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在呢?!标愗S泰說。
“我叫朱羽,兄弟。”
劉韜聞笑了笑,說到:“好,鬼市人?”
“是?!?p> “鬼市好地方啊!”劉韜聞敷衍了一句,隨后把目光投向沈鐘。
“兄弟,你叫沈鐘嗎?”
“對!”沈鐘看著他,說到。“你叫什么,沒問你呢?”
“我叫劉韜聞,別人沒跟你說嗎?”
“沒!”沈鐘一口說出來?!熬退闶钦f了,也得再問一遍,免得以后忘了。”
朱羽瞟了他一眼,擠了擠眼,示意他打住為止,不要惹了老大。
沈鐘卻沒這個想法,劉韜聞雖然不是像無禮大漢那樣的做派,可是這種仗著自己爹是千戶的行為,本身讓沈鐘覺得十分不爽。尤其是進門就跟審小弟似的,問沈鐘個朱羽——你劉韜聞難道是伍長嗎?
“這里有伍長這樣的職位嗎?”沈鐘低聲問。
“沒有,只是因為他氣勢大,所以我們都聽他的?!北R毅說?!澳銊e惹他……”
沈鐘眼一藐,疏懶地抱個拳,故意問:“敢問家里有錦衣衛(wèi)人士——”
劉韜聞一聽,膽敢新人問起他背景來,心里突然開始警覺。
“我記得你,你是洪云養(yǎng)大的,就是蒼狼衛(wèi)的那頭領頭狼?”
“我就是那只狼崽子?!?p> “你頂多是條狗,不足為器。”劉韜聞擺擺手。“還有水嗎,我喝兩口……”
“你說我狗崽子,那你是個什么?”
“我是伍長……”劉韜聞瞪了他一眼?!靶氯瞬欢?guī)矩,我饒你這一次,咱就當沒發(fā)生。給我倒點水!”
何密給他倒了杯水,劉韜聞坐下來,喝了一口。
“哪個小子是黑市印黃冊子的,出來一下,我瞧瞧?”
朱羽不是那種十分喜歡惹事的,但是他忍不了別人侮辱他。
“怎么了,爺給你倒杯水?”朱羽心里十分不快?!拔矣X得您挺牛逼,挺敬佩你的,孝敬您一本小黃冊子,怎么樣?”
場面火藥味一下子起來了,劉韜聞拍案而起,差點把杯子摔在地上。朱羽眼疾手快,趕緊從地上拿起儀仗戟,橫在劉韜聞脖子前面。
“你敢要挾里學衛(wèi)?”
“朱羽,冷靜!”陳豐泰喊到?!皞z人有話都好好商量!”
“放下,我處理,朱羽!”
沈鐘一把奪下儀仗戟,隨即輕放在地上。
“沒必要這樣,你這么著就惹著人了?!?p> “我還說你們是新人不懂規(guī)矩呢,原來你倆就是遠道而來給我扇臉的!”劉韜聞怒了?!昂?,好,今晚酉末,射禮見!”
劉韜聞奪門而去,咣的一下把門摔上。
“你倆愣啊!”陳豐泰怒了?!澳銈z到時候等著跪在他面前吧!”
“跪著,為什么跪著?”
“你知道什么叫射禮嗎?”
射禮是國子監(jiān)里學的一項特殊的決斗制度,是白圭從西周射禮得靈感而制,一般由兩人比賽。
刑學堂使用的版本是由兩人穿戴專業(yè)裝備,使用輪步銃速射六發(fā)子彈,計算靶數(shù),多者勝,一局一勝制。
輪步銃,是神玉加強驅(qū)動的左輪槍,如同一般的左輪槍一樣,一發(fā)轉(zhuǎn)盤可以承六發(fā)子彈。
為什么劉韜聞不直接揍他們一頓,而是直接上射禮呢?只因為劉韜聞的父親,也曾經(jīng)是一名神槍手,他的槍法是他父親手把手教出來的,而剛好沈輕歌也是神槍手出身,所以這小子有一段時間倍受沈輕歌青睞,甚至差一點就要被沈輕歌收徒弟,不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終跟了別人。
可正是憑著這個,還有關系,劉韜聞在刑學堂幾乎無人敢惹。至于這區(qū)區(qū)一小間屋子,劉韜聞怕什么呢?
所以劉韜聞說,這是這么長時間來劉韜聞第一次被打臉。
刑學堂射禮的地點,一般在正明殿的一樓,那里有個巨大的射擊場。
酉末大約是晚上七點,這時候多數(shù)人都沒有任務,刑學堂并不少閑人。
“弓矢既具,請射于二人!”
四名監(jiān)督射禮的里學衛(wèi)馬上整頓裝備,立刻就位,豎起象征威嚴用的儀仗戟。
“多久沒人挑戰(zhàn)劉韜聞的槍法了?”觀眾席上有人問。
“你聽說過有人跟他弄射禮嗎?”另一人回答到。
“總有人找死呢!”
臺下議論紛紛,兩人目光一對視,馬上閉眼,不去看對方,結果,兩人閉著眼互相拱手作揖。
“上彈!”
沈鐘咽了一口口水,用裝彈器把六發(fā)子彈裝在輪步銃上。
“準備——”
沈鐘和劉韜聞把槍舉起來,以胳膊為基準線,側頭瞄準十五米外的半人標靶。
“——射擊!”
場上頓時響起槍響,那聲音清脆到比炮仗聲還要響烈。各六發(fā)子彈打去,輪步銃上留下陣陣硝煙。
“驗槍計數(shù)!”
沈鐘和劉韜聞熟練地驗槍,放下。兩名里學衛(wèi)走到十五米外的半人靶前計數(shù)。
“劉韜聞:顏面三發(fā),共十五分。正心一發(fā)偏位,八分。胸膛偏位,共十二分,共三十五分?!?p> “沈鐘:顏面三發(fā),共十五分。正心一發(fā)正位,十分。胸膛偏位,共十四分,共三十九分?!?p> “勝負已分,沈鐘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