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jīng)醉倒在地的王啟年，趙繡花偷偷看了看廚房里正忙著的干媽，發(fā)現(xiàn)她似乎沒有看他們這里，也應(yīng)該沒有聽到剛剛王啟年說的話……
于是她連忙大聲的向里屋喊著：“媽，你的酒太烈了，大哥已經(jīng)醉倒了?？爝^來幫忙，大哥都睡在地上了，看大哥多可憐……”
晚上，趙繡花看著睡在自己床上的王啟年，看著他臉上緊張面容，呢喃的說道：“都是可憐人，這人生怎么就這么艱難。大姐怎么會是是那樣的人，姐夫卻又是這樣的一個人?？雌鹆四敲慈崛醵Y的一個女人，怎么會那么做事。看起來那么強(qiáng)悍的一個男人，遇到事情卻只知道借酒澆愁……哎，哪像自己的父親……看來這城里的人還真是挺好的，不會動不動就拳腳相加……只是將來苦了孩子，那么??！估計將來的生活會像我趙繡花一樣的悲催難受……這可能就是命……無論你怎么逃，你都逃不掉……好可憐的姐姐，好可憐的孩子，你們的命好苦！難道是因為我，你們認(rèn)識了我這個我父親口中的掃把精，所以你們的命才會變得那么的不好嗎？一定是因為我！是的……”
早上起來的時候，看著自己蓋的繡花被，枕著的繡花枕頭，王啟年嚇壞了。
他連忙摸了摸身邊，發(fā)現(xiàn)只有他一個人，他這才放下心來，可是還是不由的想著：“我這是在哪里？我怎么會睡在一個女人的房間里？我記得我昨天就喝了三四杯酒??！我怎么會這樣？這又是發(fā)生了什么？難道我這幾天身體不好，以至于？不對?。∫欢ㄊ蔷评镉袉栴}……”，王啟年品著嘴里殘余的酒味，心里嘀咕道：“這酒應(yīng)該是瑯琊臺，里面還混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老白干，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曲酒，我應(yīng)該不會這么快就醉倒啊！還是身體上出了狀態(tài)，現(xiàn)在自己的心情這么差，估計喝這么高度的酒，應(yīng)該是不行了……”
隨著一陣敲門聲過后，只見趙繡花慢慢的走了進(jìn)來。她看著緊張的王啟年，笑著說道：“大哥，你的酒量可真夠差的，只喝了那么幾杯酒，就醉在桌子下了。知道的是你的酒量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給你下了什么藥呢！是不是啊，大哥？”
王啟年紅著臉答道：“昨天不知怎么了，就那么幾杯酒就把我給放倒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這些天太累了。對了，我醉倒后，沒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那倒是沒有什么！只不過把桌子掀了，把我的干媽給推到了，還打了她一頓?！?p> “什么？我竟然……”
看著王啟年那么緊張的樣子，趙繡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沒有啦！大哥喝多之后，睡得像個孩子，一動也不動。我和我干媽費(fèi)了好大的勁，才把你拖到我房間。我和干媽在她的房間瞇了一夜。沒事，大哥你什么都沒做。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我還是做了些什么？”
“只不過被大哥勾起了一些往事而已?！?p> “什么往事？”
“我們今天晚上見，到時候再說……”
晚上，不信邪的王啟年又是三杯酒下肚后，看見趙繡花滿臉的笑，看見那笑容漸漸的變成了紅色的桃花，不由的嘆道：“好美，真得好美！”
只聽的恍惚中有女聲歡喜的問道：“真的嗎，真的有那么美嗎？”
“真的，好美啊……”
“你喜不喜歡？”
“喜歡。”
“那你每次來這里是不是來偷看我？”
“不是，我是來找人的。我來找我孩子的爹的?！?p> “說來聽聽，你怎么知道孩子不是你的？我聽說那孩子還那么小？估計你應(yīng)該不是看長相吧？”
“我參過軍。參軍的時候體檢，我的血型是B型。我那個死去的妻子也是B型血，生下來的孩子是A型血。我們兩個B型血的人，是不可能有A型血的孩子的?！?p> “大哥好有文化?。∧阏f的這些話，聽起來就那么有文化，不像我，才有小學(xué)時文化。”
“呵呵，我也是小學(xué)文化。其實這與文化程度無關(guān)，主要看你后天的學(xué)習(xí)……”
“大哥，不行你教教我唄……大哥，大哥，怎么又睡了，大哥你這都是什么酒量啊，你到底會不會喝酒啊？不行，下回我們聊天的時候，你就別喝酒了唄……”
“我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可是干的陪酒員，我不可能喝醉的……我好恨呀！我好恨我自己，我為什么把自己的日子過成這樣，其實都怨我自己……”
“大哥，你怎么了，你這么還哭了，我見過你媳婦，她應(yīng)該不是會那樣做事的人啊？”
“哎……我的妻子其實人挺好的，最后弄成這樣的事，應(yīng)該還是我的問題……我確實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們可能確實不是一類人，我們其實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在一起……”
“大哥，你醉了，不要亂說嫂子的壞話了，我不想聽！”
“沒有壞話，我對李芳從來就不會說一句壞話……我們就是可能差距太大了，能說在一起的話很少……根她在一起，我常常感到很自悲！她說的很多的話，我都聽不懂……她有些小資情調(diào)，而我則只是一個廚子。她喜歡的，我常常不喜歡。她常常喜歡跟我說話，而我則天天裝聾作啞假裝沒聽見。我其實那是真的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她每天想的是什么？而且，她還常?；丶液芡?，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對她不夠關(guān)心，我只是考慮我自己，我從來也不關(guān)心她的感受，我……”
“可是，她也不應(yīng)該那么……”
“我當(dāng)初跟李芳結(jié)婚，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當(dāng)時其實知道她有一個青梅竹馬，可是那個人的出身不好，于是我就通過我父母找的她父母……由于她是個養(yǎng)女，所以她一般不會拒絕她父母的好意……是我利用她的弱點(diǎn)，我利用了她的善良，我其實才是那個最卑鄙齷蹉的小人，可是我真的挺喜歡她的，從來就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她的事情，可是她為什么還看不上我呢，為什么呢……”
“大哥，其實你也挺不容易的……這女人啊，有時候只是一個情感動物，她的感情沖動起來，也會奮不顧身的，！就像我媽媽一樣，那么懦弱的一個人，沖動起來，竟然也會飛蛾撲火……只是現(xiàn)在孩子真是可憐，媽沒了，爸爸也不知道是誰？他以后可怎么辦啊……”
“我已經(jīng)決定不找了，我找到有能干什么呢？孩子我不會送給他的！我已經(jīng)決定，我就是孩子的爸爸，我王啟年，不能一錯再錯……我今后就是孩子的爸爸，我就是……我不能讓九泉之下的李芳寒心……我就是孩子的爸爸，我是他的親生的爸爸……”
又是一天的晚上，王啟年看著手中的酒，笑著說道：“大妹子，你這是什么酒，怎么這么烈？幾杯就把我放躺下了？”
“青島瑯琊臺?！?p> “多少度？”
“不高，73度?！?p> 聽到酒的度數(shù)以后，王啟年看著趙繡花的眼睛，遲疑的說道：“你還能叫著酒？你這分明是高度酒精。我們是不是有仇？你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么救我？”
“我就是順手，沒有那么多為什么！”
“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已經(jīng)全說了?！?p> “我那是胡說，酒后胡言?！?p> “你不是胡言，你是酒后吐真言，我已經(jīng)知道事情的真相了?！?p> “哪有什么真相啊……”
“有！”趙繡花看著王啟年，認(rèn)真的說道：“孩子父親的真相！你不是你孩子的父親，但是你的老婆已經(jīng)死了，你無處說理去，你現(xiàn)在只能打掉牙齒自己咽……”
看著呆若木雞的王啟年，趙繡花繼續(xù)說道：“你的情況我已經(jīng)全部了解了，現(xiàn)在該說說我的了。我和我的父親也不是一家人，只不過你用的是科學(xué)，我爸用的是看。他自我打小就說我長的像隔壁老王，對我冷言冷語，呼來喝去。而且我問過我的媽媽，我的父親確實不是我的爸爸……”
單位里的人開始流傳開王啟年的風(fēng)流故事，故事不乏人們各種豐富驚人的想象。說是像王啟年這樣格外傷心的男子格外會吸引人，趙繡花才會在三個月后就同意嫁給王啟年，準(zhǔn)備給王啟年的孩子做后媽了。于是在王啟年的單位，到處可見表情憂郁的男子，在毫無目的地東游西逛……
可是單位那么小，女人又那么少，想像王啟年那樣，真是很難相當(dāng)難非常難！
這一年很快的過去了，這一年國家發(fā)生了很多的大事，對每個人都影響深遠(yuǎn)。只是對于每個人的影響程度各有不同，有的大，有的小。
四人bang倒臺了，國家的氣象煥然一新。
王啟年的家里也是換然一新，年底的時候，他同那個叫做趙繡花的東北女人真的結(jié)了婚，并且把李芳生的那個孩子也接回了家。還把孩子的名字改成了王榮生，希望這個孩子不要對于自己的出生耿耿于懷，他要以她的母親為榮……
她的母親為了生他，竟然獻(xiàn)出了她自己的生命。
跟著那個男孩子，回來的還有一只羊，每天在院子里“咩咩”的叫，吵的同樣是新婚燕爾的栓柱和王護(hù)士長很是心煩。
可是那只母羊，是那個孩子的奶媽，那可是誰都不能得罪的。只是這個孩子心中原來的那幾個朋友，已經(jīng)不在他的頭腦里了，他有些無聊，寂寞甚至還有些無趣，他的那些朋友呀，你們在異鄉(xiāng)異域異時空過的可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