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城
經(jīng)過十天的輾轉(zhuǎn)奔波,幾人終于來到了甕城山腳下。
犀渠來回掃了一眼高臺上的守衛(wèi):“這守衛(wèi)是誰立的?”
陳墨淡道:“都是瀟兒畫的布陣圖。”
林瀟嘿嘿一笑:“我們進去吧”
過了山腳的守衛(wèi)往里走是一條兩邊斷崖聳立的獨路,幾人并排也不甚狹窄,雖有些曲折,但也比尋常官路寬敞些。
犀渠抬頭看了看,兩邊斷崖上許些巨石林立。再往近走,便是一道木制關(guān)卡橫在路間,頗有些山寨的氣息。陳墨下馬近前和守衛(wèi)交談了一番才放幾人近前。
再往前才看見了城墻。甕城城門緊閉,城墻上守衛(wèi)越發(fā)多了起來。幾人來到城墻前,陳墨高聲道:“吳老,我是陳墨。”
這時城墻守衛(wèi)有些騷動,紛紛近前,又過了許些時候,城門才緩緩打開。
林瀟搖了搖頭,對犀渠尷尬一笑。
犀渠有些意外的看著四周,這里地勢偏高,守城還是有可能的,但是相對應(yīng)的,這城一旦被圍,也是插翅難飛。
幾人驅(qū)馬進城,城內(nèi)竟然是一片繁華景象,雖老弱婦幼極多,但人人都在忙活著自己的事情。大街上商鋪繁多,這其中竟然還夾雜著兩三家書院。
頊涯一臉驚訝的看著城中的擺布,看得出來是花了好多心思的。若不是躍淵弟子恐怕很難看出其中門道,這甕城的布勢考慮了風向、地勢、河流等諸多因素。想到這,頊涯的臉色又陰沉了下去。
一路上林瀟一直在熱情熟悉的和周圍的人打招呼,似乎這數(shù)萬民眾她都了然于心一般,偶爾還聊兩句家常。
走了一陣眾人終于停在了一戶門前。林瀟先行下馬道:“這就是我家,大家進來吧?!?p> 安頓好后,幾人在會客廳碰了面。此時會客廳多出三名男子,其中一個男子和陳墨長相及其相似,只不過開口便是……
“林姐姐你回來啦,可想死我了,這次回來可要多待幾天嘛?我都受傷了也沒人心疼?!闭f完便被陳墨敲了腦袋
“陳蚩,別胡鬧?!?p> 林瀟看了看他包扎著的手臂,笑了笑道:“一會兒替你拆開看看,小蚩受苦了。只不過此次回來還是不能多留,部署完我就要走了?!?p> 陳蚩眼淚汪汪的看著她,像個孩子一般:“林姐姐……”
陳墨拎起陳蚩:“看來你回復(fù)的挺好?!?p> 陳蚩含淚抬頭:“哥……你也不留嘛……”
陳墨扭頭道:“別胡鬧,有要緊事?!?p> 人員陸陸續(xù)續(xù)進屋坐定,林瀟著眼看了一圈,心道恐怕上次甕城遭劫是損失不小,少了幾個人,安撫問題恐怕不太好做。
林瀟負手而立,再轉(zhuǎn)過身時已然不再是剛剛那個話家常的她了。
“各位保主,辛苦了。這次傷亡了多少?對方多少人來攻?”
一位粗獷的漢子起身道:“那伙強盜人數(shù)不少,怎么也得有上百號人。上來就一通亂打,我們死的死傷的傷,大多數(shù)人看見強盜來了還是怕的要命,縮在后面……反正,最后死傷得有百十來號?!?p> 犀渠淡淡搖頭,這個戰(zhàn)損比實在是慘不忍睹,所謂的訓練估計也只是兒戲,連戰(zhàn)報都琢磨不清。
林瀟也是眉頭緊皺:“這數(shù)萬人供養(yǎng)你們每日訓練,就是這個結(jié)果?”說罷一拍桌案,“仇領(lǐng)隊,你可知罪?”
這時一位不惑之年的壯漢低頭拱手道:“知罪,可是這城里壯年男子本來就少,沒有根基還老是逃脫訓練,實在是……”話音未落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
林瀟一揮手:“領(lǐng)隊一事,商討后再任。死傷的守衛(wèi)免半年工活,這期間日常開銷由衛(wèi)隊負責。戚保衛(wèi),這件事由你負責安撫。”轉(zhuǎn)頭道“陳蚩,你已經(jīng)十九歲了,已經(jīng)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從今往后你就擔任衛(wèi)隊督查,負責監(jiān)查隊內(nèi)事務(wù),一定要仔細,訓練,花銷,伙食,面面俱到,別丟你哥哥的臉,明白了么?”
陳蚩嚴肅道:“陳蚩明白。”
林瀟轉(zhuǎn)頭對犀渠道:“犀渠隨我來。陳墨,剩下保主人員填充,善后工作你處理一下,解決不了的等我晚上回來一起商討。”說完就帶犀渠離開了。
林瀟帶犀渠出了后院門:“犀渠,我可曾說謊?”
犀渠搖了搖頭:“可是我不明白,你這些人怎么大都年紀偏大?年輕人不好么?”
林瀟苦笑一聲:“你以為我不想用年輕人么?別忘了,城內(nèi)都是流民。真正有能耐有本事的壯丁也不會淪落到當流民的下場,這話雖然殘忍,但也是事實。上了年紀的人不會輕易被權(quán)力沖昏頭腦,眼界相對較寬,雖然也有弊病,但也不會犯什么大錯。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加入?”
犀渠笑了笑:“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幫你這個忙。”
林瀟爽朗的拍了拍他的肩:“是條漢子。走,我?guī)闶煜ひ幌轮車匦魏臀业呐疟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