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春楊不知道該怎么做了,但有一點他是清楚的:那就是無論如何不能帶楊亞荷回飯店,就是僅僅祝亞杰這一個原因,也不能帶她。黃春楊在思索了很久后終于做出了決定:他決定找機會甩開楊亞荷,如果甩不開,那么就在車站廣場打個電話,無論飯店是否缺人都告訴她飯店已經不再招人了,最多也就是向她表示一個歉意。
想好了主意,黃春楊開始盯著楊亞荷,準備尋找機會甩開她,但是楊亞荷還是站在那里看著,黃春楊只好繼續(xù)裝睡?;蛟S是站累了,楊亞荷終于返回座位,黃春楊不時地站起來,看看她是否還能看見自己,有好幾次他都發(fā)現(xiàn)楊亞荷還是向這邊看著,后來黃春楊發(fā)現(xiàn)她終于睡著了,于是趕緊站起身,拎起自己的兩個包裹,向別的車廂走去。他吃力地邁過過道上歪斜坐著或站立的人群,連續(xù)走了五個車廂,終于又在一處車廂鏈接處找到一個適合坐下休息的位置。
黃春楊如釋重負地吸了口氣,坐在包裹上很快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早晨六點多了,窗外天空已經放亮,再有不到一個小時,列車就到終點站——省會寧州市了。此時,車上的旅客已經沒那么多了,過道變得也好走多了。黃春楊伸伸胳膊,隨后站了起來,走到洗漱池邊,胡亂地洗了幾把臉,感覺精神還是很好的,沒有因為坐了一夜的火車犯困。黃春楊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楊亞荷,看來楊亞荷是沒有找到他,或者已經發(fā)現(xiàn)黃春楊不愿意帶她而根本就沒有找。黃春楊有點暗暗贊許自己的機智,他開始整理包裹,此時心情也格外的好,格外的興奮,就要見到祝亞杰了,他現(xiàn)在已經開始思考應該以怎樣的姿態(tài)去見祝亞杰,又該和她說些什么。列車就要到站了,黃春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匆匆地走到洗漱池,擠到那一小塊臟呼呼的鏡子前,仔細地照了起來:眼睛有點紅,他就用冷水使勁地洗上幾把;頭發(fā)亂了,他就用梳子蘸著水反復地梳;最后又使勁拍了拍全身粘的灰土,正了正有點皺巴的衣領,此時的黃春楊充滿了信心。
列車終于緩緩地進站了,黃春楊背上一個包裹,又拎起一個,隨著下車的人流緩緩地走下車廂,就在他快要走出站臺,邁進通向出站口的地下通道時,黃春楊最不愿意發(fā)生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大哥,你怎么不等我,有人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p> 黃春楊本能地回過頭,是楊亞荷!她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我一直在找你啊,你不是說帶我去飯店干活嗎?”楊亞荷似乎是剛經歷了一段小跑,喘著粗氣連珠炮似的接著說道。
“嗯,是這樣,……”黃春楊結巴著不知道該怎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