那個霸占在你家的那個債主的錢不包括在這里面,那你只欠他100萬,可你卻貪得無厭,還想從我們這訛多900萬,你不覺得你太貪心了嗎?”曲華霜向前一步一步地靠近錢屋主,面上依舊是一臉溫柔的笑著。
那個錢屋主卻讓那一臉的溫柔驚怵了,不單僅僅是她那個笑,還有是因為她說的那些話。
錢屋主話都結巴了,“你……你……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曲華霜臉上的溫柔驟然一收,眼中寒光乍現(xiàn),聲音變得清冷,“給你200萬是我覺得你家里人可憐,攤上了你這么一個敗家還貪得無厭的玩意兒,今天這合同你是簽也可以,不簽也可以……”
曲華霜說到這里,忽地一頓,掃了一眼因為自己氣場突變而一時呆愣的上官炫和有些驚訝的上官焱,冷冷一笑,“熱鬧很好看嗎?”
上官焱:“……”
上官炫不敢看曲華霜那雙冒著寒光的雙眼,趕緊將視線撇到那錢屋主身上。
這一打岔那個錢屋主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就在曲華霜再一次將目光移到他身上時,他就再也不敢有什么歪心思了,趕緊應道:“我簽我簽,我簽簽簽。”
白樺:“……”
曲華霜早就料到他會簽的,手一抬,“白總?!?p> 白樺抬手扶額,拿著合同邊走邊說:“說人家敗家呢,你還不是一樣敗家,隨隨便便就給多人家200萬,你想過這200萬的感受嗎?”
曲華霜瞥他一眼,從牛仔褲袋里夾出一張銀行卡給他,輕聲說:“里面有兩百萬?!?p> 白樺皺眉,眼神暗了暗,“你早就料到有這么一出?”
曲華霜心知白樺這是為了自己自作主張而生氣了,便故意抿了抿嘴,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睛,隨后竟然笑瞇瞇地道:“回去再跟你細說?!?p> 白樺被她這突如其來笑瞇瞇的模樣掠去了一絲心魂,果斷地翻了個白眼,不再看她,抬起手伸出食指,隔空對她點了幾下,說了一句:“算你狠。”
曲華霜聳聳肩,難掩眼中的得意,她就知道白樺最吃她這一套了,簡直百試百靈。
白樺很快就和那心不甘情不愿的錢屋主簽完了合同,下一步就是要去有關部門辦理土地房屋過戶。
走到門口時,那個錢屋主有氣沒地方撒,便把氣撒在了上官炫說:“交完了租金,你怎么還不走?”
錢屋主對這個賴了他半年租金的客戶實在是沒什么好臉色。
上官炫眉頭一挑,嘿,這大叔還真是柿子專挑軟的捏哈,平時自己交不出租金,又怕家里人知道,這才不得對他低眉順眼地應著。
他回頭看了他大哥一眼,心里有底了,正要開口將這前屋主大罵一頓,讓他睜開他的狗眼,看看自己究竟是誰時,上官焱輕“咳”了一聲,到口的話還沒來得及出來就卡在了喉嚨里,不敢說了。
他有些慫慫的又回頭看了他大哥一眼,額,眼神犀利如刀……
曲華霜和白樺走到電梯門口,見那錢屋主還在那里杵著,白樺很不耐煩道:“錢老板,你能不能快點?”
“來了,來了?!卞X屋主應了聲趕緊跟上。
上官焱看著曲華霜進了電梯后才緩緩地呼出口氣。
上官炫卻“哼”了一聲,“這曲華霜真不簡單,才離婚多久就又重新找上了一個,真……”
上官炫突感手臂一緊,緊接著痛,還沒來得及喊痛,掐著他手臂的上官焱就先急著開口了,“你說她離婚了?”
上官炫讓他這向來沉穩(wěn)的哥哥這突然的急切嚇了一大跳,“對……對呀?!?p> 上官焱此刻心里都分不清是驚訝還是喜悅了,“你確定這是真的?”
上官炫很是不理解他這向來沉穩(wěn)莊重的大哥怎么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很想開口問,卻沒敢開口,因為他哥的眼神亮的實在讓他有些害怕,只好將他在老媽打麻將的時候聽到曲華霜的老媽跟自己的老媽說的那些話,告訴了上官焱。
“……這事吧,我也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據(jù)曲華霜的那個媽說是因為曲華霜脾氣不好,所以跟聶家鬧翻了才會被趕出來的,可我覺得不像,我聽我一些朋友說,他們都有看見聶磊經(jīng)常跟一個女的保持著曖昧的關系,所以我覺得應該是聶磊出軌了,所以曲華霜才會和他離了。”
上官焱聽完后沉默了一會,這兩種可能他選擇相信上官炫的判斷,畢竟劉霞這個婦人給他的印象真的不大好。
也不知道他媽媽是怎么和劉霞這個人搭在一起的,經(jīng)常邀她一起打牌,估計向來嫌棄曲華霜這個女兒。
就連經(jīng)常不回家,偶爾回一兩次的上官焱在撞見過幾次她們打牌的時候,在劉霞嘴里聽到的大多數(shù)都是詆毀抱怨她女兒的話。
“哥?”上官炫抬手在上官焱面前晃了晃,“哥?哥?”
上官焱瞥他一眼,“你回去把這事給我查清楚了再告訴我?!?p> 上官炫:“……”
他怎么覺得他哥在這一瞬間變了呢。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白樺將手里的房產(chǎn)本那些“啪”一聲拍在曲華霜跟前的桌子上,隨即彎腰雙手撐在桌子上,臉直接湊近曲華霜,一臉的兇神惡煞。
曲華霜看了他一會,才慢慢的將兩條腿縮到沙發(fā)上來,然后用手抱住,把下巴藏在膝蓋中間,露出一張委屈哀憐的表情只看著他,嘟嘴就道:“白大哥,你好兇哦!讓小妹好生害怕?!?p> 白樺兩個眼皮子一跳,猛地起身往后一退,露出一個挫敗的神色道:“給我好好說說你都做了什么?”
曲華霜依舊保持著那樣的姿勢,那樣的神情,說:“那你得保證你不會兇我?!?p> “……”白樺看著這得寸進尺的家伙,忍住想掐死她的沖動,舉手做了個動作,咬牙切齒道:“我保證?!?p> 曲華霜這才放開腳,做出一個松了口氣的模樣,還不緊不慢地端起旁邊的果汁喝了一口,就在白樺的耐心頻臨崩潰邊緣的時候才緩緩開口道:“其實我也沒做什么,只是在和那些敗家玩意兒吃飯的時候,聽了那么一耳朵,所以就將計就計……”
曲華霜將自己是如何和那個搬到錢老板家的那個債主,也是她的一個敗家朋友如何給他支了這么一招的事告訴白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