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正做飯的傅小謹一聽仙師又讓她燒水,不覺心中一驚。
想到仙師找回來的這兩個人,暗道仙師肯定是又泄露了天機。
“我去看看。”
跟高顯堂說了一聲,她連忙去了陸青房間。
“仙師,是不是因為這兩個人?”
陸青沒料到她會問這個,聽了頓了頓,心思急轉(zhuǎn),心說以后總歸還是要找人過來,沒必要找個人,就要被血洗一次。
想著,就搖了搖頭,回道:“不是他們,以后未曾發(fā)生的未來的事情才是天機,他二人已經(jīng)存在,我只是找他們過來而已,并不算泄露天機,是因為別的事情?!?p> 說罷了,不想讓她多問,就直接道:“你先去幫我燒水吧,另外,別讓顯堂過來,怕嚇到他。”
“行!”傅小謹忙點點頭:“仙師,我用個障眼法就是?!?p> “嗯?!标懬鄵]揮手:“去吧,盡量快一點。”
“嗯!”
傅小謹只道天師有預知之能,知道天罰就要來了,所以囑咐她一點。
她也盡心盡力,趕回回去,直接用障眼法欺騙丈夫,快速用妖力煮沸了數(shù)桶水。
又給陸青攝來屋里。
“仙師,好了!”
“嗯,麻煩你了?!标懬帱c點頭,又揮揮手:“你先出去吧?!?p> “是!”傅小謹應過了是,卻又忍不住再疑惑道:“天師,以你的實力,也沒辦法躲避天罰嗎?”
“我的實力?”
陸青聽了一笑,自己之哪有什么實力?
搖心中雖笑,嘴中卻道:“我的實力早已經(jīng)化為枯朽,只是如今重修罷了,又哪里躲得過天罰?”
說著又笑了笑,再看了傅小謹一眼:“再說了,我若是實力仍在,昨天又豈會讓你那般戲弄我?”
傅小謹一聽,臉色一紅:“彼時小妖不識仙師真顏,實在是羞愧!”
“無妨?!?p> 陸青又笑笑:“你啊,真應該感謝你的丈夫?!?p> 不是她丈夫,陸青才不會管她。
說罷了,又揮揮手:“你先出去吧。”
“是。”
傅小謹這才又微微一福,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陸青就脫了衣服,進入浴桶。
“幫我兌換道行!”
話落,又是洶涌巨力從地底呼嘯而來,撞斷陸青渾身經(jīng)脈血肉,瞬間血染浴桶!
又飛速重組。
這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一個不慎,爆體而亡。
但生死之間,卻也有大機緣!
陸青從那地底傳來的洶涌巨力中,居然隱隱察覺出一種讓他難以明訴的奇怪韻律。
那股龐然中,潛藏著一道好像很有規(guī)律的跳動。
陸青雖渾身劇痛,但也神智空前清明。
是心中奇怪,也是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他就想去仔細的體會那種韻律。
結(jié)果這一把注意力集中過去,那股傳至地底的韻律卻又消失不見。
“嗯?”
陸青疑惑:“哪去了?沒了嗎?”
陸青以為沒有了,就不管了。
可誰知道,他注意力一撤,那感覺居然又出來!
“這……果然有玄機!”
通曉天衍神術(shù)之后,陸青直覺非常敏銳。
直覺這種韻律,非常重要。
但遺憾的是,太難以捕捉。
越是想了解它,越無法了解它。
不把它放在心上了,卻又回來了。
陸青不算愚笨,見狀皺皺眉,自己努力把腦袋放空,什么都不想。
無意識的去體會這種脈動。
他這是個好法子。
然而問題是,身體上的痛楚,實在是太痛了。
撬骨斷髓,撕心裂肺,是劇痛,難以忍受。
腦子一放空,就更能敏銳的感覺到身體的這種痛感。
一絲一縷,恍若天雷鍛擊。
陸青甚至疼的想哭,卻硬咬著牙,承受著。
疼的實在受不了,就只得放棄放空,心里面胡亂默念著什么,給自己打氣:不去地府游一游,安敢墳頭讓鬼愁,不到鬼門守一守,怎能半夜橫著走,不往陰間轉(zhuǎn)一轉(zhuǎn),咋甩臉色給鬼看……
疼著,也忍著。
忍著,使勁忍著。
忍得天地開,忍得萬物來。
忍得鳳凰浴血,朱雀磐涅,十煉是鐵,千煉成劫!
成對手之劫,成敵人之劫,成天地之劫!
……
“阿瑾啊!”
顫顫巍巍的,老道士又拄著他那個破木棍出來了。
“做好飯了嗎?”
高顯堂一聽就笑:“舅舅,你剛剛不是說要洗澡嗎?怎么怎么快就洗好了?”
“我老頭子一個,就擦擦身子就行了,快?!?p> 陸青看看他,知道他這肯定是被傅小謹用法術(shù)迷惑了。
隨口回了一句之后,見他們飯還沒做好,知道傅小謹是故意放滿了速度。
就又跟傅小謹,道:“阿瑾,你先做著,顯堂,你過來,我閑著也是閑著,我先交代你幾句?!?p> “快去!”
傅小謹聽罷拿過過丈夫手中的菜刀,瞥了他一眼:“去跟舅舅說說話去?!?p> “那……行!”
舅舅都叫了,再不去就不尊重他老人家了。
高顯堂便把菜刀給了妻子,讓妻子做飯,自己走了出來,攙著看似更弱不禁風的舅舅,進了堂屋里面。
“舅舅,您說!”
“先不急,坐,坐?!?p> 陸青坐好了,拍拍旁邊,讓高顯堂也坐下。
又道:“顯堂啊,我問你,你武道,如今修到哪了?”
高顯堂一聽舅舅問他武道,就先一滯,下意識就心道:舅舅怎么知道我會武功?
但緊跟著,就暗暗給了自己一嘴巴。
心道高顯堂啊高顯堂,你就是蠢,舅舅如今本事,你還看不出來?
別說知道你會武功,就是更多的,他老人家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的?
想著他就連忙笑了笑,老老實實的回道:“舅舅,我天賦不行,我現(xiàn)才通了任督,到了先天?!?p> “嗯?!标懬帱c點頭,端了旁邊的茶杯:“武道一途,較仙道而言,實則要艱難的多,這仙道,但有口訣,照之一煉,愚鈍之輩花個三五年的也能抵達筑基之境?!?p> 喝了口涼茶,繼續(xù)道:“蓋因仙道是竊天之機,走的捷徑,雖然日后有重重天劫加身,但仙族神通廣大,祭煉法寶無數(shù),都能抵御天劫?!?p> 邊說著,邊看了看旁邊認真聆聽的高顯堂,再微微道:“但武道不同,武道雖然入門門檻極低,可武道要求祭煉肉體,是以武道前期進展緩慢,難比仙道?!?p> 高顯堂一聽,立刻就點點頭,感嘆道:“就是,舅舅,相比仙道,武道前期真的太難了!”
陸青聽得笑了笑,暗道武道何止前期難?
武道到了中期,武道神魂孱弱,無法祭煉法寶,所以會難渡天劫。
等到了后期,又不通天機,縱然是戰(zhàn)力堪比大羅,也難逃算計,又難免魂飛魄散
所以除非是有肉身成圣之法,不然就別修煉武道。
不過現(xiàn)在跟高顯堂說這些還太早。
他聽罷高顯堂感嘆,就笑著點點頭,對高顯堂道:“所以,顯堂,你能靠自己,以不到而立之年,就突破后天十三大關(guān),打通任督二脈,架起天地之橋來說,已經(jīng)實屬不易?!?p> 高顯堂聽到這,忍不住笑了笑。
他自己心里面其實有點小得意的。
他剛剛說才先天,只是自謙而已,他自己也知道,他在武道修煉上面,還算是天才。
“舅舅,您過獎了!”
只是,盡管眉眼之間都是眉飛色舞的得意,但嘴里面卻依舊假裝謙虛。
“其實也就那樣!”
陸青看的又笑,也沒拆穿他。
只又微微認真問他:“不過,顯堂,我如果跟你說,現(xiàn)在有一份能讓你棄武道,修仙道的機會,那你愿不愿意棄武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