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期待又得意的目光中,男子只是微微錯身,手掌輕輕拍在兩人身上,那兩名劫匪就是一個趔趄朝著對方撲了過去。
咕嚕嚕滾做了一團。
砰的一聲,看起來摔的不輕,好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想不到在這太平盛世還有你們這樣的劫匪?”
男子一邊隨意的說著,一邊從兩人的腰間抽出一根繩子,不緊不慢的將那痛苦哀嚎的兩人給綁了起來。
少年則早已被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一時僵在了那里,這往日兇悍的手下今天怎么這么容易被打趴下了?
別看他手中也有一把悍匪刀,但是論劈人還從來沒有過。
更何況眼前這個還是神乎其技般將人拿下的人。
少年連掙扎的勇氣都沒有,只希望阿爹不要給他報仇才好。
“這下總不會說這是你媳婦兒?”男子打趣道,眼睛里的戲謔就是在看一個不聽話的小孩。
“哼,要殺要剮隨便你,就算死我也要和我媳婦死在一起。”
少年耿了耿脖子,美人在懷一時熱血上涌,就說了出來,直到說完,整個人這才有些慫。
男子卻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少年還是又幾分硬氣的,只是似乎用錯了地方。
“新娘不是用搶的,只能求娶?!?p> 男子說這話的時候朝著來時的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有些說不出的復(fù)雜,說實話,今天其實也是他娶媳婦兒的時候。
“我知道啊,可是沒有誰會愿意家給土匪??!所以這個方法有什么不對?”
少年那雙清澈的眸子里寫滿了理所應(yīng)當。
男子有些頭疼,真不知道這家長是怎么教孩子的。
“做土匪就不對!”
男子突然低下頭,直視著少年,渾身的氣勢散發(fā)出來,猶如山間的猛虎,帶著嗜人的冷意。
“我生而為土匪,這有什么不對!”
少年被那氣勢壓迫的有些怕了,心態(tài)有些崩裂,忍不住嚎了出來,這是他一出生就認定的事情,這是他的信仰,他的世界,沒人教他,又如何改變?
“那你就試著改變,有手有腳,做什么都不會餓著肚子!”
男子和他大眼瞪小眼,腦子里突然想到了之前帶過的新兵,也曾桀驁不馴,也曾不服管教,最終都成了有熱血的好兒郎!
他覺得眼前這眼神干凈的少年還能拯救一下。
“我不會!”
少年倔強的看著懷中的少女,眸子都無法移開,他想要娶她。
“哼,你以為她知道你是個土匪愿意跟著你?”
男子直接出言諷刺道。
這倒是提醒了少年,只想到娶少女,卻忘了自己土匪的身份呢,那樣華麗的馬車,她又是什么身份,怎么會甘心陪自己當土匪?
“那,那怎么辦?”
少年的眸子有些暗淡,一種信仰崩塌的感覺正在蔓延,當土匪是他一直以來都在做的事情啊,這怎么就不能了?
老爹說清風寨還等著他發(fā)揚光大。
可如果這樣,就娶不上她了。即使強娶了,她也不開心,總有一天會失去的。
少年一顆心莫名的變得脆弱起來。
“男兒當世就該熱血一場,掙了功名自然能夠娶妻!”
男子擲地有聲的看著少年的眼睛,似乎在將自己的信念灌輸進去。
明明眼前只有一個男子,但少年卻從男子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千軍萬馬疾馳戰(zhàn)場時的熱血,那是以往十六年的時光中不曾有過的體驗。
莫名的有些吸引人。
“跟我走,只要努力,就算成為將軍也是可能的!那時候再談娶妻有何不可?”
男子依舊在循循善誘。
少年再次低頭看著懷中的少女,這一次眼眸中的遲疑一點點消散,無聲的點了點頭。
男子這才一把將那女子扯了起來,朝著一旁看熱鬧的大黑狗吼了一聲。
“給我走仔細了,再掉下來,明天的飯都不用吃了?!?p> 汪汪~
大黑狗可憐兮兮的站了起來,可憐它戰(zhàn)場神犬的稱號,竟然是用來馱一個女人!
哎!
可憐喲~
“她怎么樣了?”
趴在大黑狗身上的少女終究讓少年有些不放心。
“好好的,只是睡著了。”
男子不太在意的說道。
少年明顯有些糾結(jié)心疼,“可是為什么要一只狗馱著?”
“難道你背著?”
男子轉(zhuǎn)過身看著少年,一副你行你上的眼神,很是嫌棄。
少年頓時低下頭,埋在皮毛間的臉都紅了,剛剛他可沒有將人抱起來。
嗚嗚~
身后傳來兩聲嗚咽聲,總算提醒了少年他的身份。
“他們怎么辦?”
少年往身后指了指,很想上去將人給放了,但迫于男子的武力值還是沒敢動。
“殺了?”
男子眉梢微挑,故作威脅道。
“不要,他們其實根本沒有殺過人,最多搶劫一點東西,別的壞事是真的沒有干過。”
少年連忙拍胸脯保證道。
男子意味深長的看了幾人一眼,“走吧,再不走我心情不好,他們就不好了?!?p> 少年一個激靈,連忙跟上去,身后的嗚咽聲立即止住。
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了什么,朝著身后大聲喊道。
“回去和我阿爹說,我去參軍了!”
少年的聲音有些輕快,有一種終于走出去的暢意與忐忑在心中蔓延,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這戰(zhàn)場的殘酷與血腥,還不知道這世間的險惡。
也不知道自己將會成長成怎樣的少年。
山谷間回蕩著少年的聲音,人卻越走越遠。
兩名劫匪被捆的異常結(jié)實,只能無奈的看著那一處方向久久無言。
拯救(拐了)一名誤入匪徒的少年,二狗子身上的少女暫時就不能隨意丟下了。
男子有些惆悵,女人這種生物他從未懂過,也不想去懂。
這少女只能等到了地方,將這少年安置好,再送回去。
總不能跟到一半,這少年看到人沒了,還不半路逃走?
只是這少女的事情只能讓其家人先擔心了。
從這少女失事墜入懸崖下的深潭,除了這劫匪外并沒有其他人追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少女遭家人放棄了。
這就有些難辦了。
男子和少年乘著一匹馬,少女依舊被大黑狗馱著。
一馬一黑狗速度倒是不快,卻是怕那少女又被二狗子顛下去了,別到時候沒有被水淹死,反倒是被摔死了,那才死的冤枉。
最關(guān)鍵的是他才沒有心情和一個少女同乘一騎,少年倒是還馬馬虎虎。
至少不會讓人不自在。
少年其實掙扎過想要和少女同乘一騎,但馬是男人的,男人不同意,少年就焉了,總不可能走路,也不可能和少女擠,沒看到二狗子看他時那威脅的眼神嗎?
三人一狗消失在視野里。
那兩名被捆住的劫匪,這才被同伴解救,對那華麗的馬車已經(jīng)不怎么感興趣了,此時還是少爺?shù)氖虑橐o,兩人齊齊回了清風寨,剩下的人已經(jīng)將現(xiàn)場清理好,那些亂石直接被他們推到了懸崖下落到了深潭中,就連那華麗的馬車廂也推了下去,重傷還未死去的馬兒竟然直接被人用袋子裝了輕松的抬走,也不知道這些劫匪怎么會擁有這樣的偉力,可惜那少年看不到了。
現(xiàn)場的土地被規(guī)整成和原來差不多的模樣。
看起來專業(yè)至極。
等到再有馬蹄聲響起,此間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就像從未有事情發(fā)生過一般。
水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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