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市叫賣不止,更多的是行人來去匆忙,帶著大小包袱?!八麄冞@是要去哪?”徐清舊看人行色匆匆,甚是不解,問向一旁楊若華?!把巯聭?zhàn)火四起,這里很快就會成為劉遠的城池?!睏钊羧A說起面不改色,反而又問徐清舊:“劉遠篡位奪得皇權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
“這些事情我從哪里知道?”徐清舊疑惑不解,但已知劉遠要羽凡助他要完成的事情是什么,還有當日林夜的話并非空穴來風?!澳阌质窃趺粗赖模磕悴粨膯??你會想他們一樣逃離長安嗎?你會去哪?”徐清舊一連幾問,一時間擔心起楊若華安危去向。
“這些事情早已傳遍大街小巷,知道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你,這么大的事情你們一行人竟聞所未聞?”楊若華好奇看向徐清舊,越想越奇怪。徐清舊想起林夜的話,想起之后遇見種種,恍然大悟。“知道了,倒是聽了些道聽途說,只不過不相信這是真的?!睏钊羧A聽言笑著加快腳步,內(nèi)心沒有懷疑的心思。
徐清舊加快腳步,又走到楊若華身旁,“還有契丹,戰(zhàn)火要來了,你一點都不害怕?不快快逃命?”楊若華卻不回答,想要加緊走到戲園。
比武已完,羽凡一行人并沒有離去的樣子,在廳內(nèi)正襟危坐,等著張婷。見張婷走入,幾人走上前去,將張婷團團圍住?!霸趺礃??三叔都和你說什么了?”羽凡開口問道,林夜思索再三,附議問道?!叭宕饝也粫俑缮嫖业幕槭?,還有就是三叔真的要將清穢堂托付于我?!?p> 張婷說出自己擔憂,不想要這清穢堂?!罢娴募俚模媸翘昧?!”羽凡驚呼,為張婷感到高興?!澳悄阍趺凑f?”林夜附議,見張婷不太高興的樣子,林夜想著事情大功告成,自己假冒的事情也算完成了,繼而情緒不高。
“我不想要這堂主之位,可三叔說這是父親苦心經(jīng)營才有今天這般,說它就算是毀也要毀在我的手里。三叔越說越激動,四叔是越聽越氣,最后四叔氣走了,我也擰不過他,就讓他新替我打理一切事宜?!睆堟脙?nèi)心知道,這清穢堂的位子看起來高高在上,實際上像是一道枷鎖。
“辛苦各位了!”張婷說完,只見宋義破門而入,雙手抱拳。羽凡見宋義輸了還這么高興,暗嘆宋義心中氣量。徑直問道:“前輩辛苦,前輩輸了比武,為什么還這么高興?”宋義聽后哈哈大笑?!澳阌兴恢?,當日犬子立下比武之舉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正是清穢堂老人才會遵守的規(guī)矩,現(xiàn)在基本上也沒什么人遵守。想著可以試試你們武功高低,和那小子實力,也沒有制止。那夜,我義弟找我要他親自舉辦比武,還要請人為證?,F(xiàn)在你們贏了比武,讓我那義弟輸了,這次比武,雖在戰(zhàn)亂之時,但你們可謂是名聲大噪,足可以在武林立足,甚至讓那些牛鼻老道,自稱好漢的好漢好好看看,什么叫做后起之秀!”宋義越說越大聲,越來越高興。
林夜羽凡聽后疑惑不已,不知道自己義弟輸了有什么可高興的?!扒埃拜吥牧x弟輸了,您為什么這么高興?”羽凡率先出口,林夜站在一旁,手輕輕托起下巴,想不出緣由?!拔蚁胧悄c聶前輩有一場賭約吧,賭的就是清穢堂堂主之位?”林辰自言自語,思索猜疑。每個人聽得清楚,宋義點了點頭?!安诲e,我們二人卻未明言。我和他認識了三十幾年,他來我能不知道是何用意?他就是不過就是想要堂主之位。他要是贏了,堂主之位自不必多言,若是輸了,他連你們這一群小娃娃都搞不定,他還有什么臉面爭這堂主之位?”
“三叔,今天我怎么沒見到你兒子?”這些事情雖源于宋子楓,但張婷與她也算是自小長大,幾日未見,好歹要知他去向?!拔姨匾庵鋈チ?,那小子簡直四肢發(fā)達,他要是在還不一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呢?”宋義談起宋子楓,總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婷兒,過幾天就是接任大典了,要不然你就現(xiàn)在這里住下吧,也不用來回奔波?!彼瘟x想起剛才商議的事情,怕它黃了,索性要留下張婷,直到接任大典之后,再放她走。
張婷內(nèi)心雖已然接受了這個結果,也清楚知道三叔是借機將自己看住,越想越覺得實在難受不自在。“三叔,好意我心領了,您放心我是一定不會跑的,再說現(xiàn)在比武終于大功告成,不用天天為此事苦惱練功,您就讓我們歇一歇吧,好好聚一聚?!睆堟猛熘瘟x胳膊,小聲撒起嬌來。
“你是想與那小子單獨相處吧,也罷!你們?nèi)グ??!笔郎先魏我粋€男人,縱使他有萬分怒焰,平生多么的放蕩不羈,多么冷酷無情,總會倒在女人嬌音蜜語之下。
戲園瑣事嘈雜,又到戰(zhàn)時,座椅無客,戲子匆忙收拾家伙什,像是要走的意思?!斑@些銀兩你拿著?!睏钊羧A在自己包袱里取出全部銀兩,交于掌柜?!疤於家兞?,你不和我們一起走?”掌柜拿著銀兩在手里掂了掂,隨即放到衣兜,問道?!安涣?,有些事情終歸還是要面對,有些人終歸還是要見見。”楊若華笑道,卻未說明去向。徐清舊想問,但想她不會回答,在一旁閉口不語。
“當初聽你唱曲不錯才破例讓你跟著戲班,你要走我也不會強留。這段時間也不會讓你白做,你剛才給我的錢是你應該的,這些是你應得的?!闭乒裾f完,從衣兜里取出錢袋,比剛才楊若華給他的多出不少。“嗯?!睏钊羧A接過錢袋,沒有久留,簡單說上幾句就與徐清舊離開。
“我們現(xiàn)在去哪?”徐清舊跟在左右,看著滿臉輕松的楊若華,問道。“這段時間你對我不錯,是一個好人。我們四處走走,好好看看這曾經(jīng)帝都風采,好好嘗嘗美菜佳肴。怎樣?”楊若華搖了搖錢袋,徐清舊點頭追隨左右。二人不久便隱入鬧市,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