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還是嫩了點!”
朱凡一直空著的左手寒芒乍現(xiàn),一把泛著幽光的匕首悍然遞出。
楊言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慌忙側(cè)身。
撕啦一聲。
黑色的衣衫被挑破一個大洞,楊言一腿踢上拉開兩人距離,看了看破碎的衣服,暗道一聲僥幸。
若不是朱凡之前便已受傷行動已不如全盛時那般迅捷,只這一下,恐怕他就得被重創(chuàng)。
大意了,他有些輕敵了。想著這朱凡的實力雖是上品開脈,可估摸著實際戰(zhàn)力也就與趙春降相仿。
可他忽略了如朱凡這樣的老江湖,戰(zhàn)斗經(jīng)驗要豐富的多。
“若不是之前你們卑鄙的偷襲,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p> 這一擊未能建功,朱凡也有些憤憤。
“彼此彼此。”
楊言回了一句。
敵人交戰(zhàn),非生即死,朱凡剛剛的手段,可也算不上什么正大光明。
“想不到浩然索氣果然臥虎藏龍,你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實力,真是可惜了。”
“你廢話有點多?!?p> 楊言眸含冷光,不愿與之多言。
“那就給我死!”
朱凡展現(xiàn)出與他肥胖身軀完全不相符的靈敏。一個閃身便又到了楊言跟前。
他手成鷹爪,齊齊抓向楊言的胸口。
“鷹撲”
這是朱凡修煉了十多年的攻擊脈技,早已爐火純青。
“像個雞爪!”
楊言易手施展,靈巧的纏上了朱凡的手腕。
朱凡不管其他,依舊向前攻去。
可雙腕卻如被鐐銬鎖住,寸進不得。
好大的力氣,他心下駭然。
楊言目光一定,身向后倒,雙腳便齊齊踹在在了朱凡的胸口。雙手也未松,借著后沖之力,直接將朱凡的一對手腕扯得脫臼。
朱凡被踹的步步后退,險些支撐不住身子。舊創(chuàng)新傷之下,他已經(jīng)有些搖搖欲墜。
“弄死他!楊言!”
風瀟瀟與程琰離還在與傀儡纏斗,不過兩人足以應付。他還有些空閑看了看楊言這邊的戰(zhàn)況。
“混賬!”
王葉在后方看的咬牙切齒,沒想到大好的局面,居然被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攪的亂了套。
如果朱凡被楊言擊敗,那勝利的天平將慢慢向著七隊傾斜。
聽著王葉的怒罵,朱凡心中也是萬分著急。他們倆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若是敗了,誰也討不了好。
楊言卻是不給他多加思考的機會,不加停留的再次攻來,令朱凡心寒的是,這次他眼中的楊言竟是模模糊糊難以捕捉。
即便開了秘法的趙春降也難以應付匿影,何況他?
嘭!
朱凡搖頭晃腦努力捕捉楊言的同時,楊言已經(jīng)如鬼影一般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雙掌貼上,經(jīng)脈發(fā)力!
朱凡如一個皮球一般,被射出數(shù)米,最終在地上砸出一個淺坑。
尚未接好的雙手無力撐起肥胖的身體,他掙扎了兩下,頹然地歪下了頭,生死未知。
“唉,無敵,是多么寂寞。”
強敵敗退,在這緊張時刻,楊言騷包地自戀了一句。
“混蛋!老子快堅持不住了!”
耳邊陳山的聲音頗為急切,楊言這才反應過來,這位大哥還在一打二呢。忙趕過去,與之共同對敵。
陳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涵養(yǎng),要因為楊言消磨殆盡了。到不是因為那句騷包的話,他爆粗口,實在是難掩心中震驚。
自認識楊言以來,他便如一個奇跡小子一般,一次又一次刷新自己對于天賦的認知。
到了今晚,他直接打敗了上品開脈的朱凡!
雖說朱凡負傷在身,可楊言也不過是區(qū)區(qū)開了25處脈門??!
越三階敗敵,陳山想破腦袋,也沒想出近百年來有誰做到過。可其他隊員儼然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他們已經(jīng)自動默認楊言有中品以上的實力。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被一群擅長戰(zhàn)斗的索氣認可,說明他的實力是實打?qū)嵉模?p> 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得到了這樣的認可,說出去都沒人信。
“大哥,你發(fā)什么愣?。 ?p> 楊言發(fā)現(xiàn)陳山打的心不在焉,他一個人幾乎承受力兩名傀儡的攻勢,忙出聲提醒。
楊言打了兩場卻都消耗不大,經(jīng)脈發(fā)力與易手的配合決定了他的戰(zhàn)斗一般都會很快。
很快解決敵人,或者很快被敵人解決。
“裂!”
風瀟那邊一聲大吼,只見得一個血傀從中間一分為二,喪失戰(zhàn)力。
剩余的一個傀儡獨木難支,很快便步了同伴的后塵。
糟糕!
王葉心下大急,風瀟一旦被解放出來,他這點血傀很快便支撐不住了。何況楊言與陳山兩人眼看著也要解決自己的對手了。
他們?nèi)槌鍪謥?,今天就大局已定自己再難翻盤。此時此刻,王葉在心中已經(jīng)把楊言的實力擺在了七隊前三。
冒下這么大風險,眼看就能夠成功改變命運了,難道就這樣功虧一簣嗎?
他不甘心!
兩聲悶響之后,楊言與陳山面前的傀儡也緩緩倒地。自此八個傀儡只剩下了三個,已難成氣候。
隨著這三人的插手,剩下的傀儡很快便被轟殺至死。
“就這樣了嗎?”
風瀟自言自語地念叨了一句,站在他身旁的是體力有些不支的楊言。
他不由得翻翻白眼,大哥,難道這樣不好嗎?莫非你就喜歡玩點地獄模式?
“王葉呢?”
王松瑜喘著氣問了一句,他雖是上品開脈,可本身并不擅長戰(zhàn)斗,之前打的也有些辛苦。
對?。?p> 均有些疲累的人才發(fā)現(xiàn),本應該遠遠觀望的王葉趁著夜色居然消失了。
“朱凡也不見了?!?p> 風瀟瞧著淺坑的位置已是空空如也,倏地,一道閃電從他腦中劃過。
“不好!他要來煉化朱凡!”
風瀟想起典籍所載,心中警意大起。
“?。坎皇钦f必須孩童嗎?”
楊言問出了大家的疑惑,要說楊言在修煉上有什么最大的短板的話,那就是——書讀的太少。對于很多修煉的知識,他其實是一竅不通的。
“在這個階段他本是需要純凈之血的,也就是孩童的鮮血??扇缛羲活櫼磺械奈樟艘晃桓呔辰鐨庹叩孽r血,實力其實能得到更大幅度的提升?!?p> 不過,
剩下的話風瀟沒說下去,但大家都有些明白了。
王葉之前沒直接這么干,說明此法絕對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但眼下他顯然是不顧代價了,也就是說,他們即將面對一個養(yǎng)氣境的邪氣者?
“他需要多久?!?p> “很快,他只差臨門一腳了,并不需要完全煉化?!?p> 風瀟的回答讓大家剛剛勝利而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那還等什么,找??!打斷他就完了,這么一會,他能走多遠?”
山北急吼吼地說道。
“一起找,很難,分開找,你敢嗎?”
羅因冷冰冰地說了一句,頓時讓山北焉了下來。
是啊,要是他們分開的話,有幾人可能會被瞬間秒殺。
“快了,再等等?!?p> 風瀟抬手阻止了躍躍欲試的眾人,一齊依舊沉穩(wěn)。
等?等什么?
現(xiàn)在時間可不站在他們這邊,
“頭兒,要不我們……”
王松瑜話沒說完,不過意思很明顯。
走?。∷麄兺耆梢宰叩?,事情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仇也報的差不多了。
至于元兇王葉,王松瑜不覺得他能逃過浩然索氣更高組的追殺。
他一直是個極其理智的人,沒有非要親自報仇的執(zhí)念。
追蹤一個養(yǎng)氣境邪氣者的任務其實并不在他們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那是地組小隊的活,其實楊言的想法與王松瑜如出一轍。
他也不是沖動的性格,自然知道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走。
“我們走了,風嶼怎么辦?”
風瀟淡淡的一句話,讓眾人陷入了沉默。
是啊,王葉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是個瘋子了,他們走了,風嶼恐怕明早就成了一座死城!