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的天平正朝向皇家侍衛(wèi)團傾斜。
眼前六名皇家侍衛(wèi)團在八名武衣軍軍人間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
陸寧仔細一看,都是些七八代的武衣,不可謂不新,但敏捷型武衣用的是薄刀,一刀砍在對方身上,竟只有一條淺淺的血痕,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重型武衣用的是重槍,一槍能在敵手身上扎個窟窿,但即使有武衣力道的加持,依舊捅不穿對面。只要瞅個空子鉆進來,長劍劈下,七八代武衣竟有些抵擋不住劍鋒。
“這些人今晚怎么這么猛?”一名身穿笨重八代武衣的兵卒喘著粗氣,與另一面隊友背靠背,一槍捅出,對面卻是游魚般一扭腰身,避了過去。接著白光閃爍,武衣上破碎,手臂上登時出現(xiàn)一條深深的劍痕。
“奇怪,他們今晚力道好像格外地大,不知為什么?”他背后那人身穿薄甲,身形異常迅捷,然而面對一名皇家侍衛(wèi),卻頂多只能快他兩三分,刀鋒剛觸,對面已滑了開去。
既然六名皇家侍衛(wèi)能纏住八名武衣軍,剩下的人則又組成兩只小隊,往來穿插,將武衣軍團打了個粉碎。
陸寧在一旁聽見兩人說話,又聽那連躲了兩槍,身法滑如游魚的男子嘿嘿笑道:“你猜!”心里一動,俯身拉開黑衣矮子的衣襟,果見他心口之上,貼著兩枚符紙,一枚鐵膚符,另一枚卻是大力符。
“大手筆,居然這么舍得砸錢?!标憣幮睦镔潎@一聲,猛地竄出,一刀劈下。
那皇家侍衛(wèi)剛剛躲過一槍,聽見背后聲響,連忙舉起左臂,一拳砸去。只聽噗的一聲,斷臂落地。
那人一聲慘呼,馬上又見金光飛起,接著脖子一涼,便不知后事了。
陸寧連出三刀,又殺了兩人剩下三個皇家侍衛(wèi)被七名武衣軍圍在垓心,登時面露絕望之色。其中一人神情陰鶩:“你是誰?剛攪我北國的好事?”他見陸寧沒穿圣武衣,心里驚疑不定。
陸寧沒有理他,轉(zhuǎn)過頭問七名武衣軍道:“陸安在不在軍中?”
七人同時愣了一下,一名身穿重鎧的兵卒點頭道:“在的,他是將軍常侍,在將軍身邊。”
陸寧點了點頭,抬頭掃了一眼,只見一只皇家侍衛(wèi)小隊徑自穿過戰(zhàn)場,往武國軍隊軍旗之下竄去。
軍旗下站著七個人,見小隊沖來,其中六人身著金色戰(zhàn)甲,手持巨劍,攔在前面。
小隊只有十人,登時分出九人,尖刀一般插向六人小隊。
六名金甲武衣軍背靠背圍成一個圓圈,巨劍高舉,砰地和九人小隊迎面相撞?;始沂绦l(wèi)軍皮糙肉厚,也不持盾,只一把鋒利無匹的長劍,狠狠朝金甲軍士身上砍去。
劍鋒過處,金甲上裂開一道道裂痕,露出里面鮮紅的傷口來。金甲軍士也是不甘示弱,幾個人配合得極其默契,猶如一個人手持六劍,瞬間有三個人任劍刃劈在身上,同時朝一名皇家侍衛(wèi)軍砍去。
巨劍雖然沉重,在金甲人手中卻頗為輕盈,噗的一聲砸在那人肩膀之上。劍鋒雖未破開皮膚,但巨力之下,竟將他打得半邊身子塌陷。
那人見勢不妙,后腰后撤,第二第三劍已然當(dāng)胸砸下只聽噗噗兩聲,那人口鼻鮮血溢出,軟趴趴地往地上倒去。
剩下八名侍衛(wèi)見狀明顯一愣,往往沒想到這六人配合如此流暢,士氣一下子有些受挫。
“分開圍攻,你們?nèi)硕嗯率裁??”一道渾厚的聲音驀地喝道?p> 八名侍衛(wèi)登時圍成一圈,劍影如風(fēng),在金甲上砍出一道道裂痕。但這六個人似乎與普通武衣軍不同,絲毫不顧身上傷勢,長劍大開大闔,侍衛(wèi)攖之必傷。
登時氣勢如虹的八個人,如同壩阻大江,跟金甲人僵持了下來。
“九代武衣果然名不虛傳。”那道渾厚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接著白光亮起,其右手連劃,一枚劍符在其手上緩緩成型。同時其左手抬起,不知何時,一枚盾符已經(jīng)捏在他手上。
陸寧四下觀望,正好看見這一幕,心里一凜:“此人居然是結(jié)丹修士,陸安豈能抵擋得?。俊毙睦锎蠹?,邁開大步,就往軍旗下沖去。
沿途有皇家侍衛(wèi)阻擋,在其刀鋒之下,卻都撐不過一合,因此陸寧步子極快,眨眼間便穿過了戰(zhàn)場。
這時那名方臉男子右手揮出,風(fēng)聲尖利,一枚劍符打出,當(dāng)?shù)卦以谔m收北鋼盾之上。那鋼盾質(zhì)地極佳,當(dāng)吃了一記劍符,盾面上也是現(xiàn)出一個窟窿來。
蘭收北左手鮮血淋漓,抬手呼的一聲,也是一道藍光飛出,打在盾符之上。盾符微顫,如同雨日湖面,不過在方臉男子一股精純靈氣輸入下,又恢復(fù)穩(wěn)定。
蘭收北吃了個小虧,當(dāng)即不再給對方結(jié)符的機會,掄起大劍,當(dāng)頭朝方臉男子砸下。
方臉男子左手持盾,右手淋著一把白濛濛的三尺出長劍,身手如風(fēng),普通人幾乎看不見他怎么出手,只是眨眼之間,叮叮當(dāng)當(dāng)兩人已交了十幾招。
劍利甲堅,竟是誰也奈何不得誰。
“憑這點兵力,也想打穿我紫石城?”蘭收北呵呵一笑道。
“這可未必?!狈侥樐凶勇勓?,嘿嘿一笑,眼底驀地閃過一縷異色。
正在這時,異變陡生,只見一直與金甲人纏斗一名普通侍衛(wèi)突然劍交左手,右手在空中連劃,白光閃爍間,竟在結(jié)符。
“快阻止……”蘭收北見狀大驚,剛想出言提醒,方臉男子又是一劍擊來。一個不慎,左肋下竟中了一劍,登時鮮血直流。
“在我面前可不能分心?!狈侥樐凶余┼┬Φ?。
此時提醒,為時已晚,白光暴閃,登時打穿一名金甲人的胸膛,劍鋒過處,擦中另一名金甲人的左臂,竟輕易切開武衣,將整條胳膊齊腕斬斷。
出手的是一名面白如紙的男子,見一擊見效,劍上白芒大漲,倏地往斷臂金甲人砍去。這一劍若是砍實,只怕他要當(dāng)場斃命。
正在這時,旁邊一柄巨劍伸出,當(dāng)?shù)膿踝∵@一劍。白劍擦處,巨劍斷為兩截,劍尖貼著金甲胸口掠過,險些將其剖成兩爿。
陸寧見異變皺起,也不知剛剛倒下那人是不是弟弟,登時頭發(fā)炸起,根根倒豎,靈氣不要命似地注入腳下靈靴之內(nèi),風(fēng)馳電掣般沖向軍旗,心內(nèi)暗暗自責(zé):“陸寧啊陸寧,早不用靈靴,若釀成大錯,有你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