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fēng)緩緩，火燭微晃。窗外飛進片片雪花，融作一灘濁跡。紅桌木凳，羽凡的劍放到了梳妝臺上，林辰的暖爐在羽凡懷中。
“怎么樣？還冷嗎？”林辰問道，白袍擺在衣架，火爐升起熱焰。
“還好。”羽凡左右環(huán)顧林辰的房間，在木桌旁坐下，放開了林辰的手。笑慰道。
“去華山，那道長怎說？”林辰手搭在羽凡肩頭，坐到了他的身旁。她仔細(xì)看著他的面容，手劃到了他的胳膊?！澳愫诹耍樕冒??！?p> “還不錯，算是痊愈了。”羽凡笑道，他心里也不清楚，清虛道長明明讓他那幾日不可大喜大悲，他自己并沒有做到，可是他也沒感覺有什么不適。
“算是？你可別想瞞過我。手伸出來！”林辰被羽凡說的有些不明所以，好了就是好了，哪里來的什么算是？
“你看嘛，我也不是很清楚。”羽凡伸出手來，心里有些不耐煩。自己這次來是看看她，又不是看病來的。難不成我爹早些時候也是被我娘這樣治著？
“舌頭伸出來?！绷殖阶屑?xì)摸著羽凡脈搏，覺有異常，卻難下定論。
“干什么？”羽凡問道，看舌頭能有什么用，再說自己剛剛吃過有味道的東西，她聞到也不好。
“讓你伸你就伸！你的脈象算作正常，但有一點我也摸不準(zhǔn)。要是我哥在就好了，他對彌毒頗有了解。”林辰解釋道，放開雙指，把他的衣袖放下。
羽凡沒有說話，依照著林辰的話，伸出了舌頭。
“華山那位道長是怎么治的？可說有什么禁忌？”林辰問道，實在奇怪，彌毒留下的癥狀不見，可他的呼吸還是一長一短。
“他就是先把我脫個精光，氣力從后面進去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說是要我七日內(nèi)不可大喜大悲，就這樣。”羽凡一五一十闡述，他的心里越來越?jīng)]底。
“他應(yīng)是氣力首先強行暫時打通你身體經(jīng)脈，再配合掌力散去殘留，以藥為引，助肺腑的傷重新愈合。那道長救你可真是不余遺力，就這一次，可就要了他十幾年的功力。”林辰分析道，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竟能舍棄十幾年的功力，只為救他肺腑余傷。
“那位道長所言禁忌，你做到?jīng)]有？”林辰可稱得上是明知故問，看他還算平常，但心里還是不放心。
羽凡搖了搖頭。
“我想也沒什么事，要有事，早出事了?！庇鸱残Φ溃吹拱参科鹆殖?。
“別這么說，他所用之法還不確定，具體還要親自問他。那幾天你在長安吧?！绷殖綋u了搖頭，給他倒上了一杯清水。“多喝水，你看你的嘴巴干的。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知道。”羽凡笑道，抿了抿嘴唇。
“我見過我哥哥了，他很生氣。也怪我，沒來得及說趙新瑞是你救的?！绷殖綄@件事很是自責(zé)。當(dāng)時為了助林夜逃跑，她也把這一件事拋到了腦后。“你們千萬要好好的，要不然我和婷兒姐姐該怎么辦？”
“我明白。他什么時候來的？婷兒到了嗎？”羽凡問道。
“就前幾天。那天我沒見有婷兒姐姐，不清楚。你應(yīng)該和再他見一面的，有什么事情說開就好了?！绷殖秸f道?！跋乱淮挝液湍阋黄鹑?，你們可千萬不可在惱火?！?p> “你現(xiàn)在的處境你不清楚？你怎么去？這件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我明白，我會和他說的。他還說什么了？”羽凡笑道，看著她的模樣，他不知道她心里更擔(dān)心誰更多一點。
“你也知道，劉遠(yuǎn)在找他。他是不會愿意的。再說的就是些氣話?！绷殖讲幌朐僬f這個原地，干脆轉(zhuǎn)過身去，心里不忍看他。
“什么氣話，他是怎么罵我的？”羽凡笑道，站起身來，緩緩走近林辰的背影。
“別問了?！绷殖綄嵲诓缓靡馑荚侔蚜忠沟脑捲俳o羽凡復(fù)述一遍。轉(zhuǎn)過身來，正好撞進了羽凡的胸膛?！叭羰菦]有意外，我就能逃走了。劉遠(yuǎn)壽辰就是一個機會，而且完全不要你們幫忙?！?p> “你一個人？”羽凡雙手握住林辰肩膀，輕聲問道。
“還有芷若妹妹?！绷殖叫Φ?，她看著他的雙眸，眼角里閃爍著火燭殘影。
“剛我就想問你，你和她什么時候以兄妹相稱了？”羽凡聽林辰這么一說，又勾起了那侍女留給自己的疑問。
“很早了。我知道她心里有你，要不然她也不會因為救你，被那劉子嬰打的受那么嚴(yán)重的傷。她可憐，她要強，她可憐到?jīng)]有人能拉她一把，她要強到即便如此也不愿淪為棋子?！?p> “他若非是王瑞的妹妹，她和我可能還會是朋友。她是一個好人，雖然有時嘴上不饒人，但是一個心軟的姑娘?！?p> “她若不是王瑞的妹妹，你們會只是朋友嗎？”
“當(dāng)然，還能怎樣？就現(xiàn)在來說，她算不得是我的敵人，若是此時她來了，我一定下不去手?！?p> “芷若！”林辰對著門外突然大喊。
“窗戶在哪？”羽凡問道，手背后拿起了水寒劍，說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我開玩笑的，你怎么會當(dāng)真了呢？”林辰笑道，手指拍了拍他的腦袋。
“明天你什么時辰去見劉遠(yuǎn)？要不今晚就在這別走了。”林辰低著頭，眼睛看著他手里的水寒劍。
“今晚要不就和上次一樣？咱們兩個好好暖和暖和？”羽凡笑道。
“你想什么呢！這里這么多房間還不過你睡的？”林辰當(dāng)知羽凡心思，臉紅的像是正燃燒的紅燭。她雖想，只是她覺得，最起碼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那我走了?！庇鸱舱f完就轉(zhuǎn)過身去?！皠ξ揖拖冉o那放在這，你也好防身?！?p> “對了。”羽凡剛才想起來，自己對這里并不熟悉，外面也沒有引路的人。
“要不辛苦你，給我……”羽凡轉(zhuǎn)過身來，話沒說完，林辰的吻，堵住了他的嘴巴。
“給你的。”林辰紅著臉，抿了抿嘴唇。“我給你找房間?！绷殖嚼×擞鸱驳氖?。
“等一下?！庇鸱擦⒃谠?，拉了拉林辰的手?！澳阒酪猹q未盡是什么意思嗎？”
林辰回過頭來，羽凡的嘴堵住了她的唇。
林辰躺在床上，小聲喘息。羽凡擁抱著她，雙唇劃過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