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隔壁鄰居
“來了!”
盛瑛拎起容家中專門給她準備的小背簍,一溜煙地跑到了容與的身旁,面色紅潤活力十足,完全看不出前些日子還不得不臥病在床休養(yǎng)的虛弱樣子。
看著這樣熟悉的盛瑛,容與的唇角愉悅地微微上揚了幾分,好似被盛瑛感染了那歡快得如小鳥出籠的心情。
幾乎是習(xí)慣性的,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摸了摸盛瑛的頭,揉了揉她的發(fā)。
“哎哎哎,別摸頭!會長不高的!”
一開始盛瑛沒有反應(yīng)過來,或者說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一時間便沒能及時地躲開他的毒手。
畢竟在從前盛櫻的記憶中,容與這個便宜童養(yǎng)夫待自己的這具身體可沒有這么的親昵!
不說當個陌生人那么冷淡吧,但最多也僅是單純地給小盛櫻定位為他父親好友的女兒,一個關(guān)系不怎么親近的別人家妹妹罷了。
以致于他每次伸手過來摸自己頭的時候,盛瑛都下意識地認為這是與自己無關(guān)的動作,總是沒有及時地躲開,屢屢被這個臭小子得手!
放肆!
她堂堂位面商人的腦闊是什么人都能摸的嗎!
而且……
“人家好不容易才梳好的頭發(fā)都被揉亂了,這特喵的都是什么壞習(xí)慣呀?這臭小子怎么不僅跟容華哥哥長得像,連這壞習(xí)慣都一模一樣啊……”
盛瑛一邊靈活地閃躲開了容與還想要繼續(xù)摸她頭揉她發(fā)的“毒手”,一邊低著頭垂著眸皺著小鼻子,有些不滿頗為嫌棄地小聲嘀咕道。
“說什么呢?聲音這么小,不會是在偷偷罵我吧?”
這種透著滿滿孩子氣的事兒,這丫頭從前可沒少做!
而且,他都聽到了!
聽!到!了!
但他還是裝作沒聽見似的逗著她玩。
她如此活潑爛漫的模樣,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很久不曾看到了。
自末世降臨后,當初的盛家人一個接一個地死在那場天災(zāi)人禍中,他記憶里的鄰家小女孩兒就好似一夜間長大了那般,再難見從前活潑爛漫的模樣。
如今,換了一個時空,她總算是恢復(fù)了一些以往的活力。
看來,那一場死亡和重生,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沒有!我什么都沒有說!你幻聽了!”
盛瑛搖頭,堅決不承認自己方才有說什么,還毫不客氣地把鍋推到了他的身上。
都是他容與自己的問題!
他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跟她沒有關(guān)系!
她什么都沒有說!
“是嗎?”容與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是的!”盛瑛點了點頭,說不承認就不承認,說推鍋就推鍋。
頓了頓,她還催促道,“不是說帶我進山嗎?還不趕緊走!早去早回??!爹還在家里等著我回來做飯呢!”
“餓不死他老人家的。”
面對盛瑛找的這個借口,容與絲毫不給親爹面子,一臉不在意地嫌棄道。
隱居山林這么多年了,他這個爹也是吃著自己做的豬食……唔,粗茶淡飯過來的,還不至于吃了幾日盛瑛的手藝后,就吃不下自己做的豬食,等著餓死了。
要餓死,他丫的早八百年就餓死了!
當年的他們父子倆,也是從山珍海味到粗茶淡飯的。
就算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當初他們倆也是這么過來了。
容寧:不不不,這次的“由奢入儉難”比較難,為父過不來過不來過不來啊ε=(′ο`*)))
“走啦走啦!”既然嘴上的催促沒有用,盛瑛就毫不客氣地動手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去推著容與往外走去,還不忘嚷了一嗓子告訴容家爹爹容寧一聲,“爹,我們出門啦!”
“路上小心點,早去早回。”
捧著一卷書坐在銀杏樹下翻看著打發(fā)時間的容寧聽到盛瑛這喊話后,眉宇間的神色不由得柔和了幾分,還從書中抬起頭來朝她溫柔地笑了笑,溫聲叮囑道。
閨女什么的,果然是比臭小子乖巧貼心!
看看他家臭小子,再看看別人家的閨女,真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知道了爹!”盛瑛又揚聲應(yīng)了一句,才掩上院門跟著容與一道離去。
“阿與哥,你帶著小櫻兒這是要去哪里?進山嗎?”
盛瑛和容與還沒有走出多遠,才走到距離最近的鄰居家,一個十來歲的半大小子便從自己家冒出了個頭來,很有活力干勁很是活潑開朗地跟他們打招呼道。
他的目光在容與背上的弓箭和盛瑛背著的小背簍上停留了片刻,雙眼有些發(fā)亮,“阿與哥你們進山的話,能不能帶上我一個呀?有你在,我娘肯定許我進山的!”
盛瑛認得這個小子,也認識他娘。
在小盛櫻的記憶中,她落水后險些溺亡即將昏迷過去時,就是這個小子的親娘,也就是容家隔壁嬸子曾廖氏趕來下水救的她。
為此,聽說廖嬸子后來還訓(xùn)斥了一番自己的女兒曾文南。
因為小盛櫻落水時,曾文南就在她的旁邊,卻沒有伸手攔住,更沒有伸手拉人一把。
雖然按理來說,這怪罪不到曾文南的身上去。
但曾廖氏離開河邊回家拿東西前,曾細心地交代過曾文南要幫忙看顧好小盛櫻這鄰家妹妹。
結(jié)果曾文南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還袖手旁觀,氣得曾廖氏直接抄起掃帚來揍了她一頓。
且不說他們家受人家隔壁容家的恩惠頗多,單單是為了他們曾家村村長的囑托,這事就沒有那么輕易地過得去。
要知道,小盛櫻的父親盛璟與曾家村村長曾友信的關(guān)系可是很不錯的!
當初小盛櫻入住容家時,村長曾友信還特意來了一趟容家隔壁的曾友川家,也就是曾廖氏家,說什么容家也就只有那父子倆,不知道能不能照顧好小盛櫻這個閨女,囑咐曾廖氏平日里多加照拂,不管是看在他這個曾家村村長的面子上,還是看在容家父子二人的面子上。
曾廖氏本就是和善厚道的人,別人對她家好一分,她總會還上幾分。
更別說,這還有他們曾家村村長的特意囑托呢!
所以,一直以來她對小盛櫻都頗為照顧的。
誰知道,小盛櫻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因此,曾廖氏又慚愧又內(nèi)疚,在盛瑛臥病在床休養(yǎng)的時候沒少上門探望噓寒問暖。
也正是因為如此,盛瑛對隔壁廖嬸子一家還是很有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