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逐漸大了,茶也涼的越來越快,棚頂被風吹的劇烈抖動,店家聽了羽墨的請求,一位風塵仆仆的老人向著宇墨走來:“這位客官,我這是個小店,來的客官,沒個人會武刀弄墨的,也就沒備那些東西,實在抱歉。”羽墨會意的點了點頭,只能再次找找個機會給鐘梅雨回信。二人一時無語,一齊望向不遠處正攀談甚歡的李子淳。
只是沒多過一會兒,風愈來愈大,眼看小棚子已經(jīng)頂不住了,店家一看實在做不了生意,送起了客。羽墨宇墨一行人又得重新上路。
羽墨休息已有半天,體力已經(jīng)恢復平常,李子淳干脆不讓羽墨在躺在車上,給他背了一匹馬,讓他與自己同行。李子淳記得鐘梅雨再三叮囑他今日不可拔刀動武,便找理由收了羽墨的水寒劍。羽墨對此知道李子淳意思,并未多說什么,騎上快馬,三人排成一排。
“師兄,你和那三小子聊了那么一會兒都聊啥了?”張楓疑惑看起李子淳,想知道他到底探清什么。
“對呀,剛才就看你神神秘秘的,你既然讓我騎馬,那為啥剛才那店家東西急忙收拾不利索的時候,我想要把架子車送人家,你一個勁的搖頭不同意到底是什么意思呀?,要這玩意咱有個啥用呢?”羽墨附議,不知他葫蘆里賣著什么藥。
“我說你倆真是榆木腦袋,我還能問個啥?我剛才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現(xiàn)在王家現(xiàn)在人有點功夫的全都上山打獵了。那王家現(xiàn)在就剩下幾個家眷侍衛(wèi),一個老太太,一個小孩?,F(xiàn)在我們救人那還不是探囊取物?還有這架子車我也另有妙用。你們等著看吧?!崩钭哟窘忉尩?,只是未說詳細。
“話說說一半......”羽墨和張楓異口同聲地說道,幽怨起李子淳,話并未說完,只讓李子淳猜測下半句的意思。
“你兩個臭小子,我好歹是一任巨子,保持點神秘感有錯嗎?有你們這么說自己巨子的嗎?尤其是你羽墨,你小子和鐘梅雨成了親也學起她來了。我說,剛才歇的時間有點長了,我們得加快速度,要不然今晚得讓風吹上天不可,兄弟們!全速前進,烈酒和熱飯在等著我們呢!”李子淳雖是這么說其實是怕有人泄露,見風越來越大,時間不早,只能先行找到店家,暫避一晚。
眾人一陣呼應,快馬加鞭,將小路上的泥土賤的飛遠。
“羽墨,剛才要紙筆,怎么,剛看完你媳婦的信,這么快又想媳婦啦?”張楓一臉不正經(jīng)的說道。
“羽墨也明白他的含義:“哈哈,那可不,想的我渾身酥軟,好不快活?!庇鹉首骶綉B(tài),惹得二人大笑不止。
“好了,現(xiàn)在我們比比誰的馬術(shù)精湛怎樣?誰輸了誰給老子打一個月洗腳水!”李子淳自信的說道,大聲夸贊自己馬術(shù)從未輸過,要二人與他比試。說完,兄弟三人大呼同意,隨即便像箭一般的沖了出去,手底下的兄弟們相視一笑,不敢落下太多,緊緊跟在身后。
黃昏時分,張楓卻是第一個到的,最后一個果不其然便是巨子李子淳。張楓興奮不已,向李子淳大喊?!拔艺f師兄,這次你可不能反悔,這一個月的洗腳水就拜托師兄了?!睆垪鳚M臉得意,看他還能說些什么。
“我李子淳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因為這點小事反悔那我以后在墨家還怎么混?再說了,我說誰輸了給老子端一個月洗腳水,我輸了,我愿賭服輸,我給我自己端一個月洗腳水!”李子淳一臉嚴肅,正經(jīng)八百的強詞奪理。
“你.......好啊,原來在這給我倆擺了一道,無論誰贏誰輸享受的就你一個!罷了罷了,一會兒你自罰一壇!”張楓氣嘟嘟的說著,想著怎么報復這個心機師兄。
“我覺得一壇有點少,我哥哥那可是海量,怎么也得兩壇起步,是吧哥?”羽墨壞笑著對著李子淳說道。
“你們兩個臭小子,現(xiàn)在去訂房間,三十個弟兄,還有把酒都弄到一起,就算連喝兩壇,老子也灌能你兩小子找不到東西南北!”李子淳覺得只是區(qū)區(qū)兩壇小酒,毫不放在心上。
兄弟三人慢慢走進店家,小二的吆喝聲音還是很大,讓人很不舒服:“呦,三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羽墨,還有楓你兩先去和小二盤算,我就在門口等一會,一會兒兄弟們,來了我怕他們走過了?!崩钭哟鞠騼扇硕诘?。
“行哥,你先去吧,這點小事妥妥的?!睆垪飨蚶钭哟緫械?。
李子淳嗯了一聲就走向了門外,只是天空依舊昏黃,只是心情隨著環(huán)境嘈雜而提到心頭,只是自己幾十號弟兄沒了。李子淳很煩躁,很憂愁,很傷心。都說借酒消愁,可李子淳覺得只是暫時遺忘,回到最初的快樂,可夢醒時分,所有一切如常,日子照舊。黃昏顯得異常真實,一瞬間好似染紅了人間。人馬從遠方走來,李子淳被拉回現(xiàn)實,嘴角一絲苦笑,轉(zhuǎn)身歸入嘈雜。
張楓把事情辦得明明白白的,李子淳羽墨和自己三人一間,其余兄弟兩人一間。遠遠的就可以看見掌柜的金牙,對著一捧銀子,笑得像一只滿載而歸的狼。
夜變深了,酒也變得香甜,成為了人們逃脫生活的唯一良藥,人們宿醉的像一個傻瓜,露宿街頭,有趁著睡意走進夢里,紅紅的臉掛著香甜的笑。羽墨三人杯杯斟滿烈酒,一口而盡。李子淳的臉紅似一個蘋果,張楓睡眼惺忪,然而羽墨沒多大變化,只是上廁所時,腿不再聽人使喚。
神將黑夜變成靈魂遨游的天地,無論時間把他們消磨成什么樣子,在靈魂遨游時,心里的傷逐漸愈合結(jié)痂。羽墨,李子淳,張楓三人圍著方桌而息,下面有一張大紙,一張小紙,大紙上畫著小人,武著刀槍,畫的是李子淳白天閉嘴不提的大計。至于那張小紙,正飽受張楓嘴角水花的摧殘,那模糊的字跡,寫滿了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