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好多刺客呢？”
“荊一，荊二，荊三……往后排唄！所以，我給他取名叫荊一了！”
“你要不要聽聽劉清濤他們說了什么？”程云深臉上不見悲傷，還頗有點(diǎn)神神秘秘的意思。
顧小天自己對生死不屑，見程云深也這樣，卻覺得很不順眼：“你這什么態(tài)度！我怎么早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冷酷無情！別人且不說，劉清濤、王朝明、張智翰你是見過的，我記得來的路上，劉清濤還跟你說過話?！?p> 要說不唏噓，那是不可能的，可真要被人指著鼻子說自私冷漠，那也不是能忍！
程云深怒目圓睜：“天兒爺這話好沒道理，認(rèn)真說起來，他生他死與我何干呢？他又不是我生的，他死既不是為我，也不是我造成的！你要是想吵架，我可走了！”
“要是我死了呢？你也會這么看戲似的？”顧小天攔住程云深。
要不然呢？程云深一挑眉。
顧小天頹然道：“算了！”
見顧小天退讓，程云深忍著煩躁，停下腳步，為自己辯解道：“你覺得我該如何看他們的生死？我能聽聽他們死后的心聲，盡點(diǎn)綿薄之力，我覺得已經(jīng)很可以了！”
“你給我說說，他們都說了什么吧?！?p> “劉清濤是第一個(gè)，他見了我很錯愕，還說，‘原來姑娘真能見死去的人，我得去告訴王爺’。我給他說，‘這里進(jìn)來出不去，你有啥需要我?guī)湍阕龅?，說說看’。他想了想說，讓我給你傳句話……”
“什么話？”
“他說，那顆柿子樹，爺別忘了摘！”話剛傳完，程云深便察覺自己多了塊白玉磚，不由輕咦一聲：“我還以為他說著玩的……”
顧小天怔怔的，想起去年秋，劉清濤來他院里傳話，見滿樹的柿子，就說了這么一句。
他當(dāng)時(shí)還問：“你喜歡吃？”
“我娘愛吃柿餅……”
“那送你了，你自己摘去吧！”
劉清濤赧然道：“天兒爺，我不是這意思，那個(gè)，柿子熟過了，會從樹上摔下來……哎呀，您院里哪能沒人摘?！?p> 最后，顧小天讓他叫來幾個(gè)侍衛(wèi)，三五下摘干凈，最后都分了，臨走有人還說：“天兒爺，明年秋我們再來給你摘……”
“對了，我還把劉清濤這話給王朝明說了，你猜怎么著，他竟然也讓我給你帶句話，‘爺，今年沒法給你摘柿子了’，張智翰也說，‘爺，那顆樹上長得柿子很甜’……”
話剛落，程云深覺得自己突然又多了兩塊，頗感意外道：“難不成真有顆柿子樹？”
顧小天沒吭聲，眼睛一紅，把身子背了過去。
那一小隊(duì)的侍衛(wèi)，跟著顧晏很久了，每次他出行，都由他們護(hù)送。
三個(gè)人連起來這么說的，顯然是為了告訴他，程云深入夢生死的事是真的……
顧小天緩了會兒，才問：“孟蕓嵐那個(gè)叫采荷的丫鬟說了什么？”
程云深一臉疑惑道：“不是叫玲瓏么？我又不是沒見過采荷，她的模樣分明不是啊……”
顧小天一愣，忙招呼過來仲卿：“聽見沒？快去看看，那丫鬟臉上是不是有假！”
程云深驚訝道：“你意思是這丫鬟假扮的采荷？難怪……她像認(rèn)識我的樣子，什么都不肯說?！?p> 仲卿一會回來復(fù)命：“爺，人確實(shí)是假的！商統(tǒng)領(lǐng)已去告知王爺?！?p> 顧小天凝眉沉思。
仲卿又道：“孟姑娘的丫鬟想必遭了不測，您說，這丫鬟會不會跟養(yǎng)聞香鼠的黑影人是一伙的？也不知她怎么潛伏到了孟姑娘身邊……”
顧小天看了眼站旁邊支著耳朵聽話的程云深，仲卿連忙閉上嘴巴。
程云深毫不自覺的問道：“聞香鼠是什么東西？”
顧小天挑眉。
程云深怕他數(shù)落，忙說道：“天兒爺你說稀不稀罕，昨晚翠禾放的夾子上逮了一只老鼠，不是平時(shí)常見的那種土灰色，這只胖乎乎的，身上有幾條白圈，長得跟還挺討喜！”
“在哪？”顧小天問。
“爺，會不會是昨晚那只聞香鼠？”仲卿幾乎跟顧小天同時(shí)開口。
“帶我看看去！”顧小天說著，抬腳便朝程云深小院走。
程云深小跑跟上顧小天，邊說道：“那個(gè)，老鼠腿夾破了點(diǎn)皮，我讓翠禾給它上了點(diǎn)藥，然后關(guān)了個(gè)木箱子里……”
顧小天嗯了一聲。
“我還特意交代翠禾隔厚墊子摁著它，別讓老鼠咬著嘍，我給你說這可很危險(xiǎn)的，會得狂犬病……”
顧小天又嗯了一聲。
“你知道??？”
“你不剛說了嗎？”
……
仲卿看完：“爺，好像真是那只聞香鼠！”
顧小天眼睛透出一股子狠厲，冷笑道：“給爺把這畜生剃毛烤了！”
“得嘞！”
程云深嘴角一抽：“你倆跟個(gè)畜生較什么勁，真想給劉清濤他仨報(bào)仇，把老鼠栓根繩去寺院里溜圈去，指不定還能引它主子現(xiàn)身！”
仲卿聽了，眼睛一亮：“爺，這法子不錯！王爺不是今日會客么，咱牽著這畜生過去溜一圈？”
顧小天轉(zhuǎn)身就走。
“爺？”
“還不搬著箱子跟上！”顧小天停了下，對仲卿道，“一會換個(gè)透亮的鳥籠子，就擺那兒，我就不信他不來看！”
顧晏認(rèn)為那黑影人就住在寺里，他也覺得在理，要不然那人不惜受傷護(hù)著蒙面巾，必然是怕被認(rèn)出來，或者就是他們認(rèn)識的人也說不定！
“……”
翠禾看著兩人遠(yuǎn)去，才收回目光，道：“昨晚折騰了半夜，姑娘去睡會？”
程云深隨手揪了片樹葉子，在手心捻碎，問翠禾道：“你說，這渾水我該不該趟呢？”
翠禾低眉順眼道：“奴婢聽姑娘的?！?p> 程云深正色道：“你現(xiàn)在跟我一條繩上的螞蚱，有什么話直說，別我有什么想不到的，連累你倆跟我遭罪?！?p> 翠禾沉默不語。
程云深看了她一會，把碎葉子撒在地上，拍打了下手心殘留的沫子：“其實(shí)，我知道的，比我說給顧小天的要多點(diǎn)，比你聽到的還要多點(diǎn)……”
翠禾猛的抬起頭，盯著程云深。
程云深緩緩道：“那個(gè)玲瓏女，想讓我去三戒亭畫一個(gè)符號！”
翠禾瞳孔一縮：“姑娘為何告訴我？告訴小天兒爺不更好？還是姑娘想試探我，會不會告訴小天兒爺？”
東方暮落
寫作時(shí)總是有很多未盡之話，怕說直白了無趣，又想誰那么閑的看費(fèi)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